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阳这会儿才插上嘴：“莫思晨在那里有物业？”
田宇找回场子：“她在那里有没有物业不知道，不过她的车可以直接进金悦湾，我们问了保安，她的车在物业那里登记过。后来我们又去了物业处，发现她的车登记在一个叫丽萨的业主名下。”
“丽萨？外籍？”夏瑞清忍不住皱眉，又是外籍人士。
“对，物业经理说这个丽萨是他们金悦湾的开发商之一，在金悦湾留了十幢别墅，没有对外出售，莫思晨现在开的车也是登记在她名下，但是这个丽萨现在不在国内，刚我们联系了海关，丽萨已经好几年没有入境了。”
“等等，丽萨不在国内，那莫思晨进金悦湾找谁？”
“头，你忘记刚才那个假车牌号了？我们根据码头弃车的香水查到和莫思晨有关，怀疑她很可能是码头黑衣人之一，而这辆假车牌号车最初出现在城西别墅区附近，莫思晨又能进金悦湾，你们连起来看看。”
“你是说假车牌号车主其实就住在金悦湾，莫思晨今天也是去找他？”
“对。”
张开阳提出了疑问：“这点还需要佐证，单凭她进去过金悦湾还不足以证明这些，她完全可以说是去金悦湾找朋友，但是码头弃车上的香水指向的是莫思晨，弃车又出现在城西别墅区附近，莫思晨也能进金悦湾，最起码可以确认莫思晨很有可能是码头黑衣人之一。”
夏瑞清点点头：“嗯，张队，你分析的很有道理，确实还差点证据。不过这已经是一个重大突破了，我相信我们离真相已经很近了，这样，田宇，小雪，继续派人盯着莫思晨，另外，既然她的车登记在那个丽萨名下，那就查一查丽萨，看看她和莫思晨什么关系，还有，严密监视所有进出金悦湾的车辆行人，一旦有可疑的人员立刻汇报。”
田宇点点头：“好的，不过，头，我们又要查莫思晨美国的同学关系，还要等德国警方那边的回复，又要盯着莫思晨和金悦湾，这，我们才两个人，忙不过来啊！”
夏瑞清白了他一眼：“我已经跟院里申请了人手，盯人的事你们不用负责，你们继续查莫思晨、丽萨和大卫这三个人就行。”
田宇一听不用盯人，就差狗腿地喊姐姐了。
这边刚说完，陈越和梓桐也回来了：“夏队，张队，什么事这么兴奋？看样子田宇他们有收获呀？”
田宇冲他挤眉弄眼：“小case啦！”
陈越笑了笑，张开阳也笑了笑：”你们俩去找顾丰年，怎么去了这么半天？”
梓桐把一叠材料放到桌上：“张队，我们去找顾丰年早就回来了，只不过又去了一趟公安局，调了下卷宗，所以才这么晚。”
张开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夏瑞清先开口：“是不是有线索？”
陈越喝了一大杯水：“我们上午去见了顾丰年，他态度不算配合，说的基本上都是我们已经掌握的资料，据他所说，顾沾霆确实在去世前就已经得知周青山他们勾结的事了，还有，顾丰年也说他不相信顾沾霆会跳海自杀，所以我和梓桐才会又去了一趟公安局，把顾沾霆跳海自杀案的卷宗调出来，只不过顾沾霆当年以自杀结案，警方没有尸检，所以，夏队，我想看看院里能不能出面，请一下省厅的法医，对顾沾霆的案子再查一查。”
夏瑞清点点头：“行，这事我来请示领导，你们只管先查。”
张开阳一直很尊重夏瑞清，等她说完才开口：“既然顾沾霆当年知道他们几个合谋，那会不会被他找到什么证据？”
“这点我们就不得而知了，顾丰年也不知道这事。”
“那顾丰年知不知道顾威盛的下落？”
“他说和顾威盛已经几十年没有联系了，办完顾沾霆的后事，顾威盛就一走了之了，再没了消息，而顾丰年也没有把顾氏当年破产案的详情告诉顾威盛，说是不想让他有心理负担。”
小雪拧着眉插嘴：“如果顾威盛不知道当年的事，那他就没理由回来复仇了？难道我们查的方向错了，不是他？”
“顾丰年说的不一定是实话，他很可能通过周青山他们几个落网猜到是顾威盛的手笔，为了帮顾威盛隐瞒，故意说他不知道顾氏破产案的真相。”张开阳分析道。
“我也这么觉得，顾丰年那边也要派人盯着。大家都行动起来吧，有了消息继续回来说一声。”夏瑞清见到案子越来越明了，心里很高兴。
