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宁坐在周天俊的侧旁,看他吃饭,他胃口似乎很好,将桌上的饭菜都扫光。
“我留飘雪下来有用,等她办完她的事,就会将她送走。你若不想见到她,我让她不许出小厅就是了。她不会再犯事,你就全当她不存在,好不好?”
周天俊拥她入怀里,极力地不去拨动她的情绪。陆一宁冷着脸,向服务员要来纸和笔。
【米秘书怎么你了?】
若是旗袍那件事,陆一宁收了米秘书的钱,总得替他说上几句话,这错不能让他一个人包揽。
陆氏旗袍早就没落,相对那些有名气的旗袍大师,周天俊看轻她,她不容置辩,但Smith夫人那件旗袍是出自她手,她能打包票可以让她满意。
“你关心他?”
这男人真是霸道又专横!
【这几天,我睡眠不好,小白怕粉嘟嘟惊扰到我,时常将粉嘟嘟送到米秘书那里,如若是因为这样干扰到他工作,导致出差错,你能不能不要给他太重的责罚?】
编起故事还真是一套套,这女人到底对他还说过多少谎言,周天俊不得而知。
“我在这里开了房,今晚陪你睡。医院那地方阴气重,你又一身病,没有我伴在你身边,心神不安,睡不好很正常。”
睡在他身边才不安呢!
一股温热的鼻息凑到脖间,陆一宁站起身。
【我要回医院。】
周天俊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全程没说话。到了电梯口,他按的是上行按钮,不容她反抗,他将她拽进电梯。
“回去干嘛,怎么,明天米秘书就要出院,你舍不得,要赶回去见他。”
他疑心病真重,真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房门打开,周天俊直接将她丢到沙发上,扑上来一个劲地吻,手在不停的解衣扣。
“小哭包,今晚你上了贼船,休想跑。”
在她衣肩滑落的那瞬间,吧台底下响起一阵“噼啪”声。陆一宁吓得搂上衣服,紧捂自己,周天俊赤裸着上身,将衬衫给她盖上,吆喝了一声,“谁?”
被惊到的两个人同时望向吧台,一个蛋糕先冒出来,接着丁银菲站起身,然后是江水淼,再就是宣火焱,坐在地上丧气的刘泽浩被丁银菲拎起衣领探出头来。
他们齐声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幸福,祝你健康,祝你生日快乐!”
一阵阴风吹过,周天俊有种要血洗战场的愤怒。
“你们怎么进来的?”
“天俊哥,每年你都是一个人自己在酒店过,我们都是通过经理要房卡提前给你送蛋糕。这次,你居然要带嫂子过来,我们就想搞搞气氛,给你个难忘惊喜的生日。”
在他们刚要出声喊“祝他生日快乐”时,周天俊已经扑向陆一宁,在沙发上如胶如漆。
当下,他们唯有躲起来,本想找时机再开溜,谁料丁银菲不小心碰到了杯子,将他们暴露。
“哈喽!我是三水,有空就去我店里喝咖啡,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继续。”
“嗨!我是三火,有空去我木雕房逛逛,我也有事,不打扰你们了。”
在江水淼走后,宣火焱介绍完自己跟着跑出去。
“嫂子,今天是天俊哥的生日,我们特地定的蛋糕,你们慢慢吃,要幸福哦,我去找梓恩姐了。”
一句话都没说的刘泽浩刚要走,被周天俊叫住。
“不来都来了,你不介绍一下自己。”
“我,耗子。”
刘泽浩心碎地瞧了陆一宁一眼,又望向周天俊,“生日快乐。”
四声“嘀”门声响起,房间又恢复安静,周天俊抱着陆一宁安抚她。
“他们都走了,我们——”
陆一宁挽着他的手,示意他去看看吧台底下还有没有人。周天俊为了让她安心,只得听从她的话,朝吧台走去。
“没人,他们都是我玩到大的朋友,你放心,他们不会有任何恶意。”
不管周天俊怎么哄,陆一宁就是要回医院,像是受到了惊吓,他没办法只能将蛋糕一并带走,送她回去。
到了病房门口,周天俊并没有进去,将蛋糕递给小白,抱向陆一宁。
“你要是觉得医院住着舒服,就住下吧。过几天,我要去若海市出差,到时候你跟我一起走,回来,我送你去雨肖公馆。”
生日丢下他一个人,陆一宁实在是不忍心,拉着他的手,让他吃完蛋糕再走。
小白跑向1605号房找米秘书,他警惕问道:“谁?”
“我,小白,周总买了蛋糕,你快过来一起吃。”
米秘书瞅了眼地上刚搬过来的纸箱,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要不是周总不同意这个合法买卖,就不用整得天天跟作贼一样,躲躲闪闪,真的很累人。
那晚,小白回去睡,周天俊留下来陪陆一宁,他抱着她,揉摸着她的手。
“你欠我一个生日礼物。”
他还缺礼物?
陆一宁指尖在他掌心滑动。
【你想要什么?】
“我们的孩子,老婆,我们要孩子吧。”
他到底是在暗示什么,还是他真的想跟她要孩子,陆一宁想知道他的答案。
【为什么?】
“我想让你留在我身边,不想跟你分开。老婆,你就满足我这个心愿,好不好?”
虐她还不满意,还要虐他们的孩子,这男人心真够狠!
【小奶酪就是我们的孩子,不是吗?】
实在不想瞒她,周天俊顺着她的话说。
“我姐这辈子估计都不能再生育了,我想让小奶酪以后跟她,老婆——”
即使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他这么说,陆一宁的眼泪还是止不住掉了下来。
听到她的哭鼻声,周天俊没再跟她深入交谈这个话题,便岔开话聊。
“老婆,我唱歌给你听,要不要?”
【不要。】
周天俊吻向她的脸颊,用手替她抹去泪水。
“为什么呀,虽然我不是专业歌手,但唱歌也是好听的。这个待遇只有你才有,你怎么这么不懂得珍惜?”
【我怕会上瘾。】
周天俊翻身开灯起床,从西服上衣内袋里掏出一支笔形录音笔。
“小哭包,我给你录下来吧。”
按下笔帽,周天俊搂着她唱,“阴天,在不开灯的房间,当所有思绪都一点一点沉淀。爱情究竟是精神鸦片,还是世纪末的无聊消遣。香烟,氲成一摊光圈,和他的照片就摆在手边,傻傻两个人——”
那个夜里,陆一宁睡得很香,他就像是个造梦者,给她编织了一个充满幸福的童话。
当她睁开眼,周天俊还在她身边,她紧握着手中的录音笔,埋头进他怀里,心里莫名的踏心。
还是那个凌晨五点的夜,她无需闹钟,每天都会准时醒来。这原是她父亲每天风雨无改去晨跑的一个习惯,在她五岁以后,变成了自动催醒她的时钟。
那年,她跟父亲有个约定,要一起约去跑步。可是,她这个叫不醒的小迷糊,永远都失约。直至后来,她每天都能准时醒来,但这个约定却永远无法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