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凝姐妹兴师动众,来到自己祖师爷陵墓里,估计她们都想不到,变故会来得这么快,而且根本不受控制,让她们的人马折损殆尽。本来都已经挟持住了祁天远,形势一片大好,没想到突然杀出个柳飞燕,转瞬之间成了阶下囚。
柯兰虽然被绑着,但脸上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吴成见她这样,伸手挑了一下她的下巴,一脸色眯眯的对她说:“既然已经落到我们手里,最好老实点,待会休息的时候,要是把哥哥我伺候舒坦了,说不定哥哥一高兴,会高抬贵手放了你的。”
吴成长得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如果不了解他的人,肯定会认为他会做出那样猪狗不如的事情来。柯兰性子本来就烈,听吴成这么一说,当即就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被一口唾沫吐到脸上,严重伤害了吴成的自尊心,恼羞成怒之下,一巴掌就朝柯兰脸上扇了上去。柯兰此时被绑着,要是这巴掌呼在娇嫩的脸上,那有够她受的。
结果被身边的祁天远抓住手腕,吴成这一巴掌无疾而终。祁天远绝口不提刚才吴成调戏柯兰的事情,说:“她吐你唾沫是她没素质,咱们是文明人,别跟她一般见识。”
吴成气呼呼的擦拭着脸上的口水,却听一旁的柯凝哼了一声,说道:“你和祁天远不做兄弟都可惜了,都是见到女人走不动道的货色!”
“你说谁呢你!”吴成气不过,骂道,祁天远把他拉到一边,接着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柯凝。
“看什么看?”柯凝嗔道。
祁天远嘿嘿一笑:“你妹子有脾气,长得又好看,很符合我的胃口。至于你嘛,除了会装之外,前不凸后不翘的,我还真提不起一点兴趣来。”
“你!”柯凝气得满脸通红,说不出一句话来。
几个人找到一处开阔干净的地方坐下,兰蓝岚的背包里带着一些医药,当下帮着祁天远处理鼻子上的伤,柯凝这一脚一点不留手,好在没把鼻梁踢骨折了,血倒是早止住了,不过有很多还留在鼻腔里,鼓鼓胀胀的酸痛难忍,那滋味有多折磨人就别提了。
接着,兰蓝岚还给柯兰包扎了手上的伤口。
这时候,吴成看了看远处被柳飞燕砍死的两个人,心有余悸,说:“刚才,就是因为那个被打死的大个子被鬼眼附身,她们才死了那么多人,你们说,要是那两具尸体也……”
柳飞燕笑了笑,淡淡的说:“用不着担心,死在我笛子刀下的人,非但不会发生尸变,任何邪祟也上不了他们的身。”
那把银笛子就斜插在她腰间,乍看起来,与一般的无锈钢笛子没有任何区别,可细观之下,笛子表面的银光细腻温润,如同水银一般来回流转旋绕,让人有一种笛子中灌满银色液体的错觉。
看柳飞燕这么有自信,祁天远三人安下心来,只要地上的尸体不会发生异变,那就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了。不过这时候,柯兰冷笑一声说道:“柳飞燕,别把你手中的破笛子说得神乎其神,要是那两具尸体真发生了异变,我看你舍不舍得让你的宝贝笛子沾染上剧毒。”
柳飞燕笑了笑:“那我可以跟你打个赌,倘若那两具尸体尸变,我就放了你们姐妹,否则我就把你交给祁天远他们,看得出来,他们对你一直很感兴趣!”
“柳飞燕,你真是个无耻的女人!”
“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柯凝叹了一口气,接着她看着柳飞燕说,“你出现的实在太巧了,能给我们一个解释吗?”
柳飞燕不咸不淡的说:“他们几个一直都在这里躲着,你们都发现不了,就更别说我了。”
“难道你一直跟着他们?”祁天远诧异的问,“我们还以为你们被鬼眼缠住,脱不了身呢?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姚明亮他们呢?”
柳飞燕紧锁着眉头,却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这时候,况国安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不久前看到只有柳飞燕一个人现身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很不妙了,如今看柳飞燕的模样,心里一沉:“难道姚明亮他们已经遭遇不测了?”
柳飞燕面色凝重,点了点头,接着,不紧不慢的向众人讲述起了事情的经过。
当时,姚明亮等三个人被鬼眼纠缠,在况国安离开后不久,柳飞燕就找到了对付鬼眼的方法,那些鬼眼仿佛有意识般,被柳飞燕找到破绽之后,自知敌不过,纷纷逃遁。他们追着鬼眼一路来到了离山神鬼树不远的地方,就见这些鬼眼钻进了地下。
他们紧随而至,结果脚下一软,陷了下去。原本以为是被鬼眼骗进烂泥塘子里了,这回是必死无疑了。
没想到他们非但没有死,还掉进了一条溶洞之中,伸手去摸头顶上的石壁,冰冷而坚硬,至于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如同做梦一样,谁都没法解释清楚。这也就是祁天远等人追寻他们的脚印,却在半途莫名其妙消失的原因。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只能归结于鬼眼作祟。
他们进入的溶洞错综复杂,七拐八绕,更兼有众多岔道。刚开始的时候,他们都认为双面巫师墓肯定依照溶洞走势结构建造,毕竟在古代基建很不发达的情况下,这将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一路走走停停,却一直没有发现人工建造的痕迹,更可怕的是,这个溶洞似乎无穷无尽,他们在其中漫无目的的乱转,早分不清东南西北,而且携带的指南针也失去了作用,强烈的恐慌在他们之中迅速蔓延着。
柳飞燕三人早就已经把寻找双面巫师墓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只想找到出路回到地面。
不久之后,他们听到溶洞中有流水声传来,三个人喜出望外,寻着流水声找到了一条小溪。
阮文籍用地下溪水洗了一把脸,冰冷的水冻得他嘴唇直哆嗦,倒是把他从浑浑噩噩的精神状态中清醒过来,说道:“既然溶洞里有溪水,常言道,水往低处流,至少我们可以从水的流向判断出哪高哪低,只要我们沿着这条溪水往下走,肯定可以找到出去的路。”
果然,他们沿着溪水流向走了两个多小时,就见到了一条汹涌澎湃的地下河。
地下河对面,是直上直下,势如刀削斧剁的悬崖绝壁,表面因为常年水汽侵蚀,又湿又滑。河水如此汹涌,翻银滚雪中,不时可见突兀的岩石,如果冒然进入河中,就算不被河水淹死,也会被石头撞死。然在如此汹涌的河水中,竟然还有不少动物存在,一些粉红色的蝾螈趴在突兀的石头上,还有不少巴掌大的白色小鱼随着激荡的水流来回游弋,甚至有一些蝙蝠,迅捷如流星,在水流中抓鱼。
除了这些正常的动物之外,在汹涌澎湃的急流水底,似乎有一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潜伏,在水波汹涌中,显得极为扭曲飘忽,有时像一条大蛇,有时像一只大乌龟,有时又像是一个巨大的人影,变幻不定,时散时聚。
他们以为是水底的鱼群,或者水草,但不管是鱼群还是水草,可能性微乎其微,且不说如此湍急的水流中,能否聚集如此多的鱼,洞穴中环境恶劣,食物困乏,如此庞大的鱼群是不可能生存下来的。至于水草就更不可能了,溶洞暗无天日,植物进行不了光合作用,根本没办法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