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曳月真怕何宝柱会挨揍,于是抢先道:“是我老公。”
何宝柱:……呔!大意了!
“是陆哥啊!我是何宝柱,咱们厂长的左膀右臂。”
宋曳月:……虽然大概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自我介绍,但是,真的很二啊!
陆晏辞倒是没有再表现得脸色很差,朝何宝柱点了点头:“那以后在工作上,就要多麻烦你了。”
何宝柱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不麻烦,不麻烦。”
宋曳月都没脸看了。
“行了,你赶紧回去吧。”
何宝柱还有好多事情没问完呢,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问完再走呢?还是明天再问。
“你不是说是我的左膀右臂么?有什么事自己多动脑筋想想,有些东西不懂的就多去琢磨琢磨,什么事都要我掰开跟你讲就没什么用了,再说了,那个罗经理的事你们俩不就处理的挺好,证明你跟林时鸣还挺默契的。”
宋曳月知道何宝柱此时的心理,有种突然被重用想要好好表现,但是又怕犯错的踌躇之感。
何宝柱听了她这些话,立马就明白过来了,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左膀右臂?他是左膀,那个林时鸣是右臂?娇娇,那我是你的什么?”陆晏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昨晚知道那些事情之后,就一直泡在醋坛子里,明知道她跟这个何宝柱只是工作上的同事关系,但是就忍不住心里的醋意。
宋曳月:……这酸醋味真的太浓了。
“你过来,我告诉你。”她没办法了,自己的男人得自己哄啊!
陆晏辞凑了过去,宋曳月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小声道:“你是我男人,我的爱人。”
这句话,就像一朵烟花,在陆晏辞的脑子里绽放。
“娇娇,你再说一遍。”
“不说了。”宋曳月说完,也觉得不好意思,表白什么的真是挺让人害羞的。
陆晏辞可不放过她,一把搂住她的腰,目光灼灼道:“娇娇,乖,再说一遍。”
宋曳月没办法,又重复了一遍,这回还是看着男人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
话刚落,男人的吻就落了下来,吻得她脑袋发晕,双腿发软,心想再这么亲下去,估计两人就得发生点什么事了。
“你们俩还不进来吃饭,在外边杵着干啥呢?”
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门口那边传来。
宋曳月一个激灵,使劲捶了男人几下,这才被他放开。
“你……你真是……。”宋曳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陆晏辞倒是永远一脸坦荡,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她有时候在想,要是正好被人撞见,他怕是也不知道半点羞耻。
在这一点上,她就真是望尘莫及,有时候也不知道他是脸皮厚,还是太能装。
吃过饭,宋曳月原本想着在就在阿婆家住一晚算了,结果陆晏辞说老周还在渡口等着,没办法,她也只好回岛上去了。
等到了家,把陆今安弄睡之后,她自然免不了被男人缠着折腾了一番,事后她懒洋洋地趴在男人怀里问道:“你是不是被我刺激了?这两天怎么怪怪的?”
陆晏辞吻了吻她的唇才否认道:“没有。”
宋曳月“呵呵”一声冷笑。
“我信你个鬼,跟打翻了醋坛子似的。”
“娇娇,以后不要再跟对面那个人联系了,好吗?”陆晏辞想了想,还是把憋了一天一夜的话给说了出来。
宋曳月愣了愣,抬头看向男人,正好对上男人一双幽沉的眼睛。
“你这是在吃你自己的醋呢?”
“他是他,我是我。”
“行吧,可他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大爷了,这醋你也吃?”宋曳月就觉得男人有时候无理取闹起来,女人也要自愧不如啊!
陆晏辞:……他好像没有想到这点。
“我说了我没有吃醋,只是这样麻烦对方,也不好。”他开始给自己找补。
宋曳月:……行行行,你说是就是吧。
“我其实有给报酬的,不过你不喜欢我跟他联系就不联系吧!”
陆晏辞:……“娇娇真乖。”
宋曳月翻了个白眼:男人啊!
