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徐然。
吃的满嘴生津,嘴角似乎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乔嫌妹妹,是不舒服吗?”
蔡琰表示“关切”地问道。
她心中咯噔一下。
大乔该不会是……已经有了吧?
“啊。”
“没……没有。”
大乔忙埋头干饭,努力作出一副我没有不舒服的样子。
蔡琰又看向徐然,轻声道:
“兴许是妹妹有了身孕,不如请个郎中来看一看吧。”
徐然忍不住笑道:
“没有的事,文姬放心吧,嫌儿没事的。”
听到不是因为身孕,蔡琰一颗心这才松了下来。
“算算日子,貂蝉妹妹也快要生了。”
“只是可惜,夫君忙于公务,不能陪在她的身边。”
“不知江家的第一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徐然叹息道:
“是啊,我本该陪在秀儿身边的。”
“这一趟荆州和江东之行,也属实出乎了我的预料。”
“本以为两三个月就可结束,没想到,中间却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眼下益州军情紧急,夏侯将军已率兵赶去了。”
“我明日也该动身前往了。”
听到徐然明日就要动身,前往益州,三女皆是一呆。
“夫君,这就要走了?”
三人几乎是同时问道。
徐然苦笑道:
“是啊,我也是今早刚收到的消息。”
“还没来得及,跟夫人们说。”
“刘备也去往益州了,我也得尽快赶去了。”
说到这,他眼睛一亮,忙道:
“不如,三位夫人也动身前往兖州吧。”
“如此一来,也可代为父照顾秀儿。”
“等益州战事结束,我便赶回许都。”
在汉末,妾室伺候正房乃是天经地义。
或者说,这是小妾的义务。
而且听闻徐然会径直赶往兖州。
三女连连答应下来。
蔡琰帮徐然盛了一碗白粥,忽又想起一事。
“对了夫君,蔡夫人今早派人来请你了。
“她想请你去一趟,只说是有事相商。”
徐然一愣。
“蔡玉?”
自己回荆州也有些时日了。
可是一直没见到这位荆州的女主人。
听蔡瑁说,她是生病了。
徐然本想去探望一番。
可蔡瑁信誓旦旦地保证,姐姐只是偶感风寒,不便见人。
听荆州的官员们说,已经有七八个月,没见过蔡玉了。
这是听闻自己要出发了,蔡夫人终于肯露面了?
“确定是这里?”
徐然站在蔡玉的闺房外,再三向丫鬟雪儿。
雪儿是蔡玉的贴身丫鬟,深得她的喜爱。
“司空,夫人已经在等你了。”雪儿笑嘻嘻说道。
“这……不妥吧?”
徐然并未迈步进入。
自古寡妇门前是非多。
蔡夫人一个孀居之人,她的闺房, 一个男子怎可随便进入。
“司空,蔡瑁大人也在。”
雪儿忙提醒道。
听闻蔡瑁也在,徐然这才放下心来。
进了房内,果然看到了蔡瑁。
“拜见司空!”
蔡瑁忙迎了上来。
徐然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拘礼。
她嗅了嗅鼻子,房间中果然有股草药的味道。
“妾身身体不便,就不下床迎接司空了。”
帷幔后,传来蔡玉的声音。
她的声音有些慵懒,似乎是在侧卧着。
“哦,夫人不必客气。”
徐然自己找位子坐下了。
“夫人身体可还安好?”
“如今神医华佗,就在许都城内。”
“要不要我写一封书信,请他来为夫人诊治一番?”
徐然见蔡玉都躲在帷幔后了,料想她病情可能挺严重。
“司空好意,妾身心领了。”
“妾身只是偶感风寒而已,不碍事的。”
蔡玉婉拒。
偶感风寒就卧床八个月之久啊?
见对方不愿,徐然也不勉强。
“今日请司空来,是有一件事,想要请司空帮忙。”蔡玉又说道。
想起蔡玉帮自己安置张氏一事,徐然笑道:“夫人请说。”
帷幔后,蔡玉似乎略微清了清嗓子。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再过两个月,蔡瑁的第一个孩子就要生了,想请司空赐个名字。”
徐然一怔。
给蔡瑁的孩子起名?
就这事?
“哦,对对,烦请司空赐名。”
蔡瑁忙起身,拱手施礼。
徐然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起名字啊……
这个真不会啊!
可见蔡师兄妹如此隆重地请自己来,徐然又不好拒绝。
“咳咳,容我想一想。”
给孩子起名字,徐然还是头一遭。。
就算连前世的经历都算上,他也没经历过。
况且,在这个时代。
在孩子生出来之前,谁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嗯,还得起一个男女皆可的名字。
“嗯,不如就叫蔡阳吧!”
