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辞带着人直接去了沈府的后门,在确定没有尾巴后,敲门带着人进去,允禾亲自过来给他开的门。
“主子,老爷上朝去了,小姐还在房中。”
顾北辞点了点头,让允禾带着二人,他亲自去了沈染的房间。
余泽看着允禾的脸唏嘘道:“你这脸真是夫人医好的?”
“对啊,夫人医术可好了,不仅是我的脸,就连允若的脸也全好了,不注意了是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的。”
允禾满脸自豪的说道,相处这段时间,她是觉得这个小姐是真好,对人温和,一点架子都没有。
“那我倒是真好奇,这夫人究竟长什么样,能让主子这样魂牵梦绕。”
“别好奇了,走吧,一会儿你就见着了。”
允禾说着带二人离开。
房间里,顾北辞直接将沈染抱在了怀中,看她慵懒的样子心上一疼,问道:“又吐了了吗?这么不精神?”
沈染脸色苍白的点了点头:“是啊,这两日又厉害了。”
“让你受委屈了,以后我慢慢补偿你,人已经带过来了,你要不要见见,我打算宜早不宜晚,下午就动手。”
“下午?不是晚上吗?”
“下午吧,我怕夜长梦多,下午可操作的时间长一些,到时候张墨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嗯,听你的。”
随后顾北辞摆手让允若带人进来。
“属下余泽见过夫人。”
余泽恭敬的说道,他一进来看到自己主子狗腿的样子,差点惊掉了下巴,这还是他们主子吗?简直和他们面前判若两人。
“余泽,起来吧,你不用这么拘束。”
沈染莞尔一笑开口说道,余泽抬头看向她,苍白而透明的肤色,像是清晨的薄雾,让人感受到一种柔弱的病态美,我见犹怜。
顾北辞出口询问道:“有把握一模一样吗?如果稍有破绽你们就跟着一起陪葬。”
余泽赶忙点了点头,这才对嘛,这才是他们面前的主子,说话从来没有回旋余地。
“那开始吧。”
余泽让人进来,坐在了椅子上,拿出一些工具专心的在她脸上涂抹修容……
沈染看着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傀儡一样的女子,小心拽了拽顾北辞,问道:
“这女孩子为什么会甘愿赴死啊,你们是不是强迫她了?”
“没有,她身体本来就有病,活不了多久了,贺景给了她家人二百两银子,她就自愿跟着来了。”
“虽然身形差不多,可万一要是被识破呢?”
顾北辞直接打断了她:“染染,没有这个可能,你要相信余泽,他是专业的,等下可以让岳母过来试试,要是她都认不出来,那骗过旁人简直轻而易举。”
沈染点了点头:“那好吧。”
两个时辰后,余泽放下了手中的工具,示意女子穿上衣服。
虽然后来有一个帘子隔开,可沈染还是比较佩服余泽的专业性,不仅仅是脸一模一样,就连手腕和胸口的胎记都做的一般无二。
沈染围着那女主转了一圈,简直就是如出一辙啊,她亲自给女子找了一件自己的衣服让她换上。
片刻的功夫后,顾北辞将沈母找了过来,沈母看着眼前的‘女儿’着急的询问道:
“染染,你找娘是有什么事吗?你放心我们会尽力给你周旋的,到时要是实在不行,你就逃吧。”
‘沈染’淡笑不语,沈母有些纳闷的拽过了她的手,追问道:“怎么了不说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府医过来给你看看。”
“娘,我很好!”
沈染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沈母吓得赶忙放开那女子的手,站了起来,眼神在两个女子中间打量。
“这……”
她诧异的说不上话来,这世上果真有一模一样的人吗?她伸手想去摸一摸眼前女子的脸,可又有些不敢。
沈染莞尔一笑,过来挽上她问道:“娘,怎么样,像不像?你可以仔细看一下,摸也是没有问题的。”
沈母试探性的摸了一下她的脸,是真的,她凑近仔仔细细看了一下,毫无破绽。
她伸手掐了一下自己,很疼,是真的,可她还是震惊的不敢相信。
顾北辞招手让允禾将女子带去了耳房,余泽也顺带和她们一起离开了。
看着房间里的人都离开,沈染小声对沈母说道:“娘,我们打算计划提前,等爹下朝回来前就宣布我的死讯,到时候你可得好好配合,你要从心里认定她就是你的女儿,这样才能骗过张墨良。”
“那……那你呢?万一要是搜府,你不就暴露了吗?”
“不会,我这几日会换个脸留在府中,等她安全下葬了再离开。”
沈母半信半疑,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眼下这确实是唯一的办法了。
送走沈母后,余泽回来给沈染也换了一个人皮面具,以防暴露,她手腕的胎记也被余泽给隐去了。
一个时辰后,‘沈染’死在了自己的床上,是服毒自杀,沈母着急的让管家去皇宫外等沈父回来,顺便把这个消息散发了出去。
皇宫外,沈父和张墨良一前一后的出来了,管家老泪纵横的迎了上去,颤抖着声音开口:
“老爷,不好了,小姐……小姐她服毒自杀了,您快些回去看一下,夫人已经晕过去好几次了。”
“什么?”
沈父脸上顿时像被抽去了血色一样,身形一晃差点向后栽倒,张墨良眼疾手快的搀扶住了他,追问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管家痛心棘手道:“我家小姐说什么也不同意这亲事,这不哭了一晚上,刚夫人离开的功夫就自寻短见了,等府医过去的时候,人已经凉了。”
“你胡说!”
张墨良呵斥了他一声,沈染医术这么好肯定有诈,弄不好是给他演一出假死的戏码,他才不会上当。
“沈大人,您先别急,我陪您回去看看。”
说着他和身后的心腹嘀咕了几句,随后搀扶着沈父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上两人并没有什么交流,沈父不时的捶打着胸口,痛心自责着:“都是我不好,是我逼的她,我有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