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梓珺还想据理力争,但是对上殷羡煊漂亮却不容置喙的眼,便放弃了。
只是不觉黯淡了眸子,嘴角的弧度也放了下去。
“且忍忍,否则病了,难受可还是你。”殷羡煊无奈,捏捏她微鼓的脸颊。
除了哄着,他拿这人还真没有办法。
打不得骂不得,叫旁的人欺负了,难受的还是自己。
洛梓珺单手撑在脸颊边,微偏头看着殷羡煊,“知道了,妾晓得的,陛下是为妾好。”
她自然清楚殷羡煊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就像洛母一样。
殷羡煊被看得心里一阵阵发软,差点就松了口。
就在这时宫人端着膳食上来。
这次膳食是殷羡煊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什么八宝野鸭,樱桃肉,攒丝鸽蛋等。或是爽口或是激起人的食欲都备上了。
下午用多了冰碗,洛梓珺现下并没有什么胃口。吃了两口没事儿就专心投喂起殷羡煊来。
“陛下近日政务繁忙,都瘦了,妾好心疼啊,多用点。”、
“这个好吃,陛下尝尝。”
“还有这个。”
不一会儿,殷羡煊面前的碗里就堆起来小山。
洛梓珺把自己尝过的,或瞧着好吃的全都送了过去。
她的速度很快,完全没有梁盛的用武之地。
不过梁盛乐见其成,近日天气越发热了,陛下的胃口一向平平。
加之不时有旱情传来,眼瞧着人都瘦了一圈。今儿在瑾贵人这儿,倒是比平日多用了些。
暮色降临,随着夜色来袭,炙热的温度也降了不少。
两人用完膳,便在月华宫的小花园处闲逛消食。
洛梓珺被牵着,抬头看着满天繁星,又看了看面前配合她步调的帝王,突然开口。
“陛下,您怎么知道妾的乳名是姣姣的?好似从第一次见面,陛下便是这般唤妾的。”
殷羡煊顿了一下,“听洛爱卿提起过。”
尤其是洛梓珺刚刚出生时,洛玄动不动就是我家闺女,下值都尤其早,说什么我家闺女太黏我。
“叫陛下见笑了,父亲惯是如此,在外严厉不苟言笑,在家却极为柔和,从来不发脾气。”洛梓珺脸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
就算没有见过那样的场景,她也能想象到洛玄当时的样子。
“甚好。”殷羡煊淡淡回了一句,眼底浮现一丝笑意。
洛玄对他老说亦师亦友,他原以为洛玄是威严谨慎的将军。直到后来将军有了软肋,就跟换了人似的。
见他不像生气,洛梓珺继续道。“妾也曾听父亲提起过陛下。”
“说朕什么?”不知是不是今夜月色太好,殷羡煊的声音尤为温和,就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月华。
洛梓珺笑道,“父亲说陛下有经世之才,是大义的福气。”
听得最多的却是父亲在教训两位哥哥时,总会将陛下来作比,脸上是恨铁不成钢,也有对大义有陛下的庆幸。
殷羡煊朗笑出声,停下转身,“朕很好奇,不苟言笑寡言少语的洛爱卿是怎么生出这般嘴甜的女儿的。”
无怪乎洛玄日日盼着早下值回家。
洛梓珺脸颊微粉,眼睛却亮闪闪的,“大抵是妾肖似母亲,而且也没有很甜,妾怎么不觉得。”
似乎担心殷羡煊不相信,她还上前一步,希望对方能看到自己眼底的真诚。
却没注意两人的距离本就很近,这一步险些撞上去。
她反应过来想后退,腰间却多了一条有力的手臂。
“陛下?”洛梓珺没有着力点,只得无措的拉住面前之人的衣摆。
殷羡煊比她高出一大截,她只有仰头才能看到他的全貌。
他配合着低头,眼底似乎流转着什么。似铁钳的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
温热的掌心和微凉的脸颊相贴,洛梓珺下意识蹭了蹭。
“口说无凭,试了才知道。”殷羡煊的眼眸越发暗沉。
帝王缓缓低头,一双如鹰隼样锐丽的眼眸此刻竟比月色还柔和,狭长的眼尾又带着一丝昳丽色彩。
洛梓珺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人,只觉他像极了话本中勾人心魄的狐妖,一个眼神便叫人倾倒。
她现在就是那被勾得走不动道的穷困书生。
他动作轻缓低头,洛梓珺却是按耐不住,踮起脚撞向那带粉薄唇。
软软的,弹性十足,不知道是不是吃了樱桃肉的缘故还真品尝出一丝甜意来。
洛梓珺不自觉抿唇,刚刚有点用力过猛,撞得有点麻。不过还来不及感受便又被人堵住了唇。
与她的蜻蜓点水不同,对方就像一匹饿了好几天的狼,叼住眼前的肉就不愿松口。
粉嫩的舌被强大的敌人打的节节败退,只能任其攻城掠地,被拽出城门反复鞭挞蹂躏。
昏暗的小花园中,响起啧啧水声,却没有一人敢上前一探究竟。
被放开时,洛梓珺几乎软成一汪水。面颊绯红,红唇异样的饱满,一眼便能看出是经历什么。
“陛下,都怪您,妾一会儿怎么见人呀!”洛梓珺摸了摸发烫的唇,顿时感觉一阵刺痛,不禁嗔怪的看向罪魁祸首。
谁知对方的样子也不遑多让,薄唇上还带着清晰可见的牙印,眼底的欲色几乎压不住,视线往下的地方更是气昂昂的。
洛梓珺被烧灼一般收回视线,脸又烫又红。
倒是殷羡煊顶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神色却镇定极了。
面对控诉他直接将人拉到怀里一把抱起,“挡着点。”
这个挡着点也不知在说洛梓珺还是他自己。
洛梓珺现在脑中一片浆糊,干脆把自己埋在他怀里,至于其他她也没本事管了。
宫人早就躲得远远的,生怕扰了主子的好事。
但这并不妨碍帝王的小心眼。
一整晚,洛梓珺跟一条油锅里的鱼似的,反复翻面然后再扔进水里煮。
陷入沉睡时,眼前最后的画面是一堵布满红色痕迹的白墙,晃晃悠悠的,让她睁眼瞧清楚的力气都没有。
翌日洛梓珺是被今安叫醒的。
殿内已经没有殷羡煊的身影,床榻冰冷,已经不知走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