莫仁义路过莫天磊的办公室，看他在认真的看着什么，走进去，想要问问。
莫天磊起身：“爸，你怎么过来了？”
“没什么事，下来各楼层看看，顾博士家里出什么事了吗？好像好久没在公司看到他了？”
“他上周请了假，说是家里有点事，要回趟国，下周才回来。”
莫仁义点点头，一眼瞟到他桌上的资料：“这些是什么？”他拿起一份文件和几张照片。
莫天磊解释道：“爸，前几天不是和你们说了，这次我和思晨去元桥镇，找到了当年旅馆的老板，打听到从贺为民手里带走大哥的是一个穿西服走路跛脚的男人，我觉得应该是熟人，所以就把三十多年前吴应龙、贺为民周围符合这几点的人查了查，但是现在还没什么头绪。”
“其实，你是不是忘了说，这人也有可能是莫家的仇人。”莫仁义淡淡地开口。
莫天磊确实是故意没有说的，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爸的眼睛。”
莫仁义坐到沙发上：“没事，不用觉得抱歉，我们心里有数，排查下来，这人很可能和莫家有着特殊的关系，我和你爷爷对这点也清楚，这几天也在仔细梳理。”
“那爷爷那边有没有想起什么可疑的人？”
“跛脚的人，确实想不起来是谁，但是和贺为民差不多身形的倒是有一些，我们已经一一去核实了。对了，你妹妹，她怎么样？”
“思晨，状态还可以，应该是玲姨劝过她了，那天还特地去了一趟太和镇，祭拜了她的外公外婆。”
莫仁义点点头：“嗯，行了，我先走了，公司也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家了，晚上不用等我。”
他刚一到家回到书房，吴佩凤就敲门进来。
莫仁义皱眉：“你怎么过来了？”吴佩凤很少会来找他。
他三十年前不喜欢吴佩凤，三十年后依然不喜欢，只是这么多年，吴佩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且当初的事，确实怪不上她。
吴佩凤关上门，坐到沙发上：“来找你聊聊。”
“如果是吴应龙的事，那免谈，莫家不可能出手。”莫仁义的声音冰冷且生硬。
吴佩凤苦笑：“我知道，他做了这么多坏事，怎么有脸让莫家救，你放心，我不是为了他的事来的。”
“不为他的事，那为了什么？”莫仁义对她显然没有那么有耐心。
吴佩凤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没有丝毫情意的男人，内心一片苦涩：“聊聊我们的事，既然现在事情都已经说开了，你有什么打算？”
莫仁义不明白她的意思：“打算？什么打算？”
“别装糊涂，你心里一直有苏玲，难道就不想给她个名分？”吴佩凤觉得他有些虚伪。
莫仁义没想到她是说这个，有些无语：“这些天你脑子里想的就是这个？”
还真不是莫仁义虚伪，而是他压根儿就没有立场去找苏玲说和。
“三十年前，我哥哥偷走了她的儿子，我霸占了她的位置，我的女儿欺负了她的女儿十几年，你就不想替她讨回公道？”吴佩凤一句句掷地有声。
莫仁义没有说话，吴佩凤继续道：“她的儿子，我是没有办法还给她，这是我欠她的，余生只能替那孩子祈福，但是莫家大夫人的位置，我可以还给她，还有她的女儿思晨，担了养女的名二十多年，莫家欠她的，也该给人家正名。”
莫仁义很是头疼：“佩凤，现在家里这么多事，你就不要添乱了好吗？”
他不明白，吴佩凤是怎么想的，家里都乱成一锅粥了，谁还有心思来管这些事。
吴佩凤自嘲地笑了笑：“我一直以为我是个赢家，没想到三十年了，我还是输的彻底，离婚协议书我让人起草好了，你要同意就签个字。反正孩子们也大了，也不用我们管了，只是这消息希望你暂时保密，天磊和思云都没有成家，我不希望这件事影响他们找对象，等他们成家了，再公开。”
她不想等莫仁义的回答，也没有勇气等，说完就离开了书房，刚打开门，就看到门口一脸错愕的莫思云，想必她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