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凝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收好东西后,像往常一样,拉着他坐下。
“这是什么?”
润玉展开画卷问千凝:“你可曾看出些什么?”
“这是何人?你母亲?你们还挺像的。”
母亲。
原来他不是曾经见过这幅画,而是画中女子的脸和他相像。
这就是彦佑想要告诉他的真相?
父帝曾说他的母亲是一得道精灵,仙逝之后他才被天后收养。没想到竟不是吗?既然母亲还活着,那他为什么会到天后身边?她又为什么要让彦佑去杀旭凤?之前的种种都是母亲所为吗?
一连串的问题环绕在润玉心间,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了解真相了。
人间之事即将了结,他得在千凝返回天界前解开这些问题。
“润玉?”
“嗯?”
“你发什么呆啊!”
润玉回过神,轻轻一笑:“没什么,想到些事情。千凝,这几日我可能不会出现,你好好照顾自己。”
“嗯。”
“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出现?”
“听你的语气不像是坏事。”
“准备娶你的事宜自然不是坏事。”
没准是呢……
千凝装睡瞒过了润玉。他走后,她掏出刚才藏起的纸。上面写着:太师府长子暮春秋,年二十三。
太师是淮吾除了南平侯和熠王以外唯一掌握兵权的。太师一脉从来只忠于坐在王位上的那个人,所以南平侯并未把他列为敌人。
太师只有一子,本是少年将军,却因凉虢人断了一条腿。也正是因为断腿,暮春秋二十三了还未娶妻。不是没有人说亲,而是说亲的对象要么家世不行,要么就是品貌不行。太师不愿意委屈唯一的儿子,所以一直拖着。
“寻儿,打听到了吗?”
“公主,暮公子今日会去景阳楼听戏。”
“如此,备车。”
“公主,您真要这么做吗?”
“别无他法。”
哥哥虽然手里的兵能和南平侯勉强抗衡,但是别忘了,淮吾还有一个外敌凉虢。届时他们再来个里应外合,淮吾不保。如今朝堂之上大半都是南平侯和傅相的人,也只有拉拢太师才是最好的选择。
太师不为外物所动,也只有从暮春秋下手才有可能。
景阳楼,暮春秋听着台上咿咿呀呀的戏曲以及周围人的阿谀,心中烦躁不已。他并不喜听戏,可只能坐在这。
不出门,父亲不放心,出门,身边也只有这些狐朋狗友。
“你们快看,是公主!”
“公主还是那么美艳动人。”
“也不知她最后会花落谁家。”
“总之不会是你家。”
“我看也只有暮公子能配得上公主了。”
他暮春秋一介残腿武夫,哪有资格去肖想公主。
不过虽然这么想,他还是抬头向千凝的方向看去。
美而不俗。这是暮春秋对千凝的第一印象。
千凝回望过去。
没想到这个暮春秋也是个翩翩公子。那张脸虽比不得润玉,但也颇为少见了。
千凝冲暮春秋友好一笑,收回了目光。
饵已经下了,什么时候上钩就全凭鱼了。
即使千凝已经把头转回去了,暮春秋还是露出了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