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西……天道倒也舍得给啊。
江无恙咋舌，心里默默的给天道磕了个头！
“春蝶，春蝶你在哪儿呢？快来用午膳啦！”
“唉，冬梅姐，我在这儿，马上过来！”
江无恙心下有了计量，重新走了出去。
……
兄妹几人都各自按照这计划来，一有机会就紧紧的盯着沁阳，没有错过她的任何一个动向。
可是奇怪的是，直到七日后，到了沁阳用割腕威胁浮沉与南乔之时，沁阳都没有出过宫，更没有见过任何外男了。
线索到这里中断，调查陷入了死胡同。
直到长公主殿下再次回宫去华阳宫找沁阳的麻烦时，几人也是一无所获。
…………
“其余人都退下，春蝶，你留下陪我说说话。”
南夏将沁阳关了禁闭回到凌霄宫中后，突然开口将江无恙单独留下。
“是。”
冬梅偷偷地望了春蝶一眼，带着其她宫人退了出去，并将宫门合上了。
江无恙暗道不好，难道是像浮沉说的那样，她恢复了灵力南夏发现了不对劲？
“春蝶啊……或者，这位外界之人，我该叫你什么呢？”
南夏面无表情，一双古井无波的黑眸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江无恙，一眨也不眨。
“长公主殿下您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江无恙看起来十分迷茫，装作什么也听不懂的样子。
南夏听了江无恙的胡话，没有任何反应，还是直勾勾地盯着江无恙。
江无恙背脊一凉，条件反射地想动手，往后退了一步。
“你是打不过我的，你还太弱了。你也不用跟我不懂装懂，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想问你一些问题。”
南夏收回了目光，直接捅破了窗户纸。
“……好。”
江无恙闻言也不装了，踏马的早这样式儿多好，非要吓人！
“不过回答你的问题前，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发现我是外界之人的？”
江无恙不想暴露得不明不白的。
“因为你和这龙渊城的其他人都不一样啊，不，准确的来说，在这次循环中，不一样的貌似也不止你一个吧，好像有六个是吧？”
南下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很平常的话。
却令江无恙皱起了眉，不是她恢复灵力的原因，那这南夏不简单啊。
“这些你都知道？难道，你和浮沉一样都是幸存者？
不过都过了一万年了，就算你当初还活了下来，也该寿终正寝了呀？”
就算龙渊城的宝库中还留着许多寿元果，天元果之类的东西，但那些东西每个修士吃到上限了，寿命也不会增加了。
南夏死之前是灵圣巅峰强者，已经1000多岁，寿命最多也就5000年，而现在距离那场大战，也过去了年左右，也不可能凭空再多活那大几千年啊！
“小二货你快帮我扫描一下南夏，看看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收到！】
一直躲在系统空间内窥屏的222反应迅速，扫描出了南夏的数据。
【宿主，南夏不是灵圣巅峰，她是灵帝！而且她没有心跳，没有任何真正的生命气息，游离于规则之外，不像个活人啊，也不像是个死人……】
222抬起狗爪子摸了摸下巴，我嘞个亲娘嘞，这种情况他还没有遇到过嘞，太奇怪了。
活死人？
“你不能告诉我，现在外界距离龙渊城出事已经过了多久了，现在外面还有魔种吗？”
南夏并没有选择即刻回答江无恙的问题，自顾自地问着。
“现在外界在距离你们经历的这场浩劫，已经过去了多年。现在是和平时代，早就没有魔种了。
甚至如今神澜大陆上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某种是什么东西。”
江无恙也没急，认真回答了南夏的问题。
南夏在听完江无恙的话后，眼眶霎时就红了，痴痴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哥，哥，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吗？现在外面已经没有魔种了，一只都没有了！和平时代早就来了！
神澜大陆没有沦陷，哈哈哈哈！原来，胜利的曙光离我们那么近啊，只是我们没有坚持到……
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神澜大陆没有沦陷！哈哈哈哈！”
南夏张开双臂，神色癫狂，血红色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荡起，令江无恙回忆起在战场上战至最后一刻血肉模糊的南夏，思绪无比复杂。
江无恙无声无息地站在一旁，并没有打扰南夏，静静的等着南夏自己调整好心情。
一刻钟后，南夏骄傲地抬头，手指向上摸擦干了脸上的泪痕，恢复了平静，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金色的勋章，无比眷恋，声音沙哑地说道：
“浮沉姐傻，将自己困于此地，接受不了此等噩耗，状若疯魔，我又何尝没疯呢？
我将自己放逐在这一场又一场的循环中，也只是为了再次见到我哥和这龙渊城覆灭前最后的繁荣罢了。
你知道上古禁药神品浮屠丹吗？只要灵圣巅峰之人吞服，便能成为不死不灭的存在，超脱于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在那场大战后，我服下了那枚禁药。
或者说的再直白一点，我自己将自己练成了一个傀儡，只要神魂不灭，我便可一直存在，只不过是神魂要时时刻刻的忍受着浮屠之火的灼烧罢了。”
南夏抬起自己的右手，感受着神魂灼烧之疼，苦笑了一声。
“不疼吗？值得吗？为什么？”江无恙神色复杂。
小红是业火红莲，浮屠之火虽然不像业火那般霸道，但是无时无刻的煅烧神魂之痛，那可是能令无数人道心崩溃的东西啊，而南夏，居然硬生生挺了万年。
“哈哈，值得吗？当然值得！起码让我活到了现在，知道现在魔种已除，盛世当道！
让我知道我们所有人和我哥的死亡都是有意义的，我们龙渊城所有人死前最后的夙愿都实现了，哈哈哈！”
南夏的眼神无比悲凉，神情似畅快，又不甘，无比复杂。又似乎有着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讲起。
畅快，是因为大仇得报，魔种败了，退了，他们赢了。
不甘，是因为，其余人都等来了黎明，乘上了新时代的船，而她哥和所有龙渊城的子民，全都葬身在了那场浩劫中，与这段历史一起埋葬于时间长河内。后世的胜利，似乎又与他们无关。
新时代的船载不了旧时代的人，这让她怎能释怀！
“你不甘心的对吧？你还是很恨魔种吧，你恨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吗？你想让这龙渊城，重回世间吗？”
江无恙的声音就像有魔力一样，每一个字都无比沉重地砸在了南夏的心上。
“呵，现在说什么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我们旧时代的一切，都早已终结了不是吗？”
南乔眼神此刻已经变得麻木了，似乎已存死意，毫无求生之意。
她已经等到了她想要的答案，这万年间，她活的也太痛苦，真的太累了，等这场跨越了万年的对话结束后，她也想走了。
她想，去陪哥哥和父亲母亲了。
“你愿意跟我出去吗？想去替死去的龙渊城人看看现在的神澜大陆是什么样子吗？
如果我有办法让困在这里的所有灵魂再次活过来，包括找回你哥的三魂七魄，你愿意出去加入我的队伍，帮我做一些事吗？”
“什么？！”
南夏眼神一凛，气势大变。
“你最好不要为了那点过关奖励而说出这种谎话来骗我，我不允许任何人拿这方面的事情来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