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墨高考的这几天,迟家上下都格外的紧张,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每一件事情都慎重对待。
大到出行,小到家里的花是什么颜色才会让她心情好。
迟父和迟舟迟箐更是直接把工作搬回家里,准备全程陪考。
和他们的紧张焦灼比起来,迟墨就显得格外的淡定。
为这次的高考,她做了充足的准备,这两天就是简单的复习放松一下,养好精力。
在高考的前一天,迟舟和迟箐因为谁送迟墨去看考场一事,差点打起来。
他们吵的不可开交,谁都不肯退让一步,不放心对方。
迟墨则是悠闲的坐在餐桌前涂着面包果酱。
等他们终于商量出一个结果,她也慢悠悠的吃完了早餐。
“墨墨,一会我送你去看考场,顺便去玩一玩放松一下。”
迟舟给迟墨倒了牛奶,见她吃的这么少,眉头紧皱,盯着她把牛奶喝完,揉了揉她的脑袋:“尽力就好,结果不重要,不管什么事还有二哥顶着!”
“你可少说点吧你。”迟箐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打断迟舟的话,将一个礼物盒放在桌上,温柔的看着迟墨:“墨墨,回来的时候去车库看看。”
“嘁,像谁没准备一样。”迟舟冷哼一声,转过身上楼拿礼物去了。
看迟舟终于走了,迟箐松了一口气,他弯下腰,和迟墨平视,看着自家妹妹淡定的样子,好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你倒是一点都不慌。”
“虽然迟舟那个白痴说话俗了一些,但他说的没错。”
他目光柔和,眼中满是对迟墨的宠爱。
“墨墨,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你的身后是哥哥和迟家。”
“我们永远是你的依靠。”
迟家人对迟墨的宠爱向来直接毫不遮掩,热烈而又小心,将她捧在手心,细心呵护。
迟墨眨了眨眼,心中有些暖洋洋的,她点点头:“嗯,谢谢哥哥。”
迟箐揉揉她的脑袋,笑着打趣她:“怎么还客气起来了?我们是一家人,墨墨,永远不需要道谢。”
他说完,一抬头就看见迟舟抱了一个巨大的礼物盒下来,他嘴角一抽,无奈的扶额:“迟舟,你又犯什么病?”
眼看两人又要掐起来,迟父放下报纸,不耐烦的打断他们:“行了!闹闹闹!多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的打打闹闹,没一点正形。”
两人终于消停下来。
“迟舟,你送墨墨去看考场记得……”
迟父又絮絮叨叨的嘱咐了好一会,迟舟和迟箐站在一块,低垂着头,暗里较着劲。
迟墨看着格外认真和温馨的迟家人,嘴角微勾,心里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洋洋的软乎乎的。
她难得的不讨厌这样的感觉,反而有些羡慕起委托人来了。
人类的情感其实也没有那么的糟糕。
她意外的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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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墨被分在市一中,在市中心,离迟家的庄园很远,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迟家人一脸沮丧,他们为迟墨做的计划和准备全部都派不上用场,也没办法陪考。
看着迟舟耷拉着眉眼的样子,迟墨有些好笑,这哪里还像人人惧怕的冷面魔王迟家二少啊,像是一个得不到糖吃的小孩子。
她揉了揉他的脑袋,温声安慰他:“二哥,没关系的,我一个人可以照顾好自己,你们在家等我的消息就好了。”
迟舟靠在方向盘上,小声嘟囔了一句,不太甘心:“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能没有参与。”
“我们在家等你,别太有压力,好好休息,尽力就好。”
迟墨点点头,远处传来喧闹声,她微眯起眼向那边看了一眼,从稀稀拉拉的人群中隐约可以看见周晓笙和南宫冀的身影。
她推开车门下车,为了避免迟舟和南宫冀起冲突,她支开他去给自己买东西。
她走到人群外围,双手插兜,看着人群中纠缠不清的人,嘴角轻勾。
这个世界本就没有什么逻辑可言,毫无可取之处的周晓笙人见人爱,迷倒万千少男。
身无长处却能够让这么多男人为她疯魔,最后甘愿和多个男人共享她。
实在是离谱。
在失去了委托人这个绊脚石的美化和阻拦,没了衬托,他们得到的太过轻易,有发生了一些不可抗力,不需要迟墨插手,他们的结局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周晓笙挺着半大的肚子,拉着南宫冀的手,神色仓惶,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万分,全然无之前的青春活力,反倒是像个妇人一般,沧桑而憔悴。
“南宫冀!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肚子里怀了你的孩子!”她死死抓着南宫冀的衣袖,神态魔怔:“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高考前夕,周围都是前来看考场的考生和陪同的家长,他们好奇的看向这边,在听到周晓笙的话之后,看向他们的眼神多了几分嫌弃。
他们看上去也才半大的人,小小年纪竟然这么不自爱。
“谁知道是不是我的孩子?”南宫冀嫌恶的看着周晓笙,甩开她的手,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让他有些挂不住面子。
他向来重面子,周晓笙的举动无疑让他觉得十分丢脸,他语气逐渐不耐起来:“周晓笙,别恶心我了。”
周晓笙跌坐在地,捂着肚子眉头紧皱,因为刚刚跌的那一下,疼得脸色发白,她抖着嘴唇,额角汗珠直冒:“南宫冀,这是不是你的孩子,你难道不清楚吗?!”
“我恶心,恶心的究竟是谁?那天在你床上的那个女人是谁?!迷了你的心窍,让你这样对我?!”她癫狂的大吼,歇斯底里:“你和我说的那些甜言蜜语,难道都是假的吗?”
他们的动静越来越大,看热闹的人也越发的多了起来。
南宫冀恨不得堵住她的嘴,他双手紧握,蹲下身,抓住她的头发:“周晓笙,你最好识趣一点,别逼我对你动手!”
迟墨轻扫了一眼,见周晓笙那副狼狈的姿态,扯了扯嘴角。
自作孽不可活。
和他们在一个学校考试,真是有够晦气的。
她转身向市一中走去,身后的惊呼声越发的大了。
“我艹,流血了!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