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知道了那股主导乐章的力量在做什么，可古老头也没有办法，完全就是被拖着下水。
中年人更是嘴里骂骂咧咧的，只能跟着灌注进入精神力演奏乐章。
“该死的！是那个小鬼！？”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整篇乐章的演奏竟然极为顺利，宛若天成，似乎并不是故意的乱来。
难道这是一篇特殊的乐章？
古老头忽然有了某种明悟，跟随者精神力的指引开始融入其中。
随着演奏的逐渐加深，古老头面色越发的凝重。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乐谱！
伴随着主导精神力的指引，演奏逐渐进入高潮。
就在升调升到最高的这一瞬，一道肉眼可见的暗色波纹从中央位置蔓延出去。
波纹蔓延过荒白的骨海！
所有骸骨生物竟然在触及到波纹的一瞬间瓦解，散落成一地的骸骨碎片。
也就在几乎同一瞬间，演奏戛然而止！
所有参与亡灵序曲的演奏者都倏地一下睁开眼睛。
方天也是一样，他被意识之海给一下子弹了出来。
见鬼！
方天哼闷一声，面色瞬间苍白了好几分，身体晃了几晃，勉强站稳。
这是意识之海的自我保护，由于意识之海的精神力消耗太大，所以方天就被意识之海强制驱逐出去，演奏也随即停止。
快速感应一下意识之海的状况，方天稍稍松了口气。
不幸中的万幸，意识之海的那颗眼球总算是消停了，也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反噬，只是有些震荡而已。
方天深吸一口气，环顾四周。
他这才发现，由于刚才那段片段的演奏，原本在四周密密麻麻密布的亡灵骨海竟然被清空出一大片的区域。
这就是这片新的亡灵篇章的威力吗？
是自己做到的？
方天都不太敢相信。
不，准确的说，是自己意识之海中的那颗眼球做到的！
可是，他为什么可以做到这一点？
方天心中一动，刚才那片乐章就像是刻印在他脑海中一般清晰可见。
厉害是挺厉害的，可惜，刚才整片乐章才演奏了不到四分之一的小高潮，他的全部精神力都已经耗费在了里面。
“切，这笔买卖真是做得亏本至极！”
方天暗自嘀咕了一声，他原本心想着利用这些亡灵法师们当做消耗品进入荒腐之地中心，自己可以保存实力，没想到意识之海内的那颗眼球忽然搞事情，反倒把自己的精神力给赔了进去。
“喂，方天，怎么了？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乔伊斯还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看到附近的亡灵生物受到篇章影响爆碎，心里还是懵逼的。
见鬼！
方天吃了个暗亏，又不能承认说是自己干的，只能是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口中却说道，“不知道，刚才感觉到有人在操控乐章，还对乐章进行了修改，意识之海受了点反噬，休息下就好，不碍事的。”
“操控乐章？还进行了修改？”乔伊斯一脸的不敢置信，“这么厉害的吗？是哪位亡灵系大师做的？”
方天撇撇嘴，“我怎么知道？”
古先生等几名六七阶的亡灵法师也都从刚才的乐章中被打断。
睁眼，看到周围的景象，众人皱眉。
片刻，古先生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后生可畏啊。”
另一名亡灵法师附和道：“真是可惜，那小子的精神力还不足以支撑演绎整个篇章，否则的话，依靠精神波动的力量还能清理出更大的一片区域才是。”
“不知道是哪个小鬼做的。”中年人舔了舔嘴唇，目光在后方人群里扫过，似乎在其中寻找着什么，“看我去把他给抓出来。”
“算了。”古老头摆了摆手，阻止中年人，说道，“既然对方不愿意露面自然有他的道理，况且现在也不是时候，这一篇章也不是普通年轻人能够做出的，多半是他的导师传授。”
几人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这种高阶的篇章，如果不是对亡灵系有着深入研究的人又怎么会谱写的出来呢？或许，那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亡灵系法神。
总之，他们敢肯定，这种篇章一个年轻人根本不可能谱写的出来，毕竟在这么多人的帮助下连弹奏都勉强只能弹奏出三分之一不到，更不用说是编写了。
一方面是出于对那位法神的敬意，一方面也是不敢去惹那位法神，他们都没有去找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对方既然不愿意暴露身份，自己又何必去做这个恶人呢？到时候惹得那位法神不高兴，他们也没好果子吃。
当前找到那件可能存在的神器才是当务之急。
“走吧，趁着刚才清理出一片区域，我们抓紧时间。”
说罢，古老头带头向前走去。
趁着新的亡灵生物还没有聚集，由于少了亡灵生物的侵扰，众人前行的速度加快了数倍。
方天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刚才集合众人力量演奏出的这片乐章竟然能够发挥出如此强大的作用，方圆过千米内的亡灵生物竟然被清扫而空。
足足向前赶了有五分钟，前方的骸骨生物才又一次的冒出头。
这一次，方天完全无能为力。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全力划水，努力加快精神力的恢复速度。
古老头又一次主导，开启了亡灵序曲的演奏。
只不过这一次，缺少了方天的存在，他们又不得不陷入拉锯战。
唯独的好消息是，方天可以感觉的到，他们离开那股力量的位置已经越来越近。
还差一点点！
就是这么一点点的距离，队伍却是极为艰难的向前挪动着步伐。
古老头心中有些可惜，刚才那篇篇章他们只获得了三分之一，他们可没有方天那种能力，能够摸索出篇章的演绎方式，毕竟方天有那颗眼球的帮助，而且当时方天还琢磨了好几遍。
如果在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竭尽全力的记住那片篇章，能记下多少算多少！
可惜，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之前那股精神力再也没有出现过。
回去之后倒是可以旁敲侧击的问一问。
将这些念头暂时放在一边，古先生掌控亡灵序曲的整体节奏，将波纹尽可能远的扩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