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带着邓芝的亲随,来到厅内,见到邓芝没有亲自回来,诸葛亮等人,都是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相对来说,在着名的“洛水放屁”事儿之前,这个年代的大部分的人,至少在台面上,还是比较讲信誉的。
杀使者,私扣使者,这种事虽然偶尔也有,但总体来说,并不多见。
着名的“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句话并不是白说的。
要是真当使者总会没命,谁还跑去给人送信,这不是妥妥的自杀行为么?
众人放下心中的焦躁,听邓芝的亲随,详细描述了未见韩遂,阎行代理的事儿。
并将阎行前前后后的态度,留言,敲诈,并私自处决了邓芝的亲随,并扣押邓芝一行人的全过程,
闻言,此时正在厅内的马超,张任,庞德等人,都是怒发冲冠,纷纷站起。
这实在是太不要脸了,太不讲武德,妥妥的不在规矩里面做事。
马超开口道:“军师,请拨给我一万人马,我定然打破武威,将他阎行就地正法,我和韩遂老儿,新仇旧恨,无论如何,这趟请派我去。”
张任并未开口,不过抱拳请战,说明一切。
诸葛亮点头道:“孟起稍安勿躁,此人如此傲慢无礼,我等回头打破城池,必然是要当地正法的。但你若是太过着急,反而落了别人下怀。”
“子敬,孝直,你们两个怎么想?”
法正好奇道:“我虽然出身扶风,但入川以后,对于西凉这边的局势,当真是不甚了解。”
“韩遂此人,横行陇西雍凉那么多年,也算的上是一方枭雄。我听闻有人给他个雅号,叫什么九曲黄河。怎么到了最后,竟然选了个女婿,来接他的基业?”
“如果真有才能,那也倒罢了,结果就这样一个货色?实在是难以理解,他难道没有儿子的吗?”
马超说道:“法军师有所不知,早些年的时候,他是有子嗣的,曹贼那会挟天子令诸侯,宫中有命令传来,他无奈之下,把子嗣都送去了邺城。”
“后来的事儿你们也都知道,和曹贼彻底翻脸之后,那些子嗣就无了,至于后面还有没有儿子,我就不知道了,至少明面上,是没有成年的子嗣了。”
法正叹了口气,这样的话,难怪这阎行如此肆无忌惮了,这位置完全没人竞争啊,哪有把家业传给女婿的,真是离大谱。
“这样说的话,我就理解他,为什么敢如此狮子大开口了,真的好意思要那么多的军械,待价而沽也不是这样玩的。”
“而且他在没拿到东西的情况下,就私杀咱们的人,脑子也是个有大病的。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若不去剿灭了他,以后汉中王的名声要往哪搁?”
“我觉得,是时候让所有人知道,咱们复仇从不隔夜,敢无端杀我们的人,就得等着咱们的报复。”
鲁肃同样点头:“确实如孝直所说的,这事儿不能就这样糊弄过去,不过我觉得他敢如此大胆,自大无脑固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说不定有某种底气。”
“咱们在陇西这边,能实际掌控的底盘还不够大,若是曹贼私底下,和他有什么来往的话,想来只有走北地长城那一段,咱们能半路打劫吗?”
诸葛亮想了想:“可以,不怕告诉你们,前几天咕咕回来了,我已经派人去传信魏延林正,让他们两个在子午谷内待命。”
“成都那边,为了打长安,工学部新研发的石炮,已经在运送过来的途中了,咱们到时候就用用这新武器,在武威城墙下试试水。”
“马超听令,带兵八千,北上中卫,到地方后,就地固守,我让五十木匠随你前去。”
“中卫紧靠黄河,到了那边,就地取材,判断黄河流速,若是流速慢则造大船,若是流速快,无法下船,就在岸边设防。”
“就像子敬说的,曹操若是与阎行达成什么交易,而要支援他的话,安定这边的路,已经被我们堵死。”
“必然就只有走北地郡,然后沿着黄河输送,咱们把这条路也堵了,以逸待劳,等到攻城武器到位后,打破武威,易如反掌。”
“你走的时候,带上咕咕,若是有曹兵运输路过,不必客气。”
鲁肃开口道:“孔明,我想陪着孟起,一起去中卫城黄河上游看看,都说黄河上游陡峭无比,水流很快,我想去看一看,是否能造船,有没有能沿河而下的可能性。”
“若是可以的话,咱们到时候就能坐船,直达华阴等地,完美绕过长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诸葛亮摇头:“估计是不行,如果能走水路,那潼关也称不上天险了。”
鲁肃道:“我去看看,逆流而上肯定不行,但顺流而下,或许可以,毕竟以前江东水军,日常干的就是这个。”
诸葛亮无奈答应:“子敬小心就是,黄河湍流不息,可能已经有数千上万年之久,自从战国开始,就没有听说过,能有大批水军,顺着黄河而下的先例。”
“虽然那么大几百年下来,造船技术已经有了不少的提高,但在湍急的水流面前,还是很不够看的,总之一切小心。”
厅外,三位武将一起前行,张任开口道:“马将军,我听到个不怎么确切的传言,据说那阎行,曾经在一对一中正面战胜你?”
“你的武艺,说句登峰造极也不过分,大家心里都有数,真是如此的话,那他阎行的手段,当真是神乎其神了?”
马超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迅速黑了起来,他摆了摆手。
“此事不说,这次我定要讨回场子,另外他当时…反正他阎行就是胜之不武。”
庞德呵呵一笑,似乎是想到了久远前的事儿,捋了捋胡子,并不开口。
张任好奇道:“如此说来,他不是正面打赢孟起的么?令明可知道这件事的详情?”
庞德点头:“我当然知道,此事就发生在我面前,简单来说,当时孟起年轻气盛,阎行那厮,欺负我家将军喝醉了,差不多就是这回事。”
“孟起觉得,些许酒下肚,依旧能拿捏那阎行,但事实证明,喝多了就是喝多了。”
马超也不介意把这事儿告诉同僚,他依旧愤愤不平。
“张任你不知道,我当时只有十七八岁,真没想到喝多了会有如此严重,看人有重影,枪都拿不稳,甚至要伏在马背之上,那种情况下,要如何对战?”
“待我酒醒后,再想找他切磋找回场子,结果那厮,却以各种理由强行推脱,并大肆宣传打赢了我,真乃无耻下流之辈。”
张任强行努力忍住想要上翘的嘴角,淡定拱手道。
“那这次,马将军可要抓紧机会,一定连本带利给他讨回来才是。”
马超握了握拳:“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