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缆车的慢慢运行,祁玥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缆车在升高,自己距离地面越来越远。
但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种感觉消失了,好久都没有再感受到缆车在上升。
她低着头瓮声瓮气道:“顾……顾学长,这缆车是不是停了?”
许久没再听过的称呼在这时候重新出现,令顾若修有些恍惚,好半晌才回答祁玥这个问题,“确实是停了。”
“这又是搞哪出?”祁玥小声嘀咕,不禁开始抱怨,“真晦气啊……早知道就不逞强了……坐个缆车还能出现意外。”
顾若修轻拍了拍祁玥的背,在手掌贴上祁玥后背的那一瞬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祁玥脊背绷直了一瞬,他用若无其事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到的平静语气开口,“我给导演发个信息问一下是什么情况。”
祁玥小幅度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海拔过高影响了信号的原因,顾若修的询问信息转了好久才发出,但迟迟没有收到江琳的回复。
许久都没有听见顾若修的声音,祁玥心中隐约有了答案,“是发不了信息还是江琳没有回复啊?”
顾若修没有隐瞒,“导演没有回复。但是没关系,我给我的助理发了消息,最多半小时就会有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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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琳作为第一个到达望月山山顶的人,看着其他嘉宾陆续到场却迟迟没有看见早就登上缆车的顾若修和祁玥二人后心中疑虑越发深。
她拉来一个工作人员低声询问,“有看见祁玥和顾若修她们两个上来吗?”
那名工作人员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看见她们。
江琳不信邪又去询问了其余几位工作人员得到的答案完全一致,都没有看见过祁玥和顾若修。
“这就怪了,我们都到了将近十分钟了她们还没到?不应该啊……”
这时,江琳身边突然蹿出来一个人,喘着粗气的模样一看就是一路跑过来的。
江琳扭头看他,有些不解,“什么事这么着急?”
那人猛的呼了几口气后才道,“山脚来了一大堆警车,就从附近的警局派出来的……”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江琳微微蹙眉,看着他眉眼间凝聚的疑惑更甚。
那人拍了拍剧烈起伏的胸口继续道,“景区工作人员给副导打电话了,说……说是来找我们的……”
这下江琳就更奇怪了,她们又没犯法,警局的人来找她们干嘛?
“有说什么事吗?”
“有……说有人被困在缆车里了……”
此话一出江琳算是彻底愣住了,有人困在缆车里还跟她们有关系那除了现在还没见到人的祁玥和顾若修还能是谁?
江琳勉强镇定住有些紊乱的心神,认真询问,“有说是什么原因被困吗?”
“好像是缆车突然发生了故障……卡住了,必须要专业的维修人员才能修……”
“那专业维修人员要什么时候才能到?”
江琳已经开始逐渐变得烦躁,心中也开始泛起火气。
只不过这不是对别人的,是针对她自己的。
明明盘山公路也可以上来,她偏偏要让恐高的祁玥坐这一趟缆车……
站在江琳面前的工作人员看着江琳逐渐难看的脸色,谨慎的报了个时间,“景区工作人员说最少也要三个小时左右。”
三个小时?!
要是让祁玥在那么高的缆车上待上个三小时那她的恐高症恐怕会被加重吧?
别说祁玥会不会从此对缆车有阴影,就算没有阴影祁玥估计也得恨死她了。
江琳急的满头大汗,当即就去掏手机,结果一打开手机发现顾若修在十分钟前就已经给她发了信息过来,而她完全没有看见。
江琳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在心中狂骂自己一边给顾若修回信息,“你们现在怎么样?祁玥有没有事儿?”
在顾若修听见手机新消息提示音响起的时候,第一时间打开了手机,并且很快的给江琳回复了过去。
修:她现在还好,救援人员需要多久才能到达?
从顾若修的说话语气中江琳可以判断出来他现在并无惊慌,可以从此判断出来祁玥的情况还算可以,要是很差顾若修应该也不会如此淡定。
江琳一直悬在半空的心微微往下落了几分,就在她准备再说几句话安抚一下顾若修时他突然发过来一条信息
修:好像不用了
江琳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顾若修很快发过发来的信息解释
修:它开始正常运转了
五分钟后,祁玥双腿发软的从缆车上下来,感觉自己整个人就要这样死去了。
江琳站在迎接的一大堆人中心位,满脸写着抱歉我该死我万恶不赦。
祁玥扶着顾若修的手臂勉强走到人群,看见边上有一条小矮凳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
“晚上要是没有流星你就死了。”
说完她闭上了眼睛,看起来准备就这样闭着眼休憩一会。
这时候也没人敢打扰她,生怕祁玥一生气直接发飙,大家都忍着心中的好奇以及担忧在旁看着。
顾若修也不例外。
祁玥在脚踩到了可以给她一万分安全感的地面后第一时间放开了紧紧抓住顾若修的手,连道好几声谢谢后就去休憩了。
时间慢慢流逝,直到夜完全黑下来。
祁玥还是坐在角落的小矮凳上,脑袋不停的点着,像是啄米的小鸡,持续不间断的动作是在有人拖住了她的脑袋后停止的。
霍临渊不知是在何时找到的塑料小凳子,将那条小矮凳在祁玥边上放下后他自己也坐了下来,而祁玥因为过分困倦不停点着的脑袋也被他轻轻放在了自己肩膀上,为了防止对方着凉,霍临渊把他的薄外套脱了下来,盖住了祁玥的腹部。
而他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在那,替祁玥等着她的流星。
祁玥的觉睡得并不安稳,一开始她脑袋昏沉整个人极其难受,因为脑袋没有着落点她一直处于半梦半醒间,后来脑袋突然找到了着落点,她不安稳的梦也开始变得平静,直到有人在她耳边轻声开口,“流星可能没有了,烟花看吗?”
她在朦胧间睁眼,绚丽夺目渲染了半边天际的烟花在瞬息间占满她所看到的世界,她很难在自己略显贫瘠的词库中寻找到什么可以在此时用来形容眼前画面的词语,如果非要用什么词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那她只想说;
卧槽,美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