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太史慈带着扬州船队大败于禁的青州水师,浩浩荡荡的开入黄河入海口的同时。
在长江入海口附近,一队看起来已经陈旧不堪的船只,也从远方缓缓而来。
若是以当年出发之时的标准,现存的这五艘列舰,都是需要立刻进入大修的。
但黄亭考虑到已经进入亚洲,最后可能有风险的朝鲜海峡,也都顺利的渡过,就不愿意再靠岸花费时间了。
随行的船工也都说,只要沿着海岸附近前进,不发生触礁等极端情况下,就这船的情况,是可以坚持到回去的。
离开四年多,要说不想这辈子的家里人,那是不可能的,即便是个穿越者,这点也不会有例外。
吴郡。
后世的江阴附近,自从太史慈出征以后,孙绍就跟着太史慈长子,太史亨在这边居住。
两人差不多的年纪,正好一起学习战阵之道,至于教导的导师,自然是晚了几天入伙,没捞到打炮名额的张辽同学。
张辽不像张合,打心底里认为跳槽是很正常的,也不像徐晃,自认为已经做了所有力所能及的,因此并没有什么愧疚。
在合肥镇守多年,曹操对他的重视,没有丝毫的变过。虽然无奈之下投了,但对同僚刀兵相向,他暂时还是做不到。
因此陈慎也没勉强他,既然不愿意北上,就来做点力所能及的吧。
另外对于东吴众人来说,虽然不喜欢张辽,但这位的战绩那可是实打实的凶残。
这个时空并没有发生“十万哥”的剧情,但孙权在合肥城下被张辽杀的大败溃输,依旧还是发生了。
说来搞笑,孙权在原时空里,可以在太史慈阵亡后,将他的儿子接到自己府内培养,但就是不愿意对孙策的儿子孙绍多看一眼,这个叔叔当的,属实是难蚌。
当天下午,眼见日落时分,岸边陆续收到消息,说是有不明的船只靠近,看着似乎是扬州早些年的列舰,但桅杆之上,并无旗帜可供辨认。
此处的驻守长官乃是韩当的儿子韩综,他立刻带着亲卫来到岸边。
当年黄亭出发的时候,他被派到了倭国去,对于这件事,只有耳闻,不过老父亲韩当和他说了,既然驻守吴郡,一定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让亲卫登船确认后,他大为震惊,立刻安排人送来补给等物,同时再手书一封派出快船,沿江而上,去建业方面通知此事。
建业,三更天。
陈慎的院外,作为刘备势力内的真高层人物,自从N年前发生过黄悦被刺之事后,尽管没有发生什么后果,在那之后,对于苟命之术,那是真的放在了心上了。
外院是两队亲卫,二十四人,六人为一组,分为四组,全天不间断的守候。
内院则是两条大型本地犬,增加了“居安思危”“防患未然”特性的驭兽,负责夜间的巡视。
远处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并伴随着高喊:“麻烦报知陈都督,特等急件,在下是吴郡守备韩大人的亲卫。”
陈慎和庞统几年前经过商议后,将扬州的军政要务的通知分为三等,特等急件为最高等。
此等信件送信者,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允许长街纵马,可闯夜间宵禁,并需要无视日夜,第一时间送达指定的官员处。
值守的护卫队长听到特等急件,立刻重视起来,上前拦下骑士,验明身份,问清详情后,收下书信,来到陈慎院外叩响大门。
睡在前厅的贴身侍卫出门取到信,拿到后院,此时陈慎也披好了外套,来到外边。
“特等急件?”
侍卫点头:“确实,韩当之子韩综,从吴郡前线传来的。”
吴郡,那边能有什么事,值得上特等急件?拆开信在油灯下查看后,陈慎的睡意不翼而飞。
好哇,原来是黄亭回来了,回来的当真是时候!
翌日一早,建业北城码头,陈慎,鲁肃,荀彧,荀攸四人早早的等候在此。
鲁肃对于黄亭出海是知道的,但荀彧和荀攸两人面面相觑,他们只在扬州的文件记录只知道此事,具体的日期,目的,其他的信息就没了。
毕竟不知道黄亭能否平安回来,陈慎也不能让人夸大其词,现在既然回来了,那回头肯定是要好好的记录一番的。
抱歉呐,郑和,这个年代恐怕是轮不到你的登场咯,朱老四,下西洋的壮举,咱们就先拿走啦。
荀彧好奇道:“沐道,子敬,你们的那‘科学培育’的占城稻,详细的各种流程现在我已知晓,有此物在,在不发动大规模战争的情况下,基本能保证老百姓不饿肚子。”
“此粮种已经可以堪称神物了,昔年孝武皇帝那会,若是就有此物,他也不至于打匈奴打的差点回不上气来。”
“既然如此,这位黄权之子,你们的同行者,不远万里去取回来的这作物,究竟又有多少产量?”
这也是鲁肃等人最好奇的,关于土豆红薯和玉米,黄亭只有在临出发前,告知了刘备及诸葛亮,而这两位在不知道黄亭是否能平安归来的情况下,自然不会将此事大肆宣扬。
若是宣传出去了,最后没找到,那就尴尬的很。
陈慎笑道:“既然他成功回来了,那我也就不瞒着各位了,土豆和红薯的产量,在朱婉莹的培育下,至少是占城稻的五倍以上,而且相比起稻种,这两种作物对于水的需求要更少。”
“自从这两种东西在明朝后期传入之后,南方种稻,北方种土豆和红薯,就是最后个封建王朝的标配。”
“这也是他一定要亲自带人去的最大原因,只要带回了这三种东西,即便以后再发生战乱,老百姓能活下去的概率,还是会大大的提升。”
鲁肃惊讶的差点拔下下巴上的短须,他震惊的伸出一只手。
“现在占城稻的平均亩产是四石五六,若是五倍的话,岂不是有每亩二十石以上?”
荀彧和荀攸虽然没说话,但脸上那不可思议的神情,同样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