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主帅稍加思索,也觉在理“他们的主帅不同以往,这气场......”可他又觉得荒谬,便问宁子顺“会不会有诈?”
宁子顺与谭主帅想到一块儿去了“我怀疑那是九方墨,主帅,我去诈一诈他,可好?”
“务必小心。”
“是,主帅。”
宁子顺率兵迎敌,来人也不掩饰,踏铁骑而来,宁子顺望着来人便问“洛不刚,是你吗?”
九方墨笑道“你从未见过本帅真容,如何认得?”
宁子顺还未诈,九方墨便承认,此次胡令还真的势在必得了,宁子顺说道“还真是你?你胡令无人了吗,还需你亲自来?”
九方墨坦然“连破三洲是本帅心愿,你便承了本帅吧。”
宁子顺猜测,望涵洲也遭突袭,九方墨与胡令将士应是兵分两路,绝不会单独行动,便道“若三洲失守,你下一个目标便是寒关。本将军不能应你!”
“那便打吧!”随着九方墨一声令下,胡令将士全数出击。
自当年黎若宝失踪望涵洲惨胜,宁子顺便提议谭主帅加强水战的训练,促使此次两军对垒,势均力敌。黎若宝留下的毒障水球早已用尽,此次只能凭涵凉军自己突围。
半日之后,胡令逼近江边,大半人都在江中血战,霎时水花四溅,倒入江中的尸体也越来越多。宁子顺与谭主帅牵制九方墨,大牛二牛与隐曈带兵卸马,可胡令人便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早已人马合一,如此奇袭简直如天方夜谭。
而令九方墨也未曾料到的是,岸边有埋伏,锣鼓声响起,马儿便惊了,纷纷乱撞,也无方向可言,把马上的胡令将士摔下大半。
那便是涵凉军的反击,方才骚扰马儿只是虚晃一枪,此举才是硬招,趁九方墨还未反应谭宁二人便夹攻。
九方墨此次带来的都是胡令的后起之秀,虽勇猛无惧,却也缺乏行军经历,连望涵洲亦是如此。
胡令败得快,九方墨本想在涵凉洲耗着,把他们围堵起来,慢慢熬死。可不知得了什么消息,一夜之间便撤兵了。谭元帅与望涵洲的宁诺也摸不着头绪,以为九方墨回去重整旗鼓才退兵。
殊不知,是有内患,那人,正正就是皇室。
这一仗,算是胜了。
捷报传回京上,振奋人心,黎若宸大赏宁家与谭家,可宁家却无人欢喜。宁老夫人去了,被林丹淑所害。
几年间宁家变化很大,林丹贞与宁子应和离了,宁子应之后求娶了丘堰,二人因宁老夫人丧期尚未成婚。自从妹妹丹贞回了林家,林丹淑便处处与宁家人作对,何事都要争个高低,宁二夫人不善后宅之事,宁老夫人主持了几回,林丹淑便恨上宁老夫人。
毒害宁老夫人后,林丹淑便畏罪自尽了。大夫看过,若二人无虞,以林丹淑的病体,还未必活得过康健的宁老夫人。此事一出,宁诺父子便一同回了宁家奔丧。
宁余意一收到消息便着手安排,准备硬闯京上了。她拜托了黎回乾照顾黎忆,又让渡沄去收最后一批岛上的兵器才准备动身京上。
那是她的祖母,明知京上是虎穴也要去,且黎忆留在此处不与她同行,便能安全。
渡沄有权符能调动清衡军,凝州的将离也收到消息,若京上有异动,她们便调兵营救。多罗方也能出动两万人,水路去比清衡军鬼军还要快到达京上。
之所以黎若宸多年来不管清衡军与鬼军,除了两军不用朝廷军费外,还因两军安分从无越矩,再者便是因两军是黎若宝的兵,念着这层,他也对清衡军与鬼军格外宽和。
也不知宁余意要借两军声名归来,多年宫中安逸让他放松了警惕。
且宁诺父子不日便离开京上,宁余意也尚未出现。他便以为,宁余意不会回来。
此刻的宁余意在收拾行装,看见渡沄回来,便知事成了,离开之前也算放心。渡沄与她一同收拾,说着今日的事“价格比你预期还要低一些,东侏人卖得很急,这该是最后一批了,只是瞧着不如之前的。可要分别送出?”
前几次从东侏人手里低价收的兵器已运往寒关、凝州、赫连州。
“若是不如之前的,便留在岸上吧。黑金石制造的兵器好,他们都用惯了,莫要把次等的送去了,这一批我们留着用吧。无名卖来的钱,也都换成军费。还好,东侏人都上钩了。”宁余意总算定下心来,第一次做大局,还好成了,若是不成还得另寻法子。
黎若宝不在,她能做到的实在有限。
“莫要小瞧他们,这种人此前被黎国与胡令联手灭了,如今不也有了死灰复燃之心,郡主说过,再小的火星点子亦可燎原。”渡沄不敢完全放下心来,还是把鬼卫留下。
“那等京上定下,便让清衡军来吧。”宁余意想着五万人马,也够了,只要快些回去解决,便跟着回来。
渡沄表示同意,继续埋头收拾,宁余意便问她“你与夫君何不多留一阵,说些临别之言?”
“又不是去了便不回来了,不用。”渡沄倒是爽快得很。
她这位夫君也算神秘,虽是鬼卫,同在此地,可宁余意只见过几面,还都是夜里,连模样也看不清。渡沄休沐时夫妇二人便不见踪影,因此宁余意十分好奇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但渡沄从无介绍给众人认识的意思,他们只得作罢。
她们并未关门,门外有人影在晃动,片刻后黎忆的半个身子便露了出来,宁余意对渡沄笑道“那我还要呢,你快去,好让王三黎忆他们进来。”
“渡沄!”老远便有人唤她。
“叫你呢,快去吧。”宁余意把渡沄的包袱收好,让她过去。
“你的王三黎忆也来了,叙叙离别吧。”渡沄也看出来了,是王三与黎忆二人。
她随即起身让二人进去,又出了屋外瞧是何人唤她,闻声不似自家夫君,便喊道“哪个王八蛋喊老娘?”
“渡沄,我做了肉干,你们在路上吃,还有甜茶。”身后的小沝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提着一个竹筒与一包东西。
“小沝啊,你的话说得越来越好了。”渡沄觉得他还是蛮有语言天赋的。
“苦练多年嘛,偶尔还是会说说方言的。你们可得一路平安啊,快些回来。我会,我想你们。”小沝笑着把东西递给她。
“小沝,你该不会喜欢我吧?我天,我有夫君了,你也是见过的,如此可不成。”渡沄忍不住打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