应寒舜转身便看到律沛柔站在不远处。
她换下了吃饭时的那条长裙，红裙裹身，衬着白皙的皮肤，一改温婉，竟多了几分女人味。
应寒舜没有说话，狭长的眸眯起，迸射一抹危险。
律沛柔自顾自地走上前来，“这场戏，你等了多久？几年？还是十几年？又或者说，从你记事起，二十年。”
“……”应寒舜收敛眸光，长臂一伸将她勾入怀里，完全不怕有佣人看见。
“我等了多久，难道你不清楚么？”
律沛柔这一次没有挣扎，而是依偎在他怀里，“应寒舜，我突然觉得我不认识你了。”
“嗯？”应寒舜挑眉，眉眼里看起来玩世不恭，没有将任何东西看进眼里，哪怕律沛柔就在自己怀里
“你就为了回到律家，处心积虑的筹备这么久，现在你回来了，然后呢？”律沛柔从他怀里退出来，“还有……我爸不能再育，那许如清肚子里的孩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应寒舜松开她，“你觉得呢？”
“你早就知道许如清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爸的！”
“没想到你还有偷听的习惯。”
律沛柔咬着下唇，咬出一抹殷红，“你接下来还想做什么？”
“……”应寒舜抬眸看了一眼仿若被一张大网罩住的黑夜，沉默许久，没有说话。
“应寒舜，当年我遇见你，也是你处心积虑的，对吗？”律沛柔睨向他。
应寒舜仍旧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离开，律沛柔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住。
他的一举一动，无疑已经将答案告诉了她。
是的，他就是刻意的的。
而她，早在三年前，就已经与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恶魔做了交易。
***
三年前，海城。
“沛柔，你刚回来，可要好好放松一下。”王佳佳挽着律沛柔的手臂，推开门走进包厢，道。
律沛柔披散着长发，勾唇莞尔一笑，刚进包厢就看到里面坐着一堆男人，各个顶着啤酒肚，还有三四个花枝招展的女人。
王佳佳和律沛柔皆是一愣。
“佳佳？”
“……难道走错包厢了？”王佳佳喃喃，拿出手机，只见微信上通知的包厢号是1006，而他们所在的却是1009！
王佳佳嘴角抽了抽，“对不起啊，沛柔，我没看清楚。”
律沛柔摇了摇头，扫了一眼在场的人，她礼貌的笑道：“抱歉，我们走错了，我们这就离开，抱歉。”
说完，律沛柔便拉着王佳佳往外走。
可刚走了两步，忽地，一个顶着啤酒肚的男人便站起身来，也不知道那笨重的身材怎么做到这么灵活的，居然箭步上前挡住了她们离开的脚步。
“美女，来了就别走了，留下来陪我们喝几杯怎么样？”
“不用了，谢谢。”律沛柔从小接受的就是律氏的教导，在面对任何棘手的事情上都尽可能的镇定。
王佳佳哪里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时之间脸色煞白，完全没了大小姐的风范。
她躲在律沛柔的身后，余光扫向坐在沙发正中央的男人——应寒舜。
应寒舜似乎一直都很喜欢红色衬衫，开了两颗扣子，敞开胸膛，左右各一个妖娆万千的美女，别有兴味的看着他们。
律沛柔扯了扯王佳佳的手，让她也稍微说两句，然后两人一起离开。
可王佳佳却无动于衷。
律沛柔眉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和不屑。
果然，小家小户的大小姐就是没胆量。
律沛柔拉着王佳佳，道：“佳佳，你不是说大家都在等我们吗？我们赶紧走吧。”
“……啊？哦，对对对，我们走、走吧。”王佳佳聂诺着，挽住律沛柔的手臂。
律沛柔感觉自己身上就好像挂着一个树袋熊，她却不能甩开，只能秉着一抹礼貌的笑，冲着拦在他们面前的男人笑了笑，抬步往外走。
奈何，那男人见状便又一次拉住律沛柔的手臂。
律沛柔拧眉，用力甩开，退了几步。
“小美女，你这么急着走做什么？我都说了，让你留下来喝几杯，怎么？不愿意？”
“……”律沛柔也是被捧着长大的大小姐，就算是再怎么镇定，现在被人纠缠着也多少有些慌乱。
她沉了沉眸，“你知道我是谁吗？”
“哟哟哟，听这语气，好像你是什么大人物不成？我告诉你，在这个海城，除了宋费两家，还没有我得罪不起的！”
“……来来来，我到时要看看，你是哪位大人物？”啤酒肚的男人嚣张笑道。
说话间，啤酒肚就要伸手去碰律沛柔。
律沛柔下意识的躲开，却不想王佳佳一个伸手就将她推向那个啤酒肚，猝不及防，她踉跄几步就入了啤酒肚的怀里。
“哎哟喂，小美女，你这么着急呢？”
啤酒肚的手说着就已经放在了她的腰上。
律沛柔一阵恶寒，挣扎着退出来，回头去看将自己推过来的王佳佳。
只见王佳佳有些委屈，惊慌失措的摇头，“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是故意的。”
律沛柔一口老血没给她吐出来。
挣扎了几下，见挣扎不开，律沛柔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直接在啤酒肚的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他吃痛，一把甩开了律沛柔。
律沛柔被王佳佳接住，如果不是看王佳佳吓得脸色都白了，她甚至要怀疑王佳佳是故意的。
啤酒肚面露怒色，“臭婊子！”
“啧啧——”啤酒肚的话音刚落，只听见安静的包厢里，兴味非常的感叹声从身后传来。
律沛柔转身去看，应寒舜已经松开了左右两边的美女，可那扣子敞开着，露出健硕的胸肌，仍旧明显的很。
应寒舜给人的第一眼就是阴柔。
不是外表的阴柔，而是……全身剩下散发出来的气息，仿若自带寒气一般。
“应总。”啤酒肚忽地转变了脸色，讨好一笑。
律沛柔看了看啤酒肚，又看了看应寒舜，她抿了抿唇，如今门被啤酒肚堵着，她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
她只能寄希望于应寒舜，哪怕他给她的感觉并不怎么样。
当时的应寒舜，在海城已经小有作为，他的能力和独到见解，让海城的各大老板趋之若鹜。
“钟总，你这样可不好，容易吓着人。”应寒舜起身，走到律沛柔的跟前，弯腰倾身靠近她，“对吗？沛柔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