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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合让亲卫帮他穿起铠甲,带上辨识度极高的银盔,再跨上那匹枣红色大马,最后竖起主将大旗,走出几步,便让人去擂鼓。
看着营外熟悉的身影和大旗,张合的脸上满是怒意。
“张飞匹夫,你既然敢在这个时候来送死,我今日就成全了你。”
鼓声是传播效率最高的方式,你人的嗓门再大,还能大的过皮鼓来?
张合召集亲卫,缓缓前进,这个时候,必须要给己方的士卒,足够的战心和士气。
响起的阵阵鼓声,张合亲身而出,越来越多的士卒汇合,很顺利的把军心给稳了下来。
张合心里清楚的很,张飞这个时候来,估计是毕其功于一役,好吧,那便看看,究竟鹿死谁手,你凭什么能在这个时间来攻城。
兵书上也没这样的先例,天气大家都一样,我防守方稳占地利,我倒要看看你在整什么幺蛾子。
张合站在将台上,看着外边两杆张字大旗,分别带着人挑开营门后,分左右两路,冲杀了进来。
郝昭郭淮立刻带着人,点对点的顶了上去。
天气还不够亮,张合再让亲兵去传信,加点火把。
可是看着看着,他发现还是有点不对劲。
鼓声隆隆不断,不可能发生营啸,己方的士卒看着就更多,但为什么还是被刘备军压着打?
本来只是在营门口交战,打着打着,现在都打到郭淮郝昭两人的军帐附近了,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刘备军能在这种天气下,还近乎以一敌十?
张合内心在咆哮,然而没人会告诉他这个答案。
没过多久,又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咆哮,在这点点鼓声的环境里,依旧是清晰无比。
“中军已破,张合小儿,速速出来受死。”
真的杀进来了,张合百思不得其解,张飞是不是疯了?在那么冷的天气里,强行驭使士卒拼命?
如此这般奴役士卒,回头不怕发生营啸?
事已至此,张合也别无选择,他要是再不顶上去,己方的阵形就会在瞬间被打崩掉。
“中军前移,随我杀上去。”
张合不明白刘备军的士卒,究竟是如何克服严寒的,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顶上去,用人拼,用命换,也要把张飞的士卒们,全部顶出去。
郝昭和郭淮,两边都是一样的吃力,特别是郭淮那边,他迎面的便是张飞,往日里听到这名字并不觉得什么,但实际交起手来,当真是吃力无比。
这人看着估计也要快五十了,一身的力量就和用不完一样,挡了十合不到便手颠脚麻,就要坚持不住了。
好在这个时候,张合的中军到了,迅速加入战斗。
随着中军的加入,战斗变的更加的胶灼。
张合在近处,还能看到不少士卒们在打着摆子,他心里明白,不能再这样下去,必须速战速决,不然回头定然会一群人集体病倒。
一个魏军士卒,舍生忘死的扑向张飞,但在半路之中,便被张达一脚踹翻,范疆跑来一刀枭首。
这两个人完美的守在张飞身后一米左右的距离上,防止任何可能的飞扑而上。
寒冷滞缓了触觉,或许这士卒至死,都没感受到疼痛。
张飞除了咆哮外,基本一言不发,专心战斗,一杆蛇矛,被他舞的虎虎生风,专挑魏军的上半身,一戳一个洞,不会有任何活口。
张合很快走近,带着亲卫就加入战场,至于医者说的还不能用刀,这个时候还不用,难道等死之后在用吗?
“诸位,随我一起,截断他的后路,一起先围杀他,只要他死了,刘备军自溃。”
张飞抹了一把脸上的热血,只觉得身上越发的热了,哈哈大笑。
“张合小儿,尽管前来,看看今天是你围杀你张爷爷,还是你张爷爷一矛挑了你。”
在张合的心里,强如项王那般人,都被给围杀死了,你张飞再强,还能强过项王?
双方迅速展开肉搏战,在中军帐前边这小小的空间内,张飞的那杆蛇矛,便似他的肢体一般,辗转腾挪,快到要被舞出残影,依旧是一矛放倒一个,绝无幸免之理。
倒下十来个亲卫,都没能近身后,张合迅速的发现了不对劲。
并非张飞勇猛无敌,而是己方的人,行动太慢了!被严寒束缚的手脚和关节,根本做不到往日里的那种灵动。
这个时间点,大部分的魏军都是睡的正香的时候,忽然被叫醒不说,还要来到寒气凛冽的户外,直接开始战斗。
一边饿着肚子,一边冻得瑟瑟发抖,这可是真·饥寒交迫。
反观刘备军这边,几乎个个面色红润,嘴里呼出白气,张飞的头顶,似乎还有热气升腾。
张合明白了,他懂了,他们是刚吃饱喝足之后来的,但即便如此,也不能解释为何他们完全不怕冷。
吃食可以使人获得热量,但并不能让人持续的发热,这还是说不通。
眼见左右营已经有了溃散的趋势,张合不敢再耽搁,亲自拿了长枪,来和张飞放对。同时他的亲卫,都悍不畏死的往上冲去,企图为他争取更多的时间和机会。
张飞一枪挑飞某个亲卫,再次前进一步,对着张合便戳了过去。
张合提起长枪,用尽毕身的力气,同时往前打来。
“咣!”
一声巨响,张飞倒退半步,张合退出三步开外。
张飞大笑:“有点意思,过瘾,再来。”
张合则是面色惨白,刚才那一下,他就知道,腹部的伤口已经裂开。
“郝昭让人垫后,全军撤往陈仓!”
捂着腹部爬上马,亲卫给他挡住了张飞前进的道路,张合下达完毕最后个命令后,转身便打马而去。
听闻张合准备撤离,张飞也不追击,带着士卒会合张任,在三个营盘中一阵好杀,最后在角落中,堵住了留下来垫后的郝昭。
“你小子有点本事,死在这边太可惜了,投了汉中王如何?”
郝昭摇头:“魏王提拔我,有大恩,某不愿降,有死而已。”
张飞叹口气:“绑了,丢回江陵牢里,据说文聘那家伙,还在里边每天吃吃喝喝,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