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间酒馆。
房俊三人点了几个小菜,温了两壶烈酒。
为什么是两壶?
因为房俊喝不了温酒。
“二爷,自打店里卖了您的酒,这生意就更火爆了。”
“这不,把隔壁的两家商铺,全都盘下来了。”
掌柜的凑上前,小心地拿出一份契约,“二爷,要不您入一股?”
房俊扑哧一下就笑了,他就是误打误撞,让这家店火了。
“你是不知道,扩大经营之后做什么了吧?”房俊眯起眼。
“什么都瞒不过二爷。”掌柜的叹了一口气,“盘下隔壁的两家店,本不是小人的意思,是我那败家媳妇……您知道的,店小才热闹,如果店面过大,就显得冷清了。小人琢磨了好久,也没想好做什么。”
“你会做鸡吗?”房俊问。
“鸡?”掌柜的急忙摆手,“二爷说笑了,正经买卖,不搞那些,绝对不能搞那些。来咱们酒馆的其实都不是什么有钱人,就是便宜、实惠、热闹。”
“我入一股也行,但你得按照我的要求来。”
“成。”掌柜的给房俊倒了一杯酒,“什么都听二爷的。”
“那行,后面我会让房书安联系你的。”
“谢二爷!您就是小老儿的贵人啊。”
就在这时候,传来一阵喧闹。
两个身穿唐服、木屐的人,对着老板娘叽里呱啦一顿乱叫,还摔碎了好几个酒碗。
老板娘接连闪躲,却敌不过他们,只能死死地蜷缩在柜台里。
“掌柜的,你快去看看吧。”
小二跑过来,“那两个番邦使节,非要老板娘陪他们喝酒……”
掌柜的急忙起身,走过去说和,\"两位,这里是酒肆,不是青楼,没有其他的服务\"。
砰!
一个酒坛子摔在地上,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
啪!
使节对着掌柜的就是一巴掌,“八嘎……”
嗯?
房俊全身一震,虎目圆瞪,看向番邦使节。
“是倭国的。”程怀亮顿了顿,“听说隋朝那会儿就来过,被杨广狠狠一顿羞辱。”
“我听说过他们,仗着自己是使节,经常在长安城胡作非为。”窦怀悊顿了顿,“为避免两国交恶,县衙抓到了,也只是口头警告完就放了。”
房俊双目喷火,缓缓站起身,走向厨房门口,攥住一根扁担。
窦怀悊、程怀亮也近乎同时起身,一人抄起一个酒坛子。
“小日子,给爷死!”
房俊手中的扁担几乎都抡圆了,对着小八嘎的脑门子就砸了下去。
小八嘎就感觉背后生风,迅速躲闪,但还是被打中肩膀。
“八嘎!”
“死啦死啦滴!”
两头小八嘎纷纷抄起桌子上的长刀,就要和长安三虎拼命。
“卧槽,动刀子?”程怀亮见状笑了,“那我弄死你就不用赔钱了。”
手里的酒坛子丢向小八嘎,趁着他们躲闪之际,程怀亮和窦怀悊纷纷从靴子里掏出一柄匕首,一跃而上,招招对准要害,下了死手。
小八嘎再嚣张,也不是长安三虎的对手,几个回合就被打得狼狈逃窜。
逃出酒肆,开始拼命地对巡街的武侯大喊救命。
一队武侯,见有人殴打番邦使节,当时就围住了行凶之人。
可当看清三人的脸,武侯们懵逼了:我尼玛,咋是长安三虎?
番邦使节被打,是大事!
可长安三虎,谁也不敢招惹。
大唐律疏就是房玄龄写的,你敢说啥?
想当年,尉迟敬德犯错,根本没法赦免。
就在关陇施压的时候,房玄龄就改了律法。
你就说尉迟敬德错哪了?
你们关陇改,还是我房玄龄改?
迫于武勋贵族、洛阳窦家施压,关陇不得已承认是诬告。
自此以后,大唐多了一条律法:勋贵杀人,赔钱二百贯,可免发配。
没多久,这条律法就被取消了。
对待别人可以忍,但对待小八嘎绝对不能忍。
房俊伸手抽出武侯的腰刀,吓得武侯一把攥住房俊的手腕,“二爷,消消火,那是……”
“松开!”房俊声音阴历,双目如刀,“我问你,站在我大唐的土地上,是不是既要遵守我大唐的律法?”
“二爷,理论上是,可毕竟……”
“他们是来朝拜的,是来跪我大唐的。”房俊环视四周,“天可汗陛下,横扫八荒六合,让唐人挺起腰板!那就把你们的脊梁给老子捋直了,先辈好不容易换来的骨气,别被你们某些人给跪没了!”
刹那间。
武侯们,乃至围观的百姓们,全都热血沸腾。
房俊说得对,番邦是来跪我大唐的。
来了就要遵守我大唐的规矩,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番邦使节乎?
扑哧!
房俊手起刀落,斩下一颗人头。
剩下的一头小八嘎,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求饶。
“你说,烈酒的配方你是倭奴的?”
滴血的刀,缓缓落在小八嘎的脖子上。
“没有,就是一句笑话。”小八嘎全身颤抖,人都吓尿了。
“你让我大唐的妇女,给你做三陪?”
“没,绝无此事。”
小八嘎平日里横行无忌,就连县衙都不敢管,做梦也没想到,今天遇到了硬茬。
“可我听得懂你倭奴的语言。”房俊轻轻一用力,小八嘎脖子上就出现一条血线,“你说,老板娘不陪你吃酒,你就收回酿酒配方!可你知不知道,这酿酒的配方,是老子的!”
“啊?”小八嘎瞪大眼,万万没想到,李鬼遇到了真李逵,自知理亏,只能拼命求饶。
“驸马爷,给下官个面子,饶他一命!”
就在房俊要痛下杀手之际,一个矮矬胖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
对着房俊拱拱手,“下官乃是倭国使节团长史,犬上御田锹。还望驸马爷看在两国交好的面子上,放他一条狗命。”
“如果我不放呢?”
房俊脸色阴沉,越看小八嘎越有气。
这群畜生就是,你揍他,他就服你。
你越是给他脸,他就越赛脸。
对待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种族灭绝,像羌人那样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驸马爷,您的名号下官早有耳闻。”
犬上御田锹深吸了一口气,彻底放低了姿态,“您开个价,我一定好好地赔偿受害者。”
“现在说赔偿?晚了!”
房俊手起刀落,又是一头小八嘎尸首异处。
“你,你……”犬上御田锹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好,房俊,我记下你了,现在我就是去找你们的皇帝,告御状!”
“等等!”
“房俊,你怕了?”犬上御田锹一挑眉毛。
“房某的字典里,没有怕字。”房俊笑眯眯地看着犬上御田锹,“我不揍你,你要去告状;我揍你,你同样去告状。所以,二爷我决定先揍你一顿再说!”
“……”犬上御田锹:不是,说好的大唐是礼仪之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