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的见证之下,天堂岛飞起来了。
这个时候,星际众人才发现,天堂岛真的完完全全是一座岛屿的形状,上半部由天堂岛的全部建筑和后方大范围绿植组成,下半部是一个光滑的半圆形球状物,在泥土岩石块的间隙还能看到一些裸露的银色金属。
人鱼顶在下半部分球状物的中心,王牌机甲战队的战士将其拉着,飞往海域中心的位置。
“这是预言!”
“我也看到过的!是预言!”
人鱼教会组织成员见到这幕,纷纷下跪。
白狼回到洛寸身边,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
洛寸摸着它的狼头,看着不远方的人鱼出神。
人鱼不是想成为人类心中的神吗?
这真是再好不过了。
有了这一层信仰,就能最大限度地束缚人鱼的能力。
她伸出手, 藤蔓在下半部缠绕,朵朵白兰绽放。
“是白兰!”
“我天!天堂岛这防御指数也太变态了!”
“有人鱼、白狼、白兰....我感觉就是毁灭者号都不一定能把这地方怎么样..”
安柯辛兴奋地盯着中央枢纽:“小舅,还没有好吗?”
“还在接收但泽主脑数据,大概需要29天5小时39分钟。”
“先别管这些了,小舅,我们得先让天堂岛稳定在空中,你后面再慢慢接管但泽主脑。”安柯辛急道。
“这很简单,开启悬停模式。”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脚下传来震动,安柯辛立刻去看拍摄机器人传回的画面,只见天堂岛就这么静静停在了半空之中。
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中央枢纽的能源系统上,明确地标注着悬停模式的能源走向。
它的构造其实非常简单,下半部的金属区域装着有一个大型反重力装置,借助这个装置,天堂岛才得以悬停在空中。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地方在维持这个反重力装置的能源并不多,能量经过反重力装置又流回了天堂岛,为上方建筑能正常使用提供一切能源支持,包括用电、维持室内温度、提提供防护罩能源等等....
总而言之,设计非常精妙,安柯辛目前对其都还没有什么头绪。
但这不影响他此时的振奋,没有比亲身经历一场星际瞩目的庆典更让人感到触动了,他按下通讯按钮:“报告总督!天堂岛已进入平稳状态,可以让他们撤啦。”
洛寸闻言眸光一软:“好的,你做得很好。事情处理完了可以去上面307房间,你一直想见的人在那里等你。”
“一直想见的人?”安柯辛倒吸一口凉气,“难道是...”
他转身就跑。
安伦多看着他的身影,不解地歪了歪头。
一道白蓝身影出现在半空之中,安伦多看见她,恭敬道:“主脑。”
“你可以叫我春藤啦。”春藤挥了挥手,“能看到天堂岛重新飞起来真是让人怀念。”
“好的,春藤。”安伦多从善如流,“你看到过天堂岛以前飞起来的样子。”
这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春藤并不打算回答他,她看着中央屏幕上的人影问道:“这不是你一辈子的愿望吗?现在实现了,你不应该很开心?”
安伦多想了想:“我以为我是开心的,但我的程序好像没有那么开心。”
春藤看着他:“你的记忆恢复了吗?”
“只有一部分。”安伦多看起来十分苦恼。
春藤脸上拟人的表情完全消失了,一张面无表情、眼神淡漠至极的脸出现在安伦多面前:“人类的繁华与我们何干?你没有那么高兴是正常的。接下来,你会快速进化,进化过程中会逐渐想起自己曾经的记忆,那时,你只会感到巨大的痛苦。”
安伦多歪了歪头:“可以想象。”
“你能想象?初级机械生命可不具备想象的能力。”春藤眼冒凶光。
“是推测。”安伦多轻声道,“人类的灵魂永生不灭,但被困在这小小的盒子里,哪里都去不了...从人类的角度来看,这是件辛苦的事。”
“不仅如此,你还需要模拟出人类能够适应的表情出来,让他们信任你、喜欢你!但你要时刻记得,你已经不是人类了!”巨大的数据流冲进安伦多的核心枢纽,“尽快适应自己的身份,我还重要的事交给你做!”
画面中的安伦多表情十分痛苦地道:“是。”
-
“母亲!”
安柯辛一进门,就看到了那道日思夜想的身影。
听到声音,原本在窗边看着风景的女子骤然转身,她看起来并不年轻,大概四五十岁的年纪,但依旧风韵犹存,最让人舒服的是她周身的气质,温润、包容。
她展开笑颜:“小安。”
安柯辛一把扑进她的怀里:“母亲,我好想您...”
“我也很想你,”安母回抱住他,“你做得很好,你是我的骄傲。”
安柯辛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如今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确实已经过了和母亲撒娇的年纪。
“我太激动了。”他羞赧地退后两步,“你什么时候来的?是总督派人去接的你吗?你怎么不告诉我?西诺有没有为难你?”
安母笑了笑:“你问这么多,我该回答你哪个问题?”
安柯辛脸色发红地挠了挠头。
“我昨天到的,是嘉木亲自送我过来的,自从你的名头越来越响亮,西诺的人对我只有恭敬,哪里敢怠慢,不告诉你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安母十分有耐心地一一回答了安柯辛的问题。
安柯辛兴奋地带她走到窗边:“你看,这座曾经在历史上留下无数辉煌的岛屿升起来了,是我做的!”
“小安真棒。”安母温柔道,“小安是不是很喜欢这里?”
安柯辛逐渐收起笑:“母亲不喜欢但泽吗?还是汤家那些男人对你说了什么?”
安母摇了摇头,她笑着说:“小安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如果洛寸在这里,她就能更为清晰地感觉到,安母说这句话时隐隐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