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枯已久的沙漠,一旦遇到雨水的滋润,立刻散发出滚烫的热气,升腾在沉寂多年的大地上,形成烟雾弥漫的世界。
在一阵阵的暴雨的冲击下,大量的雨水沉淀到沙漠底层,打通了与地下水源的脉络,立刻形成一眼泉水,从地面不断的冒了出来。
古老的沙漠已不复存在,展现在世人面前的,则是一片生机盎然的万顷绿洲。
典雅秀丽的陆静,经过一夜的缠绵,不但没有丝毫的疲倦,反而变得容光焕发,妩媚迷人。犹如枯萎已久的树干,一夜间生长出新的树枝,且枝繁叶茂。
陆静回到自己房间时,女儿宁宁已经醒来,问她干什么去了?陆静兴奋的回答道:“天刚亮就出去散步去了!”
三人吃早饭时,陆静音掩饰不住一脸的愉悦,问女儿还想去哪里玩?
女儿迷惑的看着她:“不是今天就回去吗?”
“不回去了,只要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出来一次不容易,多玩几天。”
女儿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改变原来的计划,但听到多玩几天,立刻变得欢呼雀跃,开心满满。
于是三人分别在婺源,篁岭,宏村等景区,游玩了整整一个星期。
感情的闸门一旦打开,就像洪水冲开了拦水的大坝,滔滔滚滚,一泻千里。任何力量都在它面前,变成了细小的沙粒,别说是能够阻挡,就连自己本身,也变成了推动洪水猛进的助力器。随波逐流。
陆静爱上了眼前这个风趣幽默,刚劲有力而又智慧的男人。
历经风雨的她知道,自己和他虽不能长相厮守,执手天涯。但愿和他拥有现在,珍惜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对于过长的未来,就交给命运的横杆,至于什么时候落下,全部由命运来决定。
在她的眼里,刘凯虽然很机智,但对于经商来说,还真是个还没出道的嫩雏,在深不可测的商界里,就像是刚刚初生的牛犊。任意妄为,无所畏惧。
她不能让这个可爱的男孩,在如此残酷的商界里,有任何闪失,也不想让他受到任何磨难,所以也情不自禁的和刘凯聊起了经商合作的事情。
陆静边开着车边和刘凯说:“你以后的发货量可能要减少,你要有心理准备。”
“为什么?你不给我增加也行,可也不能给我减少啊?”
“这个你就别问了,下次就按我给你的数量发货就行!”
“实话和你说吧,我那些库存可大了,你就是每月再给我提高点,我都能完成得了,大不了我再发展一些养殖户,供货能力一点问题都没有。”
陆静看这个天真可爱的男孩,一点也不理解她在说什么,而且还有点灰心丧气的感觉,不得不和他多说了几句。
“你以为威思玛集团很有钱吗?”
“是啊!他们做的那么那么大,每年的销售额都超过了千亿,怎么会没有钱?”
“那些只是个表面现象,实质上他们根本没有那么多的钱。”
“不会吧?怎么能没有钱呢?钱哪里去了?”
从上海商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对这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小男孩,不得不从基础上和他讲起了。
“这些个外国资本家,看国内搞招商引资,他们就往国内注入了一些资金,然后注册个很大的连锁公司,伙同一些权力者,用白菜价获得地皮,再找一些建筑工程单位,就把大超市的骨架建起来了。”
刘凯:“这么简单呀,”
“他们又拿着建筑标的物,到国内的银行进行贷款,把骨架再完善一下,装饰一新的超市就建成了,然后他们就会向社会各企业发出信息,进行招标采购活动。”
刘凯听的很有兴趣,渐渐变得专注起来。
陆静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也知道,所有供应商进来的货物,都有结算期限,最快的也要半年之久,最长的也有两年后才结算的。在这期间,他们会拿着乙方货物卖出的钱,去开发别的市场或转移到国外。”
“那到年末兑现呢?那什么支付?”
“你没看好协议吗?结算期为一年的,只是对你首次到货满一年的那批货结算,不是对你全年发货的总量结算!”
“那也行啊,以后就能月月结算了!”
“按着常规是这样的,可就是由于他们贪婪的不断扩张,万一哪一天资金链断了,你想会出现什么情况?”
“不能按期结算我们的货款?”
“对呀,那你们还能继续供货吗?”
“不按合同履行,当然要停止供货了!”
“那都停止了供货,超市会出现什么情况?”
经陆静这么一分析,刘凯觉得这里还真存在着一定的风险。
陆静想一次性的把话都和刘凯讲清楚,使他在脑海里有个概念,于是就接着说:“这只是风险方面的问题,另外还有经营方面的问题,比如上次你们到货延期,按常规,你们应该被罚一百多万的。
只是我在电脑系统里里改了一下要求最迟到货的日期,才给你们罚了二十万元。
但以上所有的问题都是小问题,而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们会在一年内逐渐加大你的进货量,数量越大,出现的问题越多,就像延期到货一样。而问题越多,他们处罚的理由就越多。
反正在这一年内,他们是不掏一分钱的。等一切都处理完,最后还有个尾货处理问题。那就更要命了。
还有货物质量问题,检测报告问题等等。这么说吧,当他们想占你便宜的时候,你永远也没有完美的时候!”
“那就起诉他们!”
“从你起诉之日开始,甲方就停止支付供货单位的所有款项。案件需要审理多长时间你应该知道,没有个一年半载是不会有结果的,然后是你赢了官司,他就和你赖账,你输了官司,他就要求执行。
你是愿意吃点小亏呢还是选择起诉呢?况且人家有专业的法律顾问团队,你有吗?”
一席话聊的刘凯心中有点泄气,就和陆静说:“那这个生意怎么做才可以呀?”
陆静:“按实际销售量来发货,只要是库存数量少,就会避免很多问题。”
刘凯:“我怎么知道你们的库存数量?”
陆静“呵呵”的笑了起来:“看来你真是个天真透顶的家伙,不是有我呢吗?我在电脑上天天都能看到你们品牌的销量。”
陆静谈兴正浓,接着感慨到:“西方的这些资本家,对资本的玩法已经熟练了三百多年,但无论是玩那种方法,你永远记住,它是来喝你血的,不是来行善施德的。当羊和饿狼走到一起时,羊是很希望大家和平相处的,但饿狼是不会同意的。”
俩人聊了一路,确切的说是陆静说了一路。很快就进入了苏州境界,陆静想到刘凯明天可以从苏州上火车回家,省得绕上海再回来。于是问女儿想不想吃苏州美食?
女儿当然愿意。于是就临时决定今晚就住在苏州,等明天把刘叔叔送上火车后她俩再回上海。
临别的夜晚,风浓,雨浓,情更浓!直到东方有了白色的亮光,陆静才恋恋不舍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刘凯买到了一张下铺,一上车就一头倒在床铺上呼呼大睡。等醒来时,再看车窗外的景色,确定火车已经驶入了东北。
刘凯坐在车窗前,又是思绪万千,如果这一次不去上海,确切的说不去黄山,自己还被笼罩在云雾里,稀里糊涂的往前闯,如果是那样的话,不知道又要闯出多大的祸了。
仔细回味秋香在他临走的嘱咐,刘凯又一次在心底里泛起了无限的感慨,这次又是他的女神,如果没有她的点拨和催促。他怎么能又去南方?如果不去南方,怎么能得到如此大的收获?
女神永远是他心中尊崇的一尊佛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