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原本以为，你们龙国能靠着区区几个七八阶战力的武者，在这种环境下存活，当真是可敬、可畏的。”
“至少我们有凡尘神，不能以此来批判你们什么。”
贝拉缓缓从座位上起身。
她的目光飘忽，很快便落在了远处。
白淼随着她的目光看去，一尊神像映入眼帘。
那是一个很美的“男人”。
背生六翼，加上翅膀近十米高。
“炽天使米迦勒，祂不仅有着凡人所没有的勇气与无可比拟的威力，还拥有最美丽的容姿。”
“祂性情勇猛果敢，对于罪恶的事抱持着绝对的拯救态度和行为。”
不需要贝拉说，这神像的身份放在整个蓝星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知道么，这样的存在，如果祂的凡尘神是个人渣，你觉得可能吗？”
“不可能，对吧？”
贝拉自问自答。
随后，她突然盯着白淼：
“神明的性格跟祂的凡尘神必然有相似之处。”
“不然也不会选择他们。”
“我不清楚龙国目前两尊被唤醒的神明究竟是何种性子。”
“但我能肯定的是，那位齐天大圣，性格必然跳脱。”
“比起他，我还是搞不懂，你父亲究竟是何种打算。”
贝拉注视着白淼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中得到答案。
不过，白淼古井无波的眼底，并无情感流露。
“我也搞不清楚，贝拉大人不妨亲自去问问他本人？”
白淼不管贝拉说什么，都是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
“呵呵，也不知道该说他聪明，还是精神失常了。”
“罢了，麻烦你今天当了个听众，有什么需要联系阿斯特丽德吧。”
贝拉挥挥手，算是送客了。
等到白淼出门，她走向米迦勒那尊俊美的神像。
“饶是完美如你米迦勒，也终究不过是上帝的仆人。”
“那我呢？我又是谁的仆人？”
贝拉像是在自言自语。
不过，何均听到了！
有一道骗男性的声线回应了贝拉的话：
“作为凡尘神，乖乖收集信仰，当个工具人便好。”
“不要提及上帝的存在，不然你会变得不幸。”
何均有一种错觉。
米迦勒那狭长的眸子，貌似朝自己这边偏移了一下！
【嘶...米迦勒这货有点不对劲啊。】
【你小子等我会，别乱动，祂真看得到你。】
鞠银都被惊动，从系统空间里钻了出来。
也没让何均等多久。
以她的算力，处理一些信息不需要多久。
【靠，耶和华那小心眼的货，在你身上留了契机。】
【圣人级别的手段，暂时消除不了。】
【所以米迦勒、基路伯这些跟祂有联系的神明，都能勉强感知到你的存在。】
【当然了，多亏姑奶奶的手段高明。】
【祂们只能知道你的位置，但不清楚你的其他信息。】
鞠银就像是安抚狗狗一样，摸了摸何均的脑袋。
习惯了。
“这样啊，那为啥贝拉能跟米迦勒聊天？”
“半神专属？”
何均也不傻。
他只见过贝拉跟神像交流，自己却无法跟赵公明说话。
【没错。】
【这也是我着急让你摆脱赵公明的主要原因之一。】
【从米迦勒跟贝拉说的话，想必你也能看出来了。】
【神明与其说是在凡间找一个载体，倒不如说是找一个仆人。】
【不用觉得祂们是神明就怎么样。】
【一个个的都是利己主义者，没理由无条件的帮一个人。】
鞠银提到神明的时候，脸上的鄙夷都掩盖不住。
想到她的身份，可不比这些神明低。
抱着这样的想法，何均直接选择沉浸在温柔乡里。
【啧，老娘刚换的内搭。】
鞠银无奈的看着何均，倒也没说什么。
现在看了，晚上换一套就是。
底下的米迦勒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再有声音。
贝拉的神情十分狰狞可怕。
似乎很想发泄一下自己的怒气，但对方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她的反抗，在对方眼中无异于牙牙学语的孩童怒骂。
毫无威慑力，甚至十分可笑。
贝拉离开教堂，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与其他两位半神不同。
她的住所虽然也很大，但算不上金碧辉煌。
甚至都不如那种普通富人居住的地方那么设备齐全。
一个很小的府邸，从外面看去，没多少人。
“我所谓的正义，不过是受人驱使。”
“我所谓的自由，不过是换一个囚笼。”
“南烛啊，你真的是我见过最有正义感的人，一定要...将你的正义，贯彻到底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之常情。
就好像这些年纪大的人，总是喜欢多愁善感。
有些时候总会莫名其妙的感慨。
很多人可能会觉得他们感性，神经什么的。
可实际上，一些年纪大些的人，在听到童年时期的歌谣时，总会不由地侧目驻足。
何均端坐在贝拉的府邸上空，默默注视着他。
“阁下还没看够吗？”
突然，准备进门的贝拉停下脚步。
她头也没回的开口。
何均没有回应，只是挑了挑眉。
可能比心机和谋划，他玩不过这些老人。
但若是这些拙劣的小把戏就能耍他，未免有些自大了。
“不说话吗？”
“我知道你在看，畸形生物就是您策划的吧？”
不知不觉，贝拉的称呼逐渐用上了敬语。
可是，仍旧没有回应。
她看得到何均吗？
答案是否定的。
甚至连她能不能感受到何均的存在都是个未知数。
毕竟连米迦勒这样高位的存在，也只是能知道一个大致的方向。
区区半神，能感知到他就有鬼了。
但不得不说，贝拉脑子很好使。
只通过这些零零散散的事情，就能很快察觉到畸形生物是人为操控的。
“读了书的脑子是好使啊...”
何均难免感叹。
他接受的教育其实止步于大一，这不需要避讳。
反正上大学后，大部分知识都还给老师了，大学生的脑子不一定有高中生好使。
何均此刻的脑子十分活络。
果然，僵持片刻后，贝拉走进府邸。
她口中还喃喃着：
“难道是我的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