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是老渣男觉醒,想起前些年做过的缺德事,为此忏悔……」
「结果是惦记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我?」
「我才半岁啊,我能离开妈妈?不不,就是我半百都不能离开妈妈,我就是货真价实的妈宝女!」
鹿鸣努力往陈良怀里挤,害怕。
鹿清兰愣了一下,她忽然站起来将霍昌坚往外赶:“滚,我们不欢迎你,我就说不你怎么突然良心发现给我们买房,原来是想用房子换我们的孩子。”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以及未来,我们之间都没有什么关系,你有钱是你的事情,我们就继续我们贫寒的日子,我们高攀不上你。”
鹿鸣攀附在爸爸的肩头,悄悄觑向霍昌坚,又猛然缩到爸爸的怀里,撇撇嘴。
「无视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呦呦的小奶音,清晰地传到在场三人的耳朵里。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陈良和鹿清兰看着霍昌坚的目光里带着探究,他们甚至不约而同地将呦呦隐藏起来,担心下一秒霍昌坚就会动手。
霍昌坚却极度冷静,他越过陈良看向鹿清兰:“有些话我想和你说,只和你说。”
鹿鸣悄悄探出小脑袋。
「好事吗?要是说父女情我可不信,霍昌坚对妈妈没有多好~」
「还是要威胁妈妈呢?妈妈不要和他单独见面哇,呦呦担心妈妈害怕。」
霍昌坚继续道:“你放心,我只是提议,强迫你们的事情不会。只是我希望我们能沟通一下,当初,如果我和你妈沟通,我们可能——”
“可能当你的妾室吗?”鹿清兰冷笑一声,“你以为我妈妈没有告诉我吗,你和我妈妈提出过让她当妾室,而孙美华当正房,我真怀疑孙越成是不是你们苟合的证据。”
话是这么说,但鹿清兰心里清楚,孙越成哪怕改名叫霍越成,实际上不是霍昌坚的亲生儿子。
长得不能说像象,简直一丁点儿相关都没有。
比起这点,她忽然想起母亲曾经无意中与爷爷的对话,当时她还小,爷爷和妈妈没有认为她能记住。
事实她确实记不住,只是忽然有若隐若现的记忆冒出来。
“不是,我虽然,”霍昌坚顿了顿,才道;“我虽然婚内和孙美华有不正当的关系,但我与她是在我和你妈妈婚后才认识,之前没有关系。”
「咦~」
鹿鸣微微转头,看向妈妈,大眼眨了眨眼。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妈妈不要信~」
鹿清兰面色不变,眼神中也带上了嘲讽,与鹿婉君相似的眉眼,让霍昌坚整个人后退一步。
太像了,太像了。
鹿清兰看出霍昌坚怔忪,冷笑一声:“怎么,不认吗?你难道觉得我很好骗?你当初对他比对我好多了,要么你就是重男轻女,要么就是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自己心里清楚。总之无论如何,你已经离开了我和我妈妈的生活,从此以后你和我们鹿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陈良,送——”鹿清兰随手拿起鸡毛掸子,“算了,不用你,我自己来。”
她指向霍昌坚:“滚,有多远滚多远。”
霍昌坚和孙美华都不是省油的灯,谁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做不到破局,能做的只是远离。
「嗯嗯嗯,走吧走吧,呦呦不要离开爸爸妈妈~」
霍昌坚看向陈良:“抱歉,有些话我必须和清兰说,请你先离开一下。”
陈良站着没动,他之所以没有说话,不是害怕霍昌坚,而是觉得霍昌坚有什么秘密想和鹿清兰说。
虽然不知道是好话还是坏话,但他知道应该尊重鹿清兰的决定。
霍昌坚叹息一声:“让他们先去门口,院子里,你至少听我说完。”
鹿清兰再次想起刚刚脑海里划过的记忆,如果……她不得不承认,她有点想知道霍昌坚的意图。
“让我把呦呦交给你不可能。”她颇为激动。
霍昌坚摇头:“我们慢慢说。”
陈良见状,对鹿清兰微微点头:“我就在院子里,有事叫我一声就可以。”
鹿鸣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
「算惹,呦呦就不留下啦,给妈妈一点说悄悄话的机会吧。」
「呃,我还是害怕老头子,还是不要让他更稀罕我啦~」
陈良往外走,呦呦难得听话,甚至没有回头看。
当然,她也错过了鹿清兰和霍昌坚眼神中的博弈。
走出家里,在院子里已经听不到里面说话的声音,陈良有些无所事事,他随手从旁边一小块空地上捏起一只小蚂蚁。
举到呦呦面前:“呦呦快看,这是小蚂蚁,比你还小~”
「嗯?」
鹿鸣眼神中带着一丝迷惑。
「这就是传说中的废话文学吗?有什么东西不比蚂蚁大吗?跳蚤?」
「唔,好像也说得过去。」
陈良被逗得大笑,尤其将蚂蚁放到呦呦的手心里,这么一看其实蚂蚁也不小。
唔,纯粹是呦呦不大。
“什么乐子啊,前院就听到了你的笑声。”钱晋潮刚好迈着四方步进来,看向蹲着的陈良,和靠在怀里的小家伙,“呦呦,笑一个?”
「钱爷爷年轻时是不是传说中的纨绔子弟哇,咦呃,害怕~」
鹿鸣腿上突然有了力气,着急地转头扑到爸爸的怀里。
「怪老头,比屋里的那个更奇怪耶~」
钱晋潮可不知道呦呦的心里想法,他见状哈哈大笑,随后看父女俩迟迟没有回去,下巴指了指他们的房子:“有钱人还在?”
陈良皱眉:“那大妈是不是又在外面胡说八道?”
“看来确有其事,这次她可不是胡说。”钱晋潮看了看陈良,又往屋子里看了看,“你就留媳妇和有钱老头在家?你不担心?”
“我担心什么——”
「哇,钱爷爷的想法好脏啊~」
陈良猛然意识到什么,真想说一句闺女你的脑子转得真快啊。
“呸呸呸,没有的事儿。”陈良黑脸。
钱晋潮“哦”了一声,然后道:“是她亲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