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自己的体质已经得到全方位的优化,白驿也没有办法解开这铁链的束缚。
他一时间有些恼羞成怒了,发疯似的摇晃着铁链,整个人也红了眼眶。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一次绝对不会把姐姐独自一个人留在这里了!
他一定要带陈瑜离开!
不会再留她一个人。
似乎,在很久很久的从前,他也曾经许下过这样的誓言。可是他却违背了自己的誓言,对于他们的分别无能为力。
而现在他在冠军里的所有经历,都是他想要找寻曾经失去一切的过程。他,或许和其他的天选者完全不一样。
他不是来挑战怪谈的……
而是,
回家!
没错,白驿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寻当时所有和自己分别的人,把这些生命中重要的人都找回来,然后,带着他们一起回家。
一起团圆。
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萌生这样的念头,白驿甚至都被自己疯狂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的体力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消耗,在摇晃铁链的过程中,他感受到了疲惫。意识也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白驿猛的甩甩头,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而当他定睛一看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面前少女身上的伤痕居然消失不见。之前被铁链紧紧捆绑的状态,也完全发生了改变。
此时的姐姐正跌坐在一丛干草上,只有双脚上拴着脚镣,茫然无措的望着面前的他。
现在,面前的女孩的确是姐姐陈瑜,可不知为何,陈瑜望向自己的目光居然变得那么的陌生。就好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
而白驿也猛然注意到,在陈瑜的面前,有一架黑色的钢琴。这个钢琴他太熟悉了!
之前见过这架钢琴很多次,林小雨就曾弹过。
这钢琴的盖子,还曾经压断过林小雨的手。
这让白驿不禁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很有可能,陈瑜也是于丽珠收养的孩子。在林小雨死后,于丽珠觉得寂寞就又收养了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就是陈瑜。
而白驿不禁又想起了之前在第一个怪谈里面,找到了那日记中的一页。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对得上了,那应该就是于丽珠写的!
只是当时那张碟片上的陌生名字“叶倩”究竟是谁,白驿却始终都不清楚。
而关于姐姐陈瑜的一切,似乎都能够捋顺了。好像是因为姐姐长得像谁,所以才会被如此的对待。而那始作俑者,就是于丽珠。
只是,这和贯穿于整个怪谈的钢琴曲《夜曲降b》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是?”
面前的女孩开口说话。她的声音就是那么的好听,可是却是那样的虚弱。
白驿不由靠近了些,坐在她的身边。在坐下的过程中,他习惯性的就看了一眼口袋里的手机。竟意外的发现倒计时停止了,而时间也不再发生任何的变化。
也就是说,他现在所在的空间,和之前所在的空间是完全不一样的。看了看四周,似乎是旧黄色的滤镜。可是他却并不是像之前一样,是以一种意识状态旁观这一切的,反而是切切实实的体会。
他没有在这回忆的幻境之中看到曾经的自己,反而是自己亲身的经历。这和他之前的所有体验,都是完全不一样的。
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姐姐陈瑜是两个怪谈的交界人物,被称为镜像的关键所在吗?
“我是阿驿啊!姐姐……你不会不记得我了吗?”
白驿当然记得系统的提示,在这个怪谈之中,陈瑜很有可能会丧失对自己的记忆。也就是说,姐姐不记得在第一个怪谈中他们两个的经历了。
但是有一点却是不会改变的!
那就是,陈瑜和自己之间的羁绊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他们依旧是百分之百的羁绊,两个人之间有着完全的信任。
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他们曾经的回忆都是真实存在的。
可能是因为进入到了第二个怪谈的原因,受到了诡异力量的干扰,陈瑜才会短暂的失去记忆。失去的记忆没有关系,白驿有信心能够将姐姐的记忆完全唤回。
那些曾经的记忆如同珍珠一般珍贵,他当然要一一找回。他不仅要永远和姐姐在一起,更要将那些珍贵的回忆,都一一找寻,让两个人之间的回忆变得完整。然后,他们将永远的不分开!
“阿驿?!”
“我……我不认识你啊。”
陈瑜依旧是一脸的茫然。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又打量了面前的少年好一会儿,居然情不自禁的继续说道:
“可是,我完全信任你。”
完全信任……
这四个字让白驿多么的感动啊!
“我会要你想起来!要你……永远记得!”
白驿紧紧拥抱陈瑜。
她的身体依旧冰冷,但白驿早已习惯。他只想尽可能地温暖她。
他忍不住激动的抓住陈瑜的手,声音颤抖说道:
“姐姐,我会努力让你想起曾经一切的。”
“你知道什么可以尽管告诉我,我会尽我所能的帮你。因为,我们彼此之间是完全信任的。你说,对吗?”
见白驿如此说,陈瑜那美丽的双眸之中,一瞬间闪过了希望。可那希望却如同流星一般,只是闪过了一瞬,就再度黯淡了下去。
“我们之间的确是完全信任的……”
“但是,弟弟,你帮不了我的。不管是我还是你,我们谁都没有办法离开这里。这就是命啊~”
陈瑜说完,就低下了头。她双手抱住了膝盖,整个人看起来是那样的无力。
脚上的镣铐厚重繁琐,完全限制了她的活动范围,让她没有自由。每天,她的生活都是在不断重复的。
她曾经最尊重的养母,会没日没夜的让她练习一首钢琴曲,那就是《夜曲降b》。打从她被收养带来这里的那一天,每天都在重复这样的事情。
可是陈瑜一点都不喜欢钢琴!
她确实有这方面的天赋,谈的也是相当不错。很擅长钢琴的演奏。
但养母的步步紧逼,以及那让人窒息的交流方式,却让她对每天的生活开始厌恶。她不想受人摆布,不想每天什么时间做什么,都要完全听从一个人的安排。即便是吃饭的时间,剩下的时间都要被规定。
她,
真的好累。
她想反抗,但是养母却变得越来越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