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席向来从天理,从地道,从人情,此乃三从。执礼,守义,奉廉,知耻,此乃四德规范。如此三从四德你竟不知?”
马文才笑着摇头:“先生明知三从乃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妇德、妇言、妇容、妇功是为四德。敢问先生,这三从四德,您又遵守了哪一条呢?”
谢道韫哑口无言。
此时梁山伯站起来反驳马文才:“德、言、容、功,不光是女子,男子也应遵从。若是强分男女,未免下乘。而谢先生父母双亡,无父可从,尚未出嫁,自然也无夫可从。至于那夫死从子,更是可笑至极,若是孩子尚在襁褓,又如何能听他的话呢?”
众人又是一番叫好,甚至连祝英台也没有觉得哪里有问题,只觉得梁山伯反驳得好。
马文才觉得被下了面子,说了一句:“本公子不与尔等小人和女子同室!听着,是男人的话就跟我走!”
然后扔下书转身离开。其余学子也纷纷跟了上去。
袁昭又一次被丢下了。她看着远去的马文才,都不知该不该追上去。
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啊!那根本就不是三从四德的本意啊!谢姐姐母亲早逝,无人告知她也就罢了,祝英台身为女子竟然也不曾发觉不对吗?
袁昭看了眼谢道韫,终是坐在了那里没动。梁山伯和祝英台都有些疑惑她为什么没走。谢道韫自然也认出了袁昭,但此时并不是叙旧的好时候。
马文才出门后气急败坏踢到了一个蹴鞠,蹴鞠打在了其中一名学子的身上,学子不敢发怒。他就像是找到了发泄口,又踢出了一个蹴鞠。学子们吓得四散而逃。
“你们跑什么!我告诉你们,谁敢违背我,有他受的!”
梁山伯来请马文才他们回去上课,但是马文才不肯,只道:“想要我们回去上课,可以,只要那个女人下山!”
“女人,女人得罪他了?真的是!”
梁山伯、祝英台和荀巨伯三人秘密交谈了一番,随后各自行动,去联合书院中的女子集体休工。
“昭昭,你这算什么,两边都不得罪?”
“谢姐姐,我也不想啊!”
现在的宁远堂里只剩下了谢道韫和袁昭。谢袁两家是世交,也是姻亲。
“今日是表哥有错在先,我先代他向谢姐姐赔个不是。表哥为人骄傲,最容不得旁人违背他的意思。今日虽对谢姐姐多有轻视,但他更多的只是被下了面子以后的不知所措。他想要用这种方式强行挽尊罢了。”
谢道韫轻笑道:“昭昭如此护着马文才,可是瞧上他了?”
袁昭没有半分羞涩:“谢姐姐说的什么话!我护着表哥是因为表哥也护着我啊!哪像我五哥!”
袁昭怕谢道韫继续说,忙转移了话题:“要我说他们那些男子根本就不懂得究竟什么才是三从四德!
母亲与我说过,在家从父是指未出阁时要听父亲的话。出嫁从夫是指嫁人以后要辅佐夫君管好家。夫死从子是指丈夫死后,妻子要遵从本分,抚养孩子,不要去干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