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难忘的一夜过去,天空又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像是要洗去昨晚的恐惧。
酒馆里,人声鼎沸,酒徒们在大声谈论昨天的事,那一尊与天齐高的神明,整个木叶都可见。
有人感叹那种伟力,有人庆幸神明怜悯世人,有人则在提醒不要再提起那个人,若他再次发怒,没人担当得起,哪怕火影也不行。
纲手坐在角落喝着闷酒,加藤断一如既往在她身边,只是右臂抬不起来了,他的灵魂被斩去一臂,即使被天生牙复活,也无法恢复被天生牙斩断的灵魂。
失去一臂,对一个忍者来说是致命的,意味着只能单手结印,永远比别人慢一拍,精英上忍的实力都难保,遑论成为火影的野心了。
酒馆里人气热烈,可随着一个人的走进,带着一阵冷嗖嗖的怪风,酒馆的氛围霎时一冷,空气似乎变得沉重起来,让人不自觉放低声音。
大蛇丸坐到纲手和加藤断对面,拿起纲手的酒瓶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而后再次倒酒,连饮三杯。
“怎么,你也喜欢上喝酒了?”纲手脸色酡红,颇为意外地调侃道。
大蛇丸举着酒杯,一脸怅然:“向西君,死了。”
加藤断心里一惊,随后便是狂喜,那个无人能制的恶魔终于死了!
纲手却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晕晕乎乎地嗤笑道:“他会死?他可是新的宇智波斑!除了我大爷爷,除了忍者之神,谁能杀他?只恨我没有继承到大爷爷的木遁,他要是真的死了就好了!”
大蛇丸淡淡道:“你,你能杀他。如果他是宇智波斑的话,你就是他心中的忍者之神千手柱间,你不知道么?”
纲手拿着酒杯的手一抖,酒杯掉落在地摔成碎片。
她突然爆发查克拉,一把抓住大蛇丸的衣领,瞬间清醒后大声喝问:“你什么意思?”
大蛇丸面无表情地说道:“向西君自杀了。”
纲手脸色陡然苍白,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可能,他的精神意志能伏虎、能降龙!怎么会自杀!”
“还不明白么,纲手,他早就跌落了势的境界,心灵与精神不再了,为何至此,你应该明白的。”大蛇丸无比遗憾,一个无敌强者就这么自杀了,他的永生之路失去了一条道。
纲手一时感觉天旋地转,一下子人都站不稳了,加藤断连忙用剩下的左手扶住她,却被她一手甩开,发疯似地往宇智波族地狂奔。
此时的宇智波族地,空气里充斥着压抑与怒火,仿佛只要一个火星,就会爆发出来!
一个超越宇智波斑的存在,就这么自杀了!
而纲手的到来,就是这颗火星!
“你来干什么!宇智波不欢迎你!”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离开!”
“滚!别逼我们动手!”
池田湖畔,十几个年轻的宇智波族人满脸愤怒,一个个睁开写轮眼盯着纲手,仿佛是十几头发狂的凶兽,随时要择人而噬!
“我今天就要进去!”纲手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纲手!”宇智波健从人群里走出,怒喝道:“向西已经被你逼死了!你还想怎样!”
纲手难以置信地说道:“他真的死了?我不信!我要去见他!”
宇智波健更愤怒了,怒斥道:“被你逼死了还嫌不够!还要亲眼看到他的死吗!你太糟践向西了!给我滚出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进去见他一面!”纲手心乱如麻地摇头。
就在场面僵持下来时,宇智波雄介和宇智波富岳出现了。
宇智波雄介冷冷道:“宇智波一族不欢迎你,你走吧。”
宇智波富岳一脸冷漠:“向西前辈不会想见到你,请你离开!”
纲手心神大乱,宇智波雄介作为向西的老师,一直都对她很好,经常会调笑她和向西。宇智波富岳受向西指导,向来对她很是尊敬。
此刻,两人竟然也拒绝她进入,心里的滋味一时难以言表,像是回到了第一次闯入宇智波族地来见向西,那时也是被人拦住,然后向西出面解围,可此时向西却没有出现……
难道……向西真的死了吗?
纲手心里一片冰凉,不敢相信向西会死。她爆发查克拉,一脚将地面踩出一个深坑,厉喝道:“今天我一定要进去!谁敢拦我,别怪我不客气!”
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女孩了,成为了强者,实力与医术登峰造极,整个木叶也没几人能拦下她。
宇智波雄介双手结印,查克拉喷薄而出,像是一个信号,其余的宇智波族人也都准备动手。
“住手。”
猿飞日斩的声音响起,带着志村团藏与一众木叶高层过来了,还有恰巧碰到的加藤断。
“死者为大,在这种时候就不要大动干戈了,让大家进去见向西最后一面吧。”
猿飞日斩叹息,眼里却露出一丝狐疑,似乎也不相信向西会死,要进去亲眼见证。不止是他,过来的木叶高层同样是这般想法。
宇智波雄介冷哼,强压心中的怒意,放猿飞日斩等人通行,纲手也跟在后面进去,加藤断不断轻声安慰着,纲手却置若罔闻,浑浑噩噩的。
进入灵堂,当见到向西冷冰冰的尸体,纲手几乎要晕厥过去,加藤断脸上却止不住的狂喜,其余木叶高层也都纷纷松了一口气。
昨晚一战,向西给他们的压迫感太强了,他们毫无办法应对,向西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只要一个念头,他们就得低头服从,否则就是死。
守在向西身边的白狼陡然变成巨狼形态,对进来的这些人低吼,表露敌意,包括纲手在内!
纲手魂不守舍,跌跌撞撞地扑在向西身上,白狼毫不迟疑,一口咬住纲手的肩膀,像是在撕咬敌人,利齿刺入血肉,将纲手半边衣裳染红!
白狼疯狂甩头,要将纲手甩开,不让她靠近向西的尸体,可是,怎么甩也甩不开。
“猫哭耗子。”宇智波健目露讥讽,昨晚纲手带头轰杀向西,无人不知。
纲手心如刀绞,外界的声音她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了,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死的,你连死人都能救回来,死神都要对你跪拜,你怎么会死?对,天生牙,你有天生牙,你跟我说过你有两条命的!”
向西的三把妖刀已经取了下来,静静放置在他身边。武士,刀不离身,离身就意味着死亡的那一刻。
纲手甩开白狼,拔出天生牙,却怎么也看不见向西口中的幽冥使者,反倒是天生牙刀光一闪,让她看到了一截精神片段。
从加藤断的灵魂侵入向西精神世界开始,到加藤断留下的话,向西毫不犹豫地追出去结束。
她泪如泉涌,用力将天生牙在向西身上挥舞,却没有作用。
看着向西冰冷的面容上带着解脱的笑容,天生牙掉落在地,她埋头在向西胸口,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