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韫走到窗边,目光投向远方,重重的叹了口气:“我在这待的时日也够长了,该回了。前几日梁山伯闹出的事也让我颇为苦恼,还不如早些回去。正好端午那日就是定亲宴。”
袁昭听得一头雾水:“梁山伯闹的什么事?还和你有关?”
谢道韫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然后邀她:“那日你应该会去吧?”
“端午学院放假?”
“你不知道?”
“没人告诉我啊!”
既然端午放假,那前世表哥为什么没有来看她?前世她就是在端午前得的风寒,那段时日病得浑浑噩噩。谢姐姐订婚之事她不知便也罢了,爹娘不可能会瞒着她学院放假之事。
他们知道她当时最想见的人是谁,不会不帮她的。那只有可能是马家的人不愿意让表哥来见她,又或许是表哥自己不愿。会不会那时,他就已经对祝英台上心了?
想到后一种可能,袁昭只觉得胸口闷闷的。
在学院准备放假的前一日,谢道韫离开了书院。如同来时那般,大家都去送别了。
谢道韫和祝英台的眉眼官司,被陈夫子尽收眼底。
第二日陈夫子宣布端午放假的同时,也宣布了品状排行,祝英台是最后一名。最后一名自然也有惩罚,那就是放假不能回家,要在学院里打杂。
袁昭是被马文才送回去的,不过没人在意他就是了。袁家上下都忙着对袁昭嘘寒问暖。
“昭昭啊,这段时间过得好不好啊?”
“肯定不好,都瘦了!这几日,娘给你好好补补!”
“昭昭,咱不去了行吗?”
……
马文才羡慕的看着眼前幸福的一家人,在没人注意时悄然离去。
等袁昭好不容易安抚好他们,再回过头,马文才已经不在了。
“表哥呢?”
“啊?文才刚才也在?”
“不用管了,那小子在我们家就跟自己家似的,丢不了。估计已经先回去了。”
袁昭满脸愁容的被家里人带进了屋。
“少爷,咱们回家吗?”
马文才坐在马车辕上,身上散发着落寞的气息:“去老宅吧。”
那个家自母亲死后就不再是他的家了。早些年他还小,祖父又不在杭州,他没有办法,才在知府府里讨好父亲。三年前,父亲续娶了夫人。所有人都说他的父亲已经很好了,为他母亲守了这么多年。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但凡他不努力,没有让父亲满意,他早就续娶了。
继母自两年前怀孕后,就看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他也不想待在家里碍眼,就直接搬去了老宅,和告老还乡的祖父一起度日。
“文才?”
“祖父。”
“你这孩子,既然都肯去尼山书院读书了,还不愿意回去吗?”
马文才嗤笑着坐下,道:“算了,她也不想看见我,这大过节的,我就不去给她添堵了。”
马祖父叹了口气:“文才,父子没有隔夜仇。如今祖父还能护得了你,等过几年,祖父去了,你终究还是得靠你父亲。”
“祖父,你就别说这些丧气话了。文才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