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成一听,当即就不干了,对祁天远说:“哥们儿有一张帅气逼人的脸,有满腹的才华,你呢?你有什么?”
祁天远笑笑:“你这些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钱花?听说过什么叫绣花枕头吗?说的就是你,中看不中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祁天远的话说到吴成心坎里去了,他从小到大一件事儿也没成过,可不是绣花枕头吗?两个人吃完饭,从饭店里出来,准备在镇子上买一些用得上的东西。
之前,和姚明亮一伙约定是在青松梁子镇会合的,难道他们看不到两个人,先行一步,去了迷神凼?祁天远大概断定那双面巫师墓就在迷神凼中,如果姚明亮等人离开,肯定就去了那里。
说是镇子,其实要比外面的村子都还要小,坐落在山谷之中,古建筑倒是完整的保留了下来,充满了神秘与沧桑。
路边有一些卖山货的人,也有买自个儿种的菜蔬水果的,在不远处,有几个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像是戏班子,又与他们印象中的唱戏有所不同。两个人走了过去,此时戏台上有个人正表演着耍牙,八根獠牙在他的嘴巴里有来有回,收放自如,看似毫无章法,然却张弛有度,场下的观众都看呆了,包括祁天远他们。
等到表演完毕,场下掌声雷动,欢呼四起。
祁天远把吴成从人群里拉了出来:“我们还有很多正事要做,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你想现在就去找姚明亮他们?那迷神凼一听就挺邪乎的,姚明亮他们真会在那里等我们?”
“别废话了。”祁天远有些不耐烦的说,“这帮孙子看起来就是故意的,把我们当拖油瓶了。当然也有可能不想让我们参与进去,想要独吞里面的宝贝。”
“老祁,你也别把人想得太坏了,或许他们临时有事,才不在这里等我们呢?”
“吴成同学,吃一堑长一智,你小子吃了那么多的亏,难道还没有半点长进?这些挖坟掘墓的主儿,个个都是亡命之徒,能有几个善男信女?”
吴成向来没有主见,自己无法控制的事情,总会自然而然的去依赖别人,又只会把人往好处想,自然会认为姚明亮一伙会按约定等着。
祁天远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姚明亮那厮等不等我们都没关系,大不了我们单干,我就不信老鬼子的墓我们都给它掀了,能对付不了老巫师的墓!”
他们有时间的时候,都会研究那本旧书上的东西,吴成知识储备丰富,祁天远脑筋活络,倒也把里面的东西了解得差不多了。
两个人在镇上买了很多吃的用的,将背包又一次塞得鼓鼓囊囊的,除此之外,还买了一人一把砍刀和弩弓,数十支铁头箭,虽算不上武装到了牙齿,但也准备充足。
他们也不耽搁,当即起步前往迷神凼。
吴成本打算买两匹马做脚力,比起走十一路要轻松多了。然被祁天远拒绝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惊马坡上发生的事情,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要不是当时运气好,否则早他妈的摔死了。
虽然是秋高气爽的季节,但两个人背了两个大背包,走的还都是山路,累得够呛,走一段歇一会儿。
此时,两个人坐在路拐口处的一株大树下休息,一只松鼠在树上抱着一个干果正啃着,被两个人惊动,打算叼着干果逃离,或许见到两个庞然大物突然出现在树下,惊慌失措间,脚下一滑,就整个掉落下来,碰巧砸在吴成脑袋上,随即嗖一下窜进树林之中。
吴成被松鼠搞得有些恼了,正要开口骂上几句,突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听起来离得很远,所以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来人绝对不会是本地人。
祁天远当即爬上大树,从树上往山下看,这一看,就见蜿蜒的山路上走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不是柯兰和左东明又能是谁,左东明身上背着一个大包,吭哧吭哧的跟随着柯兰。
这条路可是去往迷神凼的,这两个人来这里干什么?祁天远原本以为柯兰只是过腻了城里的生活,来山里散心来了,现在看来,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这样想着,祁天远就下了树,催促吴成赶紧走。
吴成心不甘情不愿的说:“我们就不能多歇一会儿吗?”
“柯兰他们就在我们后面,我不知道他们来这里干什么,但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我们最好不要让他们发现,否则可能惹来很大的麻烦。”
吴成向来都对祁天远马首是瞻,心里虽然很想再歇一歇,但还是跟着祁天远继续向前走。
当他们爬到山顶的时候,一天即将结束,夕阳已经快要落山,这里崇山峻岭,大大小小的山峦绵延起伏,看不到地平线,加上空气纯净,就算是夕阳,也只是有点泛黄而已。不过,天空中的云彩,却是一片嫣红。散射下的红光映射着整个迷神凼,迷神凼里云遮雾锁,此时此刻,那些云雾被染得通红一片,恍若燃烧起熊熊烈火,远远看去,分外壮观。
迷神凼正中的孤山,巍然耸立,其上林深木茂,暗沉沉的,显得颇为神秘与诡谲。
夕阳、红霞、火雾、黑山,共同组成了一幅壮丽而美不胜收的画面,震撼人心。吴成痴痴的望着眼前的景色,不禁吟出一首七言绝句,一旁的祁天远虽听不懂他的诗的具体意思,但也甚觉美妙。
彩云易散琉璃脆,美好的东西都不会太长久,很快,夕阳落下,天光暗淡,彩云变得一团乌黑,迷神凼里的云雾倒是很白,更显那座孤山更加幽暗深邃了。
两个人拾掇了一些干柴,烧了一堆火,随即拿出炒面和水。当年志愿军就是吃着炒面打赢了武装到了牙齿的花旗国大兵的。不过他们现在吃的炒面肯定比当年好很多了,这种是由燕麦磨碎炒制而成的,里面加上了一些白砂糖,香甜浓郁,拌上水,用树枝一搅和,就像藏地的糌粑一样,比起市面上的压缩饼干来,也不逞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