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调徐福去研制船舶吧!”嬴政压下内心的不平静,轻描淡写的开口。
林舒一扭头直接对上了嬴政的目光,后者的眼眸如同一团漆黑的墨,像要把人溺毙似的。
她悬着的心落了地,嬴政没有开口询问她推荐徐福的原因,所以她也不用东扯西扯一些其他的理由了。
毕竟,那些事她还真不好透露。
林舒丝毫不知,她早已为嬴政答疑解惑了。
“王上,没事的话,那我就走了,御史府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了,要是冯大人找不到我,又得罚我了。”
嬴政嘴角抽搐,林舒要不是斜瞟着装金子的箱子说这话,他可能就信了。
“别急,寡人还有一点小事儿要和你谈谈。”嬴政嘴角噙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的钱可不是这么好拿的。
林舒已经抬起的屁股又落回了凳子:“王上,什么事啊?”
“寡人不是说商部建立后,要整合朝中所有官吏名下的商队嘛。”嬴政看向林舒。
林舒侧歪着头,大大的眼神充满了大大的困惑,这事先前政哥不是说过了,然后呢?
“所以今年的那些商队利润,寡人准备充当起始资金,等商部运转顺畅,谋利后,再给官吏分红。”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林舒耳里,如同五雷轰顶,她人都麻了。
嬴政的意思就是,今年的分红没了。
钱没了...
那里面也有她的钱啊,从来秦国开始,她从一穷二白到如今的小有家财,每一分钱都是她用血泪赚来的。
用专利换股份,然后钱生钱,白手起家成了秦朝第一女富豪,她容易吗?
好吧,确实还挺容易的。
她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她所控制的那些商队,一年的分红合计起来,价值绝对在五百两黄金以上。
掐指一算,她都不用掐指一算,三岁稚童都应该算得明白比大小数学题。
这波亏死,血亏。
“起始资金多的人分红也多吗?”林舒奄奄道。
她现在一想到那些分红,她心都要碎了,原本已经考虑好了它们的用途,全泡汤了。
嬴政颔首:“当然了,总不能让你白白付出。”
好家伙,政哥还知道是她在默默努力付出啊!
所以,他纯粹就是故意的。
“分红有多少?”林舒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商部及其名下的产业赚多少,最后按照股份分成。”嬴政面上闪过一抹坏笑。
林舒人都无语了,明明自己才是老板,不曾想,一朝突变,她热爱的国家成了老板,而她成了悲催的打工人。
“你呈上来的关于国有企业规划与建设的折子很不错,寡人研读了许久,如获大宝。”嬴政发出爽朗的笑声,继续在林舒伤口上撒盐研磨。
林舒吸吸鼻子,抬起头望向天空,听说这样,眼泪就不会掉下来。
她不哭,她很坚强,不就是钱嘛。
王上,您知道您即将失去一个无条件敬重您、爱戴您的小迷妹吗?
【哇哇~~政哥是个大坏人,再也不喜欢他了。】
林舒此时内心有个小人仰天大哭,如果她有实体,那眼泪一定会水漫咸阳宫。
被林舒讨厌的嬴政正闲情逸致的赏着花,还随手折了一枝绽放得最为娇艳的桃花。
“咯,送给你,寡人给你的礼物。”嬴政将小臂长的枝条放在林舒面前。
桃花粉嫩,宛如繁星点点缀在桃枝上,绚丽迷人,小巧的绿叶与粉红的花朵相互映衬,更显得娇艳欲滴。
微风拂过,一股淡淡的桃花清香在鼻尖萦绕。
林舒低垂着眼,叫人看不清神情。
【什么桃花都比不上我的金子,我要金子。】
嬴政搓搓手指,两米的身高极具压迫性,林舒完全拢在他的阴影下:“不要吗?”
就在嬴政即将拿回桌面上那根桃花枝的时候,林舒伸手压下,指尖触碰到娇嫩的花瓣。
“谁说我不要了,王上赐,当是最好的,无有所不受。”林舒气冲冲的反驳道。
嬴政心中冷呵,一碰她的钱就浑身长满尖刺,爱闹脾气的小兔崽子。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是你的终归是你的,失去的总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回来。”心灵鸡汤大师嬴政开解道。
林舒: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嬴政:没听错,这全是你以前说的。
林舒:我谢谢您哦,并没有被宽慰到。
丝毫没有被宽慰,反而心更痛的林舒最后拿着桃花枝走了,至于地上的那一箱金元宝嘛,嬴政大手一挥,十分贴心的派了两个内侍送货上门。
【我决定,那几幅地图我不要免费无偿送给政哥了,坑我的钱,还想要我精心准备的生辰礼物,没门。想要,拿钱$_$。】
嬴政望着林舒渐行渐远的背影,眉心微微一动,地图?
还是好几副,心动,想要,可是他没钱。(??w??)
晦暗的眸子里划过意味不明的光,没关系,敌不动我不动。
他等着林舒乖乖把地图献上来。
真是期待林舒的礼物呀!
失去一大笔钱财的林舒回了御史府,隔得老远就瞧见李仁德站在门口东张西望。
这是知道她进宫找嬴政去了,在等消息呐。
李仁德十指交叉合拢,两只手在胸前不停的磨搓,面容上时不时露出焦急之色。
整个人都望穿秋水似的在门口踱步,林舒看见他的第一反应,就想起了电视剧里演的那些在产房外等待夫人生子的丈夫。
李仁德:现在林舒可比他儿子还重要,她的一言关乎着他的下半生。
林舒到了门前,一个眼神都没给,直直的往自己办公室而去。
李仁德心头一跳,林舒这幅苦大仇深的表情,活像别人欠了她钱似的。
两个失意的人坐在黄花木椅上,一个接一个的唉声叹气。
半晌过后,林舒抬起眸,目光盯着李仁德,问道:“你叹什么气?”
她给这厮找了一个那么好的饭碗,有什么可叹气的?
李仁德抬起胳膊,扯了扯袖子,擦擦眼角漫出了一滴微不可见的小眼泪:“叹我后半生啊!”
林舒嘴角一抽,她是不是忘了告诉某人某些事呢?
以至于某人给误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