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玥缓步走近,在坐在霍临渊和远离霍临渊这两个选择中纠结了一下,最终选择坐在了霍临渊身边。
无所谓啊,霍临渊反正不会对她做什么,不就是坐沙发上吗?她又不是贴到了霍临渊身上去了。
祁玥看得很开,但霍临渊并不觉得,他只能感受到身边人刚沐浴完身上热烘烘的气息还没散尽,他整个人仿佛被祁玥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给包裹了个严严实实。
于是乎霍临渊往旁边挪了挪。
很细微的动作。
但祁玥注意到了。
祁玥气炸了。
“你什么意思?嫌弃我呢?坐你边上看个电视都不行?”
看着她这副炸了毛的猫模样,霍临渊有一点小开心,“不是纯洁的社会主义接班人的关系吗?避嫌。”
祁玥一下子熄了火,鄙夷不屑的视线从上到下地将霍临渊扫了一遍,“这么纯洁的关系你给我穿你的衣服?”
不要命啦?
“那要不你脱掉?”
沉默。
两人的视线在沉默中对上,又在沉默中移开视线。
沉默长达一分钟后祁玥开口了,“霍临渊,你好s啊。”
话音落下,祁玥看见霍临渊从身侧掏出了什么东西刚拿在手上准备递给她,结果听到祁玥这句话后愣住了。
霍临渊眨了眨眼,无辜且懵逼,重复了一遍祁玥刚才的话,“我好s?”
看着霍临渊手上那套叠得整整齐齐的海绵宝宝睡衣祁玥心底生出了一个极其荒谬但放在此时此刻又非常合理的猜测。
霍临渊让自己脱掉他的衣服不会只是想让她换睡衣吧?
如果霍临渊没有掏出这套睡衣那么祁玥还可能怀疑一下霍临渊话中有没有其他意思,但是偏偏霍临渊在说完这话之后又掏出一套崭新的睡衣。
这样一来,他的话便只能解读成一种意思——让她换衣服。
瞧瞧多么纯洁的关系啊。
男德班班长啊这是。
她倏地起身,反手捞过霍临渊拿在手上正准备递给她的睡衣,声音嗡嗡的,“是我思想龌龊了。对不起我的错。”
然后转身就走,钻进浴室换衣服去了。
留霍临渊在沙发对着祁玥刚刚找出来的一部肥皂剧出神。
刚才祁玥身上有的不仅仅是沐浴露的气味,还有属于他的气息。
源头是他的衬衫。
像是在无声宣告:那是他的所有物,而穿着那件衬衫的人也一样。
最终,霍临渊妥协了。
他交出了被他藏匿的睡衣,歇了那有些龌龊不堪的心思。
他怕在祁玥招架不住前自己先缴械投降了。
霍临渊是在祁玥换完衣服后才去洗的澡,虽然卧室里开着24°的空调,但浴室里的热气散得实在不快,他抬步走进去的时候上一个人在这里存在过的痕迹格外的明显,只要闭上眼他就能想象到祁玥刚才在这里沐浴的剪影。
名为欲望的野兽在即将冲破牢笼之际被霍临渊狠狠逼退,打开头顶的花洒后他特地将温水调节成了冷水。
夏日的夜算不得很热,未经过加热的水虽然算不上寒冷刺骨,但也绝对说不上凉快,当头浇下的冷水从霍临渊线条凌厉的面庞快速滑下,一直没入冲刷得一尘不染的瓷砖上才罢休。
他这个冷水澡足足冲了一个小时,等霍临渊出来的时候时间马上逼近十点,可卧室却并没有人。
霍临渊的眉心不自主地往下压了压,拿起他随手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刚要走出卧室却发现手机在半小时前收到了一条消息。
巴掌沾屎扇谁谁死(玥):卧室让给你,我今天晚上体验一下睡沙发是什么样的滋味。
霍临渊将手机摁灭,重新丢回书桌上,轻手轻脚出了卧室。
他不过刚踏出门口一步就看见了窝在沙发上的祁玥。
她身上只盖了一床薄毯子,堪堪盖住她的下半身,从小腹往上什么都没有盖,就这样暴露在打着24°空调的空气中。
霍临渊唇角绷直,大步上前,走到祁玥身前时没有犹豫一分,直接弯腰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动作放得极其小心,生怕无意惊醒了对方。
祁玥的睡得并不安稳,她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被分为了两半,一半在温暖如春之际,一半在寒冬腊月之际。
她尽最大努力蜷起自己的身子,试图用这个办法来汲取更多的温暖,可根本没有作用,该冷的还是冷,冷得她感觉自己这一觉睡过去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就在祁玥半梦半醒之际,她突然被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那人的手有些凉,身上却十分温暖,她下意识往那人怀中钻了钻,像是找到了港湾的迷失者。
霍临渊抱着怀中的人慢慢往卧室里走去,他的手放得十分规矩,只轻轻搭在祁玥膝盖后侧,也尽最大可能减少自己与对方身体的触碰,可他可以控制住自己却无法控制祁玥,他不过刚走两步路被他从沙发中抱起的人动了。
祁玥往他怀里钻了钻,脸颊贴在了他的胸口处。
还不知足地蹭了蹭。
霍临渊僵立在原地,好半晌都没有下一步动作。
等他以为怀中人总算是安稳下来准备继续往卧室走,祁玥又动了,她在霍临渊怀中轻轻翻了个身,整个人往外移了移。
如果仅仅是这样根本没有什么,可是她在动作时嘴唇轻轻擦过了霍临渊暴露在空气中的半截锁骨。
就像是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短暂而缱绻。
霍临渊这下是真的不敢再做任何停留了,几个跨步就进了卧室,将怀中的人放进被窝又细心地为她掖好被角后,霍临渊狼狈地进了浴室。
他觉得现在的他就像是躲藏在下水道的老鼠,觊觎着不属于他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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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砰砰——”
都没等祁玥睡醒她就听见了大清早扰人清梦的粗暴敲门声,敲门的人十分急躁,大有一种你要是不立刻把门打开她马上就能把门撬了的架势。
祁玥被扰得不胜其烦,人都还没清醒就被迫起床去开了门,等门外人看到她这样一副憔悴根本没睡饱觉的模样下巴差点都要掉到地上去了,
“你们昨天晚上几点结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