徐然想了半天,似乎“阳”字,不挑性别。
古代。
阳指的是:山的南面,水的北面。
比如:
洛阳,就是因为在洛水之北。
衡阳,就是在衡山之南。
荆州位于长江之北,取名“阳”字,最为合适。
“谢“—七零”司空赐名!”
帷幔后的蔡玉似乎颇为高兴。
反观蔡瑁,似乎还未反应过来。
徐然愣愣地看向蔡瑁。
到底是你生孩子,还是你姐生孩子?
怎么好像,你姐比你都激动?
帷幔后的蔡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清咳两声提醒道:
“蔡瑁,还不快谢过司空?”
蔡瑁这才反应过来,忙又起身躬身施礼。
“谢司空赐名!”
“嗯,徐(阳)……司空果然大才……蔡阳,这个名字真不错!”
蔡瑁擦了把冷汗,差点说漏嘴了。
总算是他反应快,圆了过去。
帷幔后面的蔡玉,听他念到“徐”字的时候,吓得差点动了胎气。
“妾身听闻,司空要前往益州了?”
蔡玉调整了下侧躺的姿势,然后又问道。
就是因为徐然要走。
所以她才会用这种方式,让徐然为孩子取名。
“是啊,明日就走。”
徐然并无隐瞒,但也没有多说。
“那等益州战事结束,司空会再回荆州吗?”
蔡玉几乎是脱口而出。
话一说出,她就意识到有些过界。
但话已经说出,便满是忐忑地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哦,许都还有许多事务需要处理。”
“等益州战事了结,我就直接去许都了。”
徐然喝了口茶说道。
咦,怎么感觉,今日的蔡玉怪怪的……
这个念头只是在徐然脑中一闪而逝,并没多想。
第二日一早。
刺史府门口,早早地就停了一辆豪华马车。
如此豪华、宽敞的马车,实不多见。
懂门的人, 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当朝司空徐然的专属座驾。
豪华马车在护卫的簇拥中出了城, 一路向西而去。
江东,吴郡,吴侯府。
“赤壁的曹兵,已在十日前开赴益州了。”
“曹军一路稳打稳扎,似乎是在等主帅徐然。”
“而昨日一早,徐然也从荆州出发,赶往益州去了。”
孙权听着探子的汇报,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呼!
厅中坐着的韩当、鲁肃等人,也皆暗暗松了口气。
怕就怕徐然年轻气盛, 一怒之下,直接兵指江东。
而早在半个月前,刘备就亲率大军,奔赴益州去了。
算算时间,刘备的大军应该已经先一步,抵达益州了!
刘备出征的事,江东文武都知道。
现在,对江东威胁最大的徐然和刘备,都去了益州。
两人都志在益州,势必会爆发一场大战。
对江东威胁最大的两方,自己先争起来了。
偌大的江东,就剩下孙权和袁胤了。
孙权正好可以借此机会, 一举夺回被刘备侵占的郡城。
没了刘备的袁胤,就是一只纸老虎,不足为虑!
孙权的信心,空前的高涨!
鲁肃捋须微笑,心中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当初孙权伏杀徐然不成,把他吓得不轻。
若是徐然不顾大局,宁肯舍了益州,也要来报复江东的话。
江东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极有可能面临灭顶之灾!
而现在,情况不同了!
孙权当即下令,命韩当即刻出征。
前两日形势还不明朗的时候,孙权忧心忡忡,也曾想过再请周瑜出山。
毕竟,丢脸和丢地盘相比,后者更为严重。
但现在,他觉得不需要了!
荆州水寨。
徐然站在点将台上,遥望江东。
蔡瑁陪在他的身边,为他介绍着荆州水师的兵力部署情况。
“司空当真要对江东用兵?”
“末将听说,刘备的大军日夜兼程,已经抵达益州了!”
“益州自古富庶,远非江东可比啊。”
蔡瑁苦劝。
他知道,徐然兵发江东,是要报被伏杀之仇。
昨日出城的豪华马车中,并没有徐然。
那是做样子给江东的探子看的。
为的是,麻痹江东,打孙权一个措手不及。
但在蔡瑁看来,此举乃是丢了西瓜捡芝麻。
完全可以先打下益州,再回头收拾江东嘛!
徐然笑道:
“德珪勿忧,夏侯惇出发之时,我就告诉过他,慢点走,让着点刘备。”
“益州城内,虽有刘备的内应,但要进益州,可不是刘璋点头就可以的。”
“莫要忘了,益州境内,还有一人呢!”
蔡瑁一愣,忙道:“司空说的是汉中的张鲁?”
徐然微笑点头。
就让刘备先去趟趟雷吧!
他要先趁这个机会,收拾一下孙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