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支商队百余号人,全部就地火化后,马超脸色阴沉的可怕。
他知道自从上次光幕之后,整个集团从上到下,对于异族的态度就只有一个,杀!
而他作为势力中唯一那个,身后带着诸多羌人的将军,不由自主的就有点如履薄冰。
虽然这是诸多历史因素决定的,凉州这块地方,说句自古以来民风武卒就是这样,也没啥不合适的,况且主公那边,同样也没有说什么。
但他马孟起就是心里不服!异族也是有好人的,异族也可以和汉人一家亲!他马孟起有生之年,一定要证明这一点。
最近一直想为这些个追随已久的人,谋一点军功在身,也就是为此。
庞德和马岱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他们从上党郡来到太原,再从太原来到雁门关外,本来只是马超的心血来潮。
冀州的战功没得捞了,并州也基本安定了,那到靠北边的地方来看看,若是有不长眼的匈奴人,正好练练兵也不错。
结果就在雁门关外不足十里的地方,见到了这残忍的一幕。
详细询问之下才知道,曹操自从当年关羽跨海北击,邺城初次陷落后,就调集了并州的驻守军队,协防冀州,再也没有调回来过。
雁门守备自此衰落,北边的拓跋鲜卑部,已经早早的把扣边,视为一种日常行为了。
关外汉民全都早早的撤入雁门关内,关上武装不足,也无力反攻,这等局面,就一直维持到现在。
马超看着费诗,强压怒火开口道:“参军可有什么好的计策?”
费诗道:“先让人送出传信,问他拓跋力微还能不能管好手下的人,若是他管不了,回头咱们替他管。”
“此人若是态度恭敬,愿意上门赔偿,此事回头我们传信再让主公决定。”
“不过此人既然这几年都是这个德行,想来是自持在草原上无敌,那咱们多少得教教他们什么叫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庞德不解:“参军,都到了这个地步,咱们还有必要和他们讲道理吗?直接把大军开过去得了。”
费诗摇头:“两位将军,一是咱们得到的军令是稳固并州,此番私自出关,已经是越权之举。二是主公登基在即,咱们不能在这个节点上,整什么糟心的事儿,一切等到主公登基完了,到时候再找这群畜生算账。”
“若我所料不错,这拓跋力微必然不会把我等放在眼里,回头师出有名,直接开杀,到那个时候,世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庞德点头:“好,参军深谋远虑,将军咱们先忍个几天,待主公登基了,咱们出关杀他娘的。”
马超对着远方看了几眼,这才点头:“好,传令,先退回关内,再做计较。”
忽然想到什么,看着雁门守将:“知道这是幽州哪家的商队吗?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得给他们家里送个口信去,另外这些骨灰也得送回给他们。”
守将挠了挠头:“幽州徐家的,不瞒将军,每年都会有人前来打点,听说家主叫什么徐亮?”
马超不可置信的张开嘴:“你说是谁家的???”
费诗赶紧拉过马岱:“小马将军将今日之事,选个机灵点的,赶紧南下走壶关去邺城,一五一十的上报关将军,由他作主,暂时不要惊扰主公那边。”
“另外,徐家主似乎也在那边,听闻他和关将军是实质上的亲家关系,此事让他们自决就是,赶快!”
马岱拱手:“喏!”
......
许昌,刘备带着文武,浩浩荡荡的走汜水关,虎牢关,然后直接回长安去了。
陈慎黄悦,郑桥朱婉莹都没随行,反倒是黄亭跟着去了,林正据说过几天就能回来,徐州已经全境平复。
这两家伙也是有意思,现在有种在相互躲猫猫的既视感。
陈慎和郑桥,私底下都找到刘备,大致意思就是,封官的时候可以将他俩往下挪挪,毕竟就要走了,实权的位置。还是留给更有作为的人吧。
朱婉莹更是告知刘备,请求去除了她身上的官职,刘备摇头拒绝了她,并说不管她是不是留下来,季汉的第一任大司农,非她莫属。
只能说刘备是真的高端玩家,朱婉莹差点又痛哭流涕了,她甚至想着,反正回归后世的时间点,多半是固定的,那在这儿多帮帮备备,似乎也是可以接受的?
邺城,一周后。
关羽看着马超让人传来的信,登时怒发冲冠。
“好哇,本来想大哥登基在即,先不对尔等动手,这可是你们自找的。”
“来人,去找徐家主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徐亮很快迈步而入:“君侯,你找我?”
关羽将信递给他:“此处无外人,你我便表字相称好了,另外,还请节哀。”
徐亮很快过目完毕,叹了口气:“不瞒君侯,我早就知道,这支商队会出事。”
关羽很是好奇:“为何?”
徐亮道:“虽然他们挂着我家的旗帜,其实是当年田丰的遗孤在操作,确切点说,是他的次子。”
“君侯也知道,我等从商之人,四处必须都提前打点完毕,才可能畅通无阻,否则的话,但凡到个关卡就被拦下,那岂不是费时费事?”
“整个幽州冀州境内,并州的雁门关和壶关,我都是打点完毕的了,当然这个打点的钱,每支商队每次通行,也必须出一部分。”
“听闻你们荆州那边,郑桥那小子也让人这样搞过,就是和买路钱一个道理的。”
“但有时候即便是打点好了的,遇到关卡那边的守将或者校尉囊中羞涩的时候,吃拿卡要依旧是没少过。”
“田家次子的这支,他为了多赚点钱,每每的想从关外走。他认为靠着国境,沿着长城,便能免于灾祸。”
“我告诫过他几次,这个钱省不得,他们家若是真有困难,尽管来找我就是。”
“外边不太平,如此这般,早晚要出事的。”
“可惜他的性子和当年他爹一样,几次没出事以后,反倒来怪我多事,并大肆宣扬他的省钱之道。”
“自此以后,我也就不再多言了,只是没想到,竟然一个人都没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