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顾谨沉一遍遍冲洗着唇瓣,但那温凉柔软的触感还是在脑中挥之不去。他看向镜中,倒映出的人面色潮红,眼角含春,双唇微微肿了起来,与平日里冷漠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有些狼狈的别开脸,将全身的衣服都换掉,这才重新回到实验室。
在鱼缸中望眼欲穿的严墨生看到媳妇回来,顿时眼睛一亮,尾巴也摆动得越发欢快。
那如有实质的目光,让顾谨沉根本无法忽略。就连做实验,都没办法静下心来。
鲛人脾气变好了是好事,但代价如果是他看上了自己,那就是得不偿失。自己可没有为实验献身的打算,虽然自己并不讨厌其他种族,但人和鱼……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更何况,两人还都是雄性。顾谨沉是真不明白,他怎么会看上自己这个雄性人类。
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高层知道,否则他们只怕会牺牲自己,去观察鲛人的生殖过程。
顾瑾沉知道,实验室中安排着很严密的监控,肯定拍下了鲛人强吻自己的画面。但他现在不能急躁,以免露出更多马脚。
强自镇定下来,他继续进行自己的实验。每一步,都用最认真严谨的态度对待。
严墨生着迷的欣赏着,但手一碰到玻璃壁,心情就非常差。凭什么啊!自己要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鱼缸中,只能看不能摸,更不能将人吃干抹净。
【凭你是个鲛人,珍稀物种,需要好好保护起来。】
222看热闹不嫌事大,颇有兴致的欣赏宿主的气急败坏。
【并不需要,谢谢。我只想拥有一双腿,然后上岸,和媳妇贴贴。】
【这要看你媳妇。】
【啥意思?说话只说一半,当心我回去了揍你啊!】
222下意识抱紧了脑袋,意识到宿主揍不到自己又恢复了淡定。
【他正在研制一种化形药,而且就快要成功了,能够让鲛人生出双腿,各种特征都变得趋近于人类。】
【我媳妇果然是最棒的!无论在什么样的领域,都能大有可为。】
严墨生开始无脑夸,看着顾谨沉就更是星星眼。
顾谨沉终于完成今天的实验任务,微微呼出一口气,便毫不留恋离开了实验室。
严墨生眼巴巴看着他消失在门后,心情失落到了极点。呜呜呜~媳妇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好想长腿啊!
回到房间后,顾谨沉便立即打开了电脑,黑近中控系统,删除了自己被鲛人轻薄和离开实验室的画面。
他的黑客技术高超,除非遇到比自己还厉害的人,否则便不会被发现。
一夜都没有睡好,梦里要么是他被亲吻的画面,要么就是,那鲛人爬上了自己的床,将自己的衣服都撕碎,重重压了上来。
最后时刻,顾谨沉清醒了过来,身上都汗湿了一片。腿间也有些不对劲,他竟然因为一个可恶的鲛人,莫名其妙有了反应。
冲了个冷水澡,平静下来后,他便换好衣服,离开了房间。
扑面而来的海风凉悠悠的,让他心情好了不少。
实验基地建在海边,更方便捕捉和研究鲛人。基地中如今一共有十个鲛人,自己和顾思言负责的那头是最漂亮,也是最凶猛的一个。
今天他休假,顾思言上班,原本应该好好休息,可他总是有些心神不宁,右眼皮一直跳。
“谨沉,早啊!”
江奕凡笑着跟他打招呼,直到近前,他才反应过来,微微点头 。
“早上好。”
他这冷淡的态度,让江奕凡有些不高兴。好歹江顾两家是世交,两人又从小认识。不过顾谨沉这张脸,是真的非常漂亮,性冷淡的风格,反而更容易激起别人的征服欲,只想将他困在身下,狠狠揉碎这冷漠的表情。
在没有达到自己的目标之前,江奕凡不会生气,他依旧温和的笑着。
“要是我没记错,今天你休假,一起去吃饭怎么样?”
“不了,我还有事。”
顾谨沉不习惯跟别人太过亲近,所以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礼貌点头过后,便离开了公共阳台。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江奕凡眸光深沉,压抑的火气终于还是忍不住爆发了出来。他啐了一口,满脸的不屑。
“装什么清高,不过是个私生子而已!”
要不是想睡你,本少爷才不会巴巴的凑上去!
顾谨沉来到实验室,便正好碰见顾思言给鲛人抽血。严墨生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抽泣了两声,控诉这个男人的暴行。那无助的眼神,直直的映入了他心里。
顾思言抽了一管子,还想再抽,顾谨沉忍不住阻止。
“你已经抽了两百毫升,足够使用,不需要再抽。更何况,鲛人昨天还受了伤。”
只是害怕他失血过多死掉,并不是因为心生怜悯。顾谨沉自欺欺人的说服着自己,心里才没有那么慌乱。
“哥哥这是担心这个畜生?”
“他不是畜生,他是鲛人。”
“好,鲛人。哥哥平常对我们都十分冷漠,却对这鲛人这么关心,莫不是喜欢他吧!”
顾思言开玩笑般的说着,眼睛却死死的锁着顾谨沉,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胡说八道!我只是出于对实验对象的关心。”
顾谨沉发了怒呵斥,表现得滴水不漏。
“原来如此。是思言的错,不该开这样的玩笑,还望哥哥不要怪罪。”
“没事,下次注意就行。”
“当然会注意的。”
顾思言模棱两可的说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答他的话。
之后,顾谨沉便留在实验室整理资料,时不时关注一下鱼缸中的鲛人。每一回看到的,都是严墨生的笑脸。
理智告诉他,应该离开实验室,离这个可恶的鲛人远远的,才能更安全。可情感战胜了理智,他不放心,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他受苦。
只想力所能及的,让鲛人少受些苦痛。
顾谨沉与实验鲛人之间的互动,自然逃不过顾思言的眼睛。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处处都是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