“娇娇,医生说邵政委醒来的机率有些低,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陆晏辞说这话时,神情有些复杂,从感情上来说,邵正弘不仅是他的上司,还是一位慈祥的长辈,所以,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他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你是需要我给你空间的玉液,对吗?”宋曳月都不用他说,就懂了。
陆晏辞摇了摇头:“这东西不能乱用,容易引起怀疑,会对你不利,我和左师长商量着,想送邵政委去京市那边的医院去做手术。你觉得这样可行吗?”
“比较麻烦,而且,以现在的医学技术很难,不过,你们有没有想过找中医?用用针炙技术,还有那个玉液,如果你不想引起怀疑,可以每天用一小滴兑到水里,不过他现在都没什么知觉,也喝不进去,最好的办法是能让他恢复些知觉和意识了,再每天兑一滴玉液,一年半载的应该就能全癒了。”
宋曳月见他始终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但是她这个人吧,可能就天生有些圣母病,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她很恨,但是对她散发过善意的人她也愿意双倍了回予善意;可能还是因为从小缺爱的原因吧!谁对她好一点,她就一直记在心里,想要偿还这些好,不然就好像总觉得欠了别人似的。
陆晏辞犹豫了一下道:“玉液的事先不说,我不想你冒险,至于中医的事,我明天去找左师长再商量一下。”
宋曳月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过了一会儿,又道:“对了,你要找中医的话,我还知道一位不错的中医世家传人,你也知道的。”
陆晏辞几乎秒懂。
“你是说海角大队住在牛棚里的那个叫白惠女同志?”
“资料是你给我的,我好困啊!要不要请她试试你和左师长做决定吧。”
嘟嘟囔囔地说完,就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宋曳月每天上午会去一趟海角大队的糖果厂察看一圈,然后,多数时间都在曾阿婆家做计划书,晚上陆晏辞下了班再去曾阿婆家接她回来。
就这样过了五天,陆晏辞也终于要出发去Am国执任务了。
陆晏辞走得悄无声息,甚至都没来得及跟她打声招呼,她还是晚上在曾阿婆家等到天黑也不见陆晏辞的人影,但是带着陆今安去码头的时候看到老周的船在那里等着,心里便在猜测陆晏辞是不是出任务去了。
回到家后,许心巧跑过来跟她说:“我家老戴跟你家老陆一起出任务去了,听说这回本来没有我家老戴的事,后面上面又改了主意,把我家老戴加了进去,老戴让人给我送了个口信说出任务,让我顺便也跟你说一声。说你家老陆让你别担心,他们会平平安安回来的。”
宋曳月愣了愣,点了点头。
“那他们有说去哪出任务没有?”
“没有,这种事都是机密,不能说的。”
宋曳月也就是假装啥也不知道地问问,见许心巧这么说,立马乖巧点头。
许心巧怕她担心,还在这边陪着她聊了好一会儿才回去。
宋曳月:……不愧是政委的媳妇,挺能做思想工作的。
在陆晏辞离开的第二天,宋曳月就听宋秋阳说部队这边有人把白惠接走了。
白旌有些担心,就让宋秋阳来找宋曳月打听一下。
“没事,有位领导病了,想找惠姨施针,你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还有,砂糖厂会由部队这边来接手,厂房已经在建了,到时候会想办法在哨岗那边重新弄个牛棚,把你们转移过去……。”宋曳月把事情又跟宋秋阳说了一遍。
宋秋阳这下才算明白过来,难怪她之前说好很快就要投入生产结果一拖再拖,又让他们再多弄几套设备出来,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左师长已经在哨岗那片区的椰树林开始建房子了,椰子树砍倒了一大片,曾阿婆家因离得近,就显得热闹极了。
