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语漫无目的地在韩府里游荡,想了想就走到了厨房,看见张嫂在里面忙前忙后,旁边还有两个男子帮忙生火和切菜,由衷地露出几分笑意,然后就转身离开,慢悠悠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三生拜见主子!”门外等待的三生左顾右盼,远远看见抚语的身影就跪下了,然后感激地大声道。
抚语不解地看向一旁的常念。
常念小步跑到抚语身边,弯腰凑近抚语的耳朵小声说道:“按照小姐要求,找了大夫去给三生的阿娘看病,可太迟了,我们赶到时三生的阿娘只剩一口气了,那位大夫用针吊住了三生他娘的命,给三生他娘争取了时间,好好和三生告别,最后,三生他娘了却遗憾,是笑着离世。我出了五两银子用来完成三生他娘的葬礼,做好一切后我们赶回府,三生在刘管事那儿签了卖身契,不过他换成了死契。”
抚语揉揉额头,抬头看看天色,夕阳西斜,天际出现绚烂的霞光,略远的那些带些天蓝的云朵被霞光慢慢氤氲上渐变的粉红色,略近些则还带了金黄色的点缀,美得让人一见难忘。
抚语低下头,看向跪着的三生,试探地问道:“现在天色还早,不如我们去赎一下那个··柔儿?”
说完,常念拉了抚语一下,不赞同地说道:“小姐,他母亲刚死,你就····”
三生明显愣住了,思考了很久,回道:“多谢主人。”
抚语点了点头,又问道:“三生,那里离韩府远吗?”
三生摇摇头,回道:“不算远,主人。出了韩府,过了三个巷口就到了。”
“行吧,那就走吧。”抚语扭扭脖子,说道。
然后,抚语、常念和三生三人出了韩府,穿过三个巷口,穿过明月楼,就到了青楼,抚语看了一下上面的名字-倚客娇,嗯~ o(* ̄▽ ̄*)o,不知该如何评说,里面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好不快活,当真是一个人间极乐之地。
“走吧,进去看看。”抚语注意到了一眼倚客娇门上未处理干净的封条,停顿了几秒说道。
“哎呦,客官,瞧您应该是第一次来,妈妈我呀给你介绍下,倚客娇可只有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你若想找几个眉清目秀的小倌,还是移步那边的幽来枝吧。”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摇着扇子热情地上前,说道。
“三生,你咳咳咳···要赎的人,你来说。”抚语拿起帕子捂住鼻子,将三生推到老鸨面前,说道。
“妈妈,我想找柔儿姑娘。”三生咽了一下口水,说道。
“这个嘛···”老鸨摇着扇子故意卖关子。
抚语给了常念一个眼色,常念从袖中掏出一锭碎银,扔给老鸨。
老鸨接住,咬了一下,然后收到袖中,笑容灿烂地说道:“柔儿嘛,现在正在伺候一位常客,暂时不方便见客。不如这样,我给客官安排个雅间,你们先等一会儿,不过嘛····”
抚语看向三生,三生此刻双手握紧,努力压制住自己,试探地问道:“三生,等吗?”
三生僵硬地点点头,抚语立刻从袖中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老鸨,说道:“那就给我们安排个雅间,要安静些的,还有干净的。”
“哎哎哎。三位客官,这边请。”老鸨亲自在前面带路,领着三人上了二楼,进了一个还算可以的雅间,然后笑得合不拢嘴地离开了。
抚语看了一下四周,从袖中掏出一柄刀,递给常念,然后又掏出一个药瓶,拿出三粒药,自己服用了一颗,另外两颗分给常念和三生。然后,小声叮嘱道:“都注意点,老鸨看出我们是第一次来,一会儿可能会出些阴招儿,各自当心。”
三生犹豫了几秒,辩解道:“主子,我不是第一次来,这是我第二次来这儿。”
抚语当即给了三生一个白眼,咬牙切齿地问道:“这个重要吗?”
三生摇摇头。
“来喽,上好的碧螺春来喽。”门外一男子边说着边推开门,顿时傻了眼。
常念和三生一听到声音,就往桌子那儿跑,倒是成功坐下了,可一个拍胸,一个只坐到一半的凳子。相比之下,抚语倒显得正常了不少,她则就近抓起一边的帘子,装作在欣赏帘子上的图案。
抚语转过身,尽力化解场面的尴尬道:“哈哈哈,常念、三生,你们刚才不还嚷着渴了吗,现在茶来了,还不过来拿一下。”
“小的送进来就可以了。”那男子赶忙将茶摆在桌子上,就离开了,抚语关上门,走到桌前,到了一杯茶,闻了一下,然后自言自语道:“这茶不是碧螺春,品质也不好。”
三生拍了一下额头,有那么一瞬间,三生真的以为抚语能像像戏本中的角一般,能一闻就断出这个东西那个东西有毒,摇摇头,收起自己不现实的想法。
而抚语给常忆递眼色的动作也因为三生自己的动作错过了。
抚语放下茶,没有喝,四处走动,看了看。常念也起身,挑起窗户,观察倚客娇的周围动静。三生则端起茶杯,出于好奇,喝了一小口,仔细咂摸,却感觉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滋味,和平时喝的水没什么区别,顿感失望,也放下茶杯,起来走动走动。
没多久,“咯吱”一声,一人推开门,三人循声望去,原来是老鸨,老鸨看来了看桌上的茶杯,顿了下,然后挥着团扇热情地说道:“三位客官,柔儿那边已经方便了,那现在是你们到她哪儿去,还是我叫柔儿到你们这儿来?”
抚语把所有主动权交给三生,问道:“三生,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