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洛也是临时起意。
眼前的男人进门之后只脱了外套,白衬衣西服裤的模样,看起来禁欲又正经。
反正都是要花钱的。
那就什么花样都体验一遍。
傅也寒在配合她这方面似乎极其擅长,无论她怎么玩,他都能恰如其分地接住她的热情。
傅也寒的衬衫被她身上未干的水渍洇湿了大半,他一边予取予求地回应着她的吻,一边将手放在领口,单手解着扣子。
一个扣子都还没解开,叶清洛便抓住了他的手。
“宝贝,别急。”叶清洛舌尖在唇边打了个转儿,意犹未尽道,“让金主大人再好好感受一下你衣冠禽兽的模样。”
简简单单的一句撩逗,如星火燎原。
傅也寒微微眯起的眸底瞬间燃起滔天的欲火。
不过这一次傅也寒没有占据主导,任由布料之外那双纤细柔软的玉手,火上浇油一般,一寸一寸地勾勒着他腹肌的轮廓。
之后似是还不满足,叶清洛拉着他一点一点地后退,退到了花洒下。
哗。
叶清洛直接将水流开到最大,顷刻间傅也寒的衣衫全部湿透。
“傅也寒,你怎么这么好看。”
叶清洛双手捧着傅也寒的脸,隔着水帘注视他,男人的头发在不断浇筑的温水里一缕一缕粘连到一起,持续滴着水珠,却丝毫不影响他那烧钱的颜值。
“你也好看。”傅也寒礼尚往来地回了她一句。
叶清洛被他逗笑了,踮起脚尖吻他蜜甜的薄唇,不知道是不是水流冲刷的缘故,男人的味道没有她想象中那样甜腻,甚至有些过于寡淡。
不过她依然没有停下来,双眼微阖,贪婪地索取。
不知过了多久,傅也寒突然关掉了头顶的花洒,扯过搭在旁边的浴巾将她裹住,然后双手搭在她的肩侧,带着她转了个身,把她抵在水汽氤氲的墙角。
“叶清洛,你要是难受可以直接哭出来,不必这样压抑。”
傅也寒说完,抬起手轻轻拭去挂在叶清洛睫毛上的水珠。
叶清洛敏感地眨了眨眼睛,低头呆滞了许久才缓缓抬起眼皮,她的眼底一片猩红,就这样撞进了傅也寒专注的视线里。
傅也寒撩起她额前散落的头发,别到她的耳后,俯下身与她平视。
眼前的女人比他小太多,就算叶清洛在同龄人里面相对成熟一些,在他看来,她依然是个没什么段位的小女人,隐藏的心思能瞒过他一时就已经很厉害了。
“在我面前,你的所有情绪都可以表达,不需要表现得那么坚强。”
傅也寒知道女人是需要哄的,可是他以前从来没有哄过人,所以在这方面的表现也有些笨拙,他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理解她,就算有些情绪理解得不够透彻,那他也可以做个很好的倾听者。
傅也寒简简单单几句话,叶清洛从心窝酸到眼眶,她垂下眼睑,豆大的泪珠从睫毛里溢出,滚落。
坚强有时候是个很奇怪的东西,遇到不懂的人可以坚如磐石,可是一旦遇到了那个能够读懂自己情绪的人,便会在一瞬之间轰然垮塌。
“我知道我错了,我做错了事。”叶清洛的声线不算稳,话音也有些含糊,“我不应该因为离个婚就这样堕落,我不应该这样没有底线,没有原则,我还有非常非常在意我的朋友,可是我的表现却是那样的令人失望,所以我的朋友要跟我绝交,我真的难过死了,可我却连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因为我就是做错了,这就是我应该得到的惩罚。”
能看出来叶清洛是真的很难过,傅也寒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抬起手,指腹轻轻地擦拭着叶清洛眼角叠了一层又一层的泪水。
“可是,傅也寒,我想了一天一夜。”
叶清洛突然仰起脸看他,头顶的灯光映在她充满泪水的眼睛里,荡漾着细碎的光。
“我不后悔。”叶清洛倔强地说,“我真的一点都不后悔,我知道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可是跟你相处的这段时间,那种轻松与自由,是我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好像原本最阴暗最煎熬的日子,一下子有了色彩,我曾经以为的昏天暗地的痛苦,竟是不知不觉间就走了出来。所以如果有机会重来一次的话,如果命运安排我遇到的那个人依然是你话,我想我可能还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叶清洛后面的这段话是傅也寒万万没有想到的。
傅也寒没想到这个傻女人难受了一顿,又反省了一顿,最后得出的结论竟然是不后悔。
这段时间,他时常在想途兰问的那个问题,为什么会是叶清洛。
他单了三十多年都没有对谁动过心,为什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被这个女人连人带心地俘虏。
在这一刻,他似乎有了答案。
叶清洛是唯一一个看他的时候,眼睛里只有他的女人,这个“他”无关他的过去,他的身份,甚至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重要,她眼睛里的他很纯粹,是他在当下呈现出来的最真实的模样。
从那天在酒吧里遇到的时候,她就是如此看他的,哪怕她只是肤浅地沉迷于他的色相,那也比那些复杂的,总是惨杂着各式各样情绪的眼睛更加吸引他。
当然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也不例外。
所以前提还得是叶清洛的外形恰好也长在他的审美上,否则那天他也不会色欲迷心给她这个机会。
“谁说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的?”
傅也寒被花洒浇得一身狼狈,湿透的衬衣紧贴在身上,头发梢还在不断往下滴着水珠。
可是即便如此男人的颜值依然在线,紧致的肌肉在薄如透明的布料之下清晰可见,高大的身形带着天然的压迫感。
“叶清洛,还记得你昨晚给我打电话,说‘我喜欢你’的时候,我是怎么回答的吗?”
傅也寒屈指挑起叶清洛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我是在跟同事玩游戏,那句是玩笑的话,我以为你能够辨得出来。”叶清洛如实给出解释。
“我确实能辨出来。”傅也寒眸色微敛,不苟言笑的模样倒影在叶清洛清澈的眼睛里,“辨不出来的那个人是你。”
闻言,叶清洛忽然怔愣住,眉眼间布满疑惑。
“我没有在配合你,也没有在开玩笑。”傅也寒严肃说,“我允许你喜欢我,无论你的喜欢是真是假,当然最好是真的,因为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