漼广随后将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一一述说了一遍,李毅在一旁听着漼广的叙述,眉头越发紧皱,原以为刘徽在他的调教下,不会像原着那样软弱,更何况还给他留下了朱雀楼这么一个情报机构。
实际上刘徽从拿到朱雀楼的令牌之后,只使用过一次,其他时间压根就没有使用过,等于自断了手脚,将外面消息的渠道又闭塞了一条,只相信手下给他的情报。
漼广近些年,一直帮着刘徽处理政务,刘徽除了少部分政务会自己处理以外,其他的政务几乎都交给了漼广以及几名阁老,将自己的权利几乎全部下放,但又不甘心如此,时不时的又想体现一下自己的存在感,让漼广等人做事束手束脚,无法将政令通达。
前些年,更是秘密的将自己的生母给放了出来,现在戚真真戚嫔妃又回到了深宫之内,只是给加上了一道保险,不让其接触任何政务方面的事情。
李毅听到这里,心中的怒火噌的又燃烧了起来,这刘徽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这些年北陈还未祸乱,还得感谢漼广几人奋力维持,否则他们的身体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垮掉。
将一应事情说完之后,漼广暗暗观察着李毅以及周生辰的表情,李毅紧皱的眉头他也看到了,从北陈立国开始,除了开国皇帝,剩下的掌权者中,也只有李毅最合他们的意思,既有主见,手腕也不弱,如果不是因为先帝下诏让刘徽继位的话,他们肯定是要推李毅继位的。
周生辰的表情则平稳了许多,他对北陈朝堂上的事情本就不是很敏感,只要不动他的兵权以及粮饷,他也无所谓刘家是谁继位。所以周生辰在听完漼广的话后,也没有立刻表态,几人都看向眉头紧皱的李毅。
李毅此刻的脑海中既有愤怒,又有惋惜,还带上了一丝恨铁不成钢。原本他的打算也不算难猜,将北陈朝堂稳住之后,自己便可以在外做个游散王爷,带着如梦好好的在这中原大地上游玩,等到老了走不动了,便会未央宫享受子孙环抱的天伦之乐,可现在刘徽又将事情的变化拨回了原本的节奏,这让李毅在内心狠狠的叹了口气。
思索之下,李毅开口问道:“太傅可知晓戚贵嫔是何人放出来的?孤没记错的话,孤曾下令不得孤的命令,谁也不能在未得允许的情况下将其放出。”
漼广想了想,说道:“陛下有一个嫔妃姓金,她的父亲名为金荣。臣收到的消息便是这个金荣将人私自放出。”
李毅听到金荣这个名字,也是回忆起了一些原着的事情,加上这些年在外走动,时不时的也能听到金荣的名号,他是边疆附近的一位军工王爷,手上的军队不少,战力也算不错,也曾听闻有些反叛的心思,之前没能掌握到确切的证据,所以一直搁置着。
李毅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转头对一旁的如梦说道:“晚点你帮我去趟朱雀楼,把金荣这个人的情报提升一个等级,有情况随时禀告。”
如梦点了点头,示意明白。
李毅又转回了身子,对着漼广说道:“太傅这次来,剩下的目的便是为了萧晏与新武器了吧?萧晏与武器都在军营内,太傅方便的话,随我们一道去军营吧。”
漼广躬了躬身子,示意了解。
周生辰也适时的对门外喊道:“备马!”
门外的侍卫领命后下去安排马匹马车,厅内几人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漼广看了眼站在周生辰身边的漼时宜,时宜此刻手指有些不安的在身前搅动着,生怕漼广提到她。
漼广见时宜这副模样,大致心中也有了猜测,对着周生辰问道:“小南辰王殿下,时宜已经及笄,婚约也差不多到了可以履行的时候了,您看我们过一下流程,挑个吉利的日子,将婚事办了吧。”
周生辰听到漼广说要办婚事,也是一愣,但看到漼广看着漼时宜的眼神,大致也猜到漼广大概是想岔了,但这个误会是美丽的,也没有狡辩的必要,点了点头,回道:“本王都可以,太傅您定日子就行。”
漼广沉闷的嗯了一声,示意明白,时宜在一旁装着鹌鹑,也不敢说话,但耳根已经红了起来,嘴角也挂上了浅笑,头微微的低着,好似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
李毅则大笑了起来,从座椅上起身,拱了拱手,对着周生辰与漼广说道:“恭喜皇叔,恭喜太傅!”
周生辰暗自稳了稳已经挂上笑意的嘴角,也未说话,只是拱手回了个礼,漼广同样,对于周生辰与漼时宜的婚事,他也是很满意的,当下,能比周生辰更出色的,也没有几个人了。
恰好此刻侍卫禀告,马车马匹皆已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出发了。
几人慢慢向着外面走去,漼广以及漼时宜上了一架马车,李毅带着如梦上了一架马车,周生辰习惯了骑马,自己骑着马在前面带路。
不多时之后,众人纷纷抵达了城外的军营。
周生辰已经派人通知,今晚恰逢漼时宜生辰,晚上起篝火,杀牲畜,准备起了露天的晚宴。另外让人将萧晏带去王帐,一会方便漼广与萧晏会话。
众人进入王帐前,凤俏已经带着萧晏等在了王帐外,随着周生辰的进入,李毅与漼广也踏入了王帐内,凤俏推着萧晏,也进入了王帐。
待三人坐稳之后,凤俏拱手行了个礼,便悄悄退出了王帐。
漼广看了眼已经剃度了的萧晏,又看了看一旁沉默的李毅与周生辰,轻轻咳了一声,随口开口问道:“可是南萧二皇子萧晏殿下??不知殿下为何来北陈?”
萧晏看了眼漼广,淡定的回道:“为了活命!”
漼广继续问道:“是南萧储君之争,还是?”
萧晏想了想,回道:“贫僧母妃是前朝后妃,所以在南萧,始终有人怀疑我是前朝皇帝的遗腹子。两位殿下肯定听说过。”
周生辰点了点头,回道:“有所耳闻。”
漼广继续问道:“所以,你想说这是真的?”
萧晏点了点头,肯定的回道:“正是!母亲临终前,告知我真相,嘱咐我为生父报仇,自此以后,贫僧日夜难安,就安排了这场逃亡。”
漼广想了想,对着李毅问道:“殿下怎么看?”
李毅点了点头,回道:“孤收到的情报确实如此,太傅也不必多虑,将情况如实禀报给陛下便可。陛下自会安排。”
漼广听到李毅这么说,也是点了点头,示意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