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闭店。”周易向着江晚微笑说道。
江晚凑够了人,就立刻开了机,周易离家出走没有了经济来源,就暂时住在剧组,每天按时上班,并且服从加班,连简桑景都觉得他脱胎换骨了。
但这远远不够,江晚要的不是勤勤恳恳的服从命令,她要他演出毒贩的样子。
卡卡卡———
刚开机不久,周易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被江晚叫停了,他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恼,但绝大多数他觉得江晚的说很正确。
“周易,不要上来直接盯着她,眼神涣散一点,最后再有压迫感。”
周易换了一个姿势,将女主角的脖子掐住,目光扫视了四周,然后凝视在了女主角的唇上,“不听话的,都会消失的一干二净。”
话落,周易含在口中的烟雾尽数扑在女主角色脸上。
“好。”江晚喊停,周易这条算是过了。
午休,周易和简桑景坐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讨论剧本。江晚对周易饰演的角色毒枭文嵩特别上心,剧本被江晚大改过,和原版的工具人比起来,大毒枭文嵩的情感更丰富了,明明是男二,但戏份几乎和男主齐平。
周易看着桌子上打印机新鲜出炉的下一场戏,叹了口气,“溱溱,你说江导是不是被抓进去过,这戏改的跟真的一样。”
简桑景饰演的许溱溱是缉毒警,协同队长男主卧底文嵩的窝点,在卧底的五年里让文嵩对自己慢慢放松警惕,然后爱上自己。
简桑景没演过这种类型的剧,很多细节都是江晚一对一指导的,她和周易的对手戏极多,每一场都很精彩,动作什么的都是江晚现场扒出来的。
“谁知道呢,我帮你问问。”桑景说的虽然是一句玩笑话,但她拍戏的时候也有一种感觉,这些场景似乎曾经真的发生过。
太真实了,沉浸式的体验带给她一种她就是许溱溱的错觉。
五月份,隋宁的天气热的出奇,江晚几乎每天都呆在剧组,傅随晏偶尔会来,江晚拍的剧他都有投资。
顶着投资人的名义,只有江晚知道他每次都来做些什么。
但是最近一周她没见过傅随晏的身影,傅仲绅似乎是病了,很多东西都交代在了傅随晏的手上。
傅公馆也为傅随晏物色了傅夫人的新人选,听说与闵江有几分关系,傅随晏忙的不可开交。
南抒的预产期临近,江晚陪顾风云去看了南抒一次,顾风云打了一对金手镯送给南抒未出世的女儿。
南抒看着镯子有些不解,“怎么这么早送?”
按理来说等到孩子出世才是,顾夫人解下真丝手套,一双保养的很好的手上埋着一个针管。
几人的神色一惊,江晚皱了皱眉,“这是怎么了?”
顾风云的神色倒是淡然,“骨头上长了点东西,后天我就要飞曼哈亚做手术了,这一去怕是要修养个一两年。”
世事无常,顾夫人也是没想到自己一年成山的保健品养着,还能得病。
两人沉默了,顾风云安慰道,“不是很严重,就是要开刀。有齐彻陪着我呢,你们放心。”
南抒自从怀了孕就变得特别感性,她强忍着才没掉眼泪,她拉着顾风云的手,“那等我生完孩子,就去那边看你。”
“好。”顾夫人点头。
寒暄了好一会,江晚和顾风云才从南抒家离开,江晚开车,顾风云坐在副驾驶。
“是不是很严重?”江晚知道隋宁的医疗水平不差,以齐家的手笔,什么样的医生请不到,要去国外治病,证明顾风云病的应该不轻。
“没有,曼哈亚的医疗更好一些,而且那边的环境也更适合我养病。”
“你疑心重,像你爷爷,以后少操点心。”顾风云感叹道。
江晚摇头,“你操的心也不少,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这么多年了,真不给齐三一个名分?”
齐彻养着顾风云十多年,为她留着齐三夫人的位置,眼看着快奔五了,顾风云再拖着也不好。
顾风云只是笑笑,“他不在乎。”
齐彻知道她心里藏着人,即使顾风云向他挑明过好多次但齐彻说他不在乎。
可一个为了顾风云终生未娶的男人又怎么会真的不在乎枕边之人心里一直有别人?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江晚知道她劝不了,“随你,总之人生短暂,别留下什么遗憾。”
五月十三,剧组杀青,江晚跟着剧组吃了杀青饭,酒过三巡,女人醉醺醺。
傅随晏来接的她,出了门,直接将人抱上了车。
江晚整个人瘫软在真皮座椅上,她觉得后腰处什么有东西硬邦邦的,拿出来是一支粉管的口红。
她借着酒劲丢了出去,滚落在男人脚下,“草莓味的,傅公子你的口味很多变嘛。”
男人瞥了一眼地上的口红,眉心一沉,“秦秘书今天开车去接了秘书长的女儿,应该是她落下的。”
“不用跟我解释,你的车,接了谁跟我没关系。”江晚朝着傅随晏人畜无害的眨眨眼。
“就算你喜欢草莓味,也和我没关系。”
她惯会拿捏人,借着酒劲阴阳怪气的话都让她说尽了,傅公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阿晚可听过?”
“听过什么?”女人百无聊赖的玩着指尖的秀发。
傅随晏笑了笑,睫毛耷在下眼皮上呈现出一片桃花花瓣的形状。
柔和中带着几分疏离,男人倾首靠向女人,在女人的轻轻说道,“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所以,我不喜欢草莓味。”
江晚瞪了他一眼,“谁和你一个被窝?”
“想抵赖,我可是有证据。”随着灯光渐暗,傅随晏的车子驶进了地库。
江晚睡下的早,后半夜外面下起了雨,她眠浅,依稀听见手机的振动声。
傅随晏被她吵醒了,把手边的电话递了过去,江晚的困意被里面声音搅的一干二净。
“阿晚,我好像要生了,徐铮不在我好害怕。”
“你能来陪我吗?”那边南抒声音抽泣,几近崩溃。
“好,我马上过去。”江晚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的穿衣服。
傅随晏帮她系回错乱的扣子,他就没见过江晚什么时候慌张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