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今天被遣派拍外景,很晚才回来,刚要睡下,那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她把傅随晏拉黑了,但是秦秘书的没有,已经很晚了,她没接,那边还在继续打。
江晚不好睡,最终还是接了电话。
那边有雨声,好像是在室外,秦秘书见打通了电话,有些意外,“江小姐,我们老板在门口,他想见你。”
傅随晏在门口,还想见他?江晚要不是亲耳听见,还以为自己中邪了。
“他想见我,我就要见他吗?秦秘书你知道大半夜打扰别人非常不礼貌吗?”江晚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火,突然就冒了出来。
秦秘书刚想道歉,手机就被男人夺了过去,“江晚。”
熟悉的声音,淡漠了有几分压迫,“你出来,或者我进去。”
强闯一个民宅对于太子爷来说不算什么难事,他想要是想,苏宅就没了。
江晚主要担心她家的门,她穿着薄睡裙出去,没带伞,速战速决,她不想和傅随晏拉扯太长时间。
刚入夏,外面下着雨,冷风夹着雨点灌进女人裙摆里,江晚站在一楼平台的吊灯下,整个人都亮的发光。
她老远就看见男人的车灯,傅随晏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身上的黑风衣沾上了潮气,湿漉漉的。
他整个人倾在江晚的身上,头沉沉的搭在她的肩膀上,双臂裹挟的女人挣脱不开。
“发什么疯?傅随晏。”江晚的声音在耳边萦绕,没什么狠劲,疏离起来的语调倒有些像男人。
“真不想我?”男人勾住江晚的手指,有几分玩味。
“不想。”江晚伸手攥着拳戳他胸口,这男人有病,她但凡和孟惊蛰走的近一点,他都要出来刷刷存在感。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少来打扰我。”
“那你离孟惊蛰远一点。”傅随晏握住她的手,垂眸看她,仿佛能看穿一切。
“那是我的私事。”
“事关孟惊蛰,事关隋宁军事司,无论是什么,都不算私事,包括他看上的人。”
直白一点,她江晚要是再勾搭孟惊蛰,就不是傅随晏的几句警告那么简单了。
原来放浪不羁,疯的要死的太子爷也贪权,畏权。
女人的嘴角忽然划过一丝讽刺,“如果我一定要呢?”
“你大可以试试。”男人的眼底如墨,阴鸷的要命。
江晚晃而一笑,踮脚在男人的耳边轻轻吹,“好啊,我试试。”
外面狂风肆虐,秦秘书开着车走了,保姆默默把大门落了锁。
夜深,没人睡觉,傅随晏酒醒之后把女人圈进怀里,握着女人的纤细的手腕盯着指甲上镶嵌的粉钻,亮闪闪的闪着光,这几颗钻很眼熟,像他上回从南非带回来的那几颗。
她这么奢侈,就孟惊蛰那点家底能养的起吗?男人收回目光,顿首蓦然笑了起来。
“笑什么?”江晚瞥他,把手抽了出来。
傅随晏冷哼了一声,“我笑我眼瞎。”
眼瞎,当年选了这么一个没良心的东西,“和你。”
“哦。”关她什么事。
这一夜,傅随晏宿在苏宅,天亮前后,男人的电话响了,声音不大,江晚迷迷糊糊里好像又听见了何曼两个字,她太困没理会,继续睡了。
再醒来时,身旁男人果然不见了踪影,傅随晏这样她早就习惯了,她收拾东西,起床洗漱然后上班。
她现在来的早,刚到办公室坐下,就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边讨论。
“说什么呢?”
小助理陈酥凑过来,“晚姐你还不知道?现在外面都传疯了闵江那边来了人要给何家当年的案子翻案。”
闵江的高官一直在抓傅公馆的把柄,何家当年一家都死了,其中怎么可能没有猫腻,只是过去了这么久,为什么忽然来翻旧账。
“都死无对证了,要怎么翻?”小助理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原来傅随晏今早急匆匆的走是为了这个。谁说死无对证,何家不是还剩何曼一个。
小助理不会明白这隋宁权胄家的水究竟有多深,如果没有傅随晏,何小姐当年怕是早就跟何家一起上路了。
闵江的人来的突然,傅公馆没有准备,傅随晏是最后一个到的,傅仲绅端坐在正厅的沙发上,整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你自己看看,好好看看,你的那个女人都做了些什么。”
一个拆了封的文件袋朝男人飞来,砸落在男人的胸前。
傅随晏低头捡起了落在脚下的牛皮纸袋,里面何曼的立证书露了出来,薄薄三页,做的难看,每一项,每一条都在挑战傅公馆的底线。
她在曼哈亚有研究项目,背后又有闵江的协助,傅家现在对她是动弹不得了。
何家当初那样,何曼又岂会是省油的灯,秃鹫的幼雏迟早会长出灰翼,留下就注定是个错处,傅家当年留了她一命,因果流转,这个报要傅随晏来受。
男人抖了抖袋子上的灰尘,大步走了过去,“那边什么条件?”
“何曼认了闵江政部做干女儿,闵江那边的意思要你娶何曼,然后要隋宁通闵江的两条的两条航线做聘礼。”大致意思傅仲绅的秘书部阐述。
想空手套白狼,闵江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响,傅仲绅要气的半死。
紧急会议开了通宵,会议内容全封闭,没人知道具体谈了些什么,第二天一早,傅公馆发文取消和齐家的婚约,和闵江部长筹备第一次约谈,闵江那边也没闲着,发出了何曼和傅随晏从前的合照。
在热搜上,江晚也能看见,那时候的傅随晏明显要比现在柔和很多,一些死去的记忆又在袭击她。
也不知道是谁在造势,全网都在夸何曼漂亮,立太子爷的深情人设,什么十年爱情长跑终修正果,一时间通稿满天飞。
傅随晏自那晚后,整个人又消失在了她的生活里,黎丽还时不时的给她使绊子,她倒不在意,每天按时出外景工作。
端午节那天,江晚吃完晚饭往公司走,脚腕上的细钻绑带忽然断开,她手里拿着东西,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倾,忽然一双大掌握住了她的胳膊。
她回头,孟惊蛰的脸映在她眸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