部队那群小子每天会有一批人轮流过来建房,不到三天的功夫,五间砖瓦房就建好了,因着部队实在是穷,墙皮都没抹,接了电线就将设备搬进去准备开始投入生产了。
招的人一部分是海角大队的社员,一部分则是岛上的军嫂。
厂子的生产管理由司务长担当,宋曳月也没去管,业务这一块她也没去管,毕竟砂糖生产出来,首先就得供应糖果厂这边,所以暂时还不愁销量,再则因着部队的原因,在南洲岛片区砂糖要销售出去还是很容易的,光是大大小小几十家供销社就够他们忙活了。
并且,这回她提前让何宝柱他们去樟城送货的几人带了一批白砂糖样品和红糖样品过去了,让何宝柱他们没事跑跑业务,能拉到多少单子算多少,反正没有强制要求,工资由砂糖这边给他们结算。
何宝柱几人可高兴了,这一趟出去不仅见了世面,还能挣双份工资,那一路上嘴都是咧开的,就没合上过。
接下来,宋曳月又把阿四几个小孩每天撬的生蚝给拿船运到了岛上的家里,开始准备研究蚝油的制作了。
许心巧见她弄了十来筐生蚝回来,家里的院子都堆满了,也赶紧过来帮她的忙。
宋曳月现在在岛上的名声是越来越亮了,毕竟,这回砂糖厂办好之后,直接受益的就是岛上的军嫂们。
其中好几个读过高中的军嫂就被破格录取,去了白砂糖厂当干事,负责管理工作。
管理手册是从糖果厂那边直接抄过来的,只是中间一些细节进行了改动,后续正式的管理职位任务就要通过这几个月的工作观察和考核再来评定了。
陶舒和李妙思,叶芬芳,沈桑如几个自从宋曳月跟陆晏辞结婚之后,好几次白天想来找宋曳月说话,但她都是早出晚归的,根本见不着人,而她们只能在家做饭管小孩,心里不免落寞又羡慕,没想到这才半个月的时间不到,部队这边就发了通知,说部队在对面的海角大队建了个工厂,要招几名军嫂过去上班,破格优先有高中学历的。
她们看到了机会在向自己招手,等家里男人回来之后,便想也不想地提出了要去上班的想法。
自从去了砂糖厂上班,这几人和宋曳月碰面的时间就多了,每天早上几人一起去对面,到了天黑又一起坐船回来。
许心巧因着只读了个初中,没能进去,不过她听宋曳月跟她透露过一嘴,后面会在岛上再建两个工厂,一个是蚝油调料厂,一个是方便面厂,到时候还会要再招人。
她便不着急了,心想着能在岛上不用每天坐船往返不是更好?
福满奶奶也带着个小板凳跑过来跟她们一起撬生蚝壳。
三个人撬了整整一天,才把这些生蚝撬了四筐,手还痛得快要抬不起来了。
宋曳月觉得这样不是个办法,于是对许心巧道:“嫂子,明天您去找几个当地人来帮着撬壳,我给一块钱一筐的工钱。”
许心巧也觉得这是个好法子。还有六筐,不然以她们的速度,还得撬两天。
最主要是这耽误事,因为生蚝撬了之后,还得赶紧上锅熬蚝油。
等到了第二天,许心巧找了三个当地的中年妇女过来撬生蚝,她和宋曳月就负责在厨房里熬蚝油。
宋曳月一早就弄好了蚝油熬的盐和淀粉配比,但是蚝油熬起来实在是费时间,还得时不时拿棍子地搅动,好在她力气大,整整一天,外面三位当地的中年妇女天黑前不到就把六筐生蚝撬完,还顺便把蚝肉洗干净了,之后每人拿着两块钱欢天喜地的回家去了,宋曳月也才熬了两锅蚝油出来。
两人晚上加了个夜班,福满婆婆也过来搭把手,亮亮堂堂和甜甜也跑过来了,最后四个小孩玩累了,直接在陆今安的床上一起睡了过去,宋曳月他们也才总共熬了四锅蚝油,陆晏辞砍的那一大堆柴火也给烧了个精光。
第二天,她们连往部队厨房送蚝油的精神都没有了,主要是头天晚上熬得太晚,累得早上都没起来。
偏偏有人也不管她们累不累,大清早地,就在外边使劲地拍门。
“小宋吗?开门啊!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起来啊!小宋……。”
宋曳月困得要命,听到外面的拍门声,蹙起了眉头,迷迷糊糊地起床去开门,就见门口站了个两个人,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
“你们是谁?这么早敲门,有事吗?”
“我孙向国他娘,你叫我廖婶子吧,这是我媳妇孙月桂,听说你这里要人撬生蚝?一块钱一筐?我们是来撬生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