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考是不是应该让人把她拖出去时,王嬷嬷的声音响起:“放肆,翠屏,你怎么跟王妃说话的?”
“不要觉得给王爷喂了一段时间的饭,就觉得自己很金贵了,王妃是这府里除了王爷以外唯一的主子,你违背主子的命令,就要知道自己的下场。来人,把人给我拖出去打十板子长长记性。”
“嬷嬷饶命!奴婢也是一时糊涂。王妃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翠屏扑通一声跪下,听得秦乔感觉自己的膝盖都痛起来。
不过,她可不会傻的求情,王嬷嬷明显是给她做面子,她在王府还要待两个月,可不想天天受这种气。
“堵上嘴。”王嬷嬷雷厉风行的打发了翠屏,转头跟秦乔道歉,“都是老奴管教不严,让王妃受了委屈。”
“嬷嬷哪里的话,嬷嬷就像秦乔长辈一样,如此,倒是折煞我了。”秦乔赶紧扶住王嬷嬷。
这位在皇上跟前都有面的,她可不敢得罪。
王嬷嬷其实也有点担心秦乔贸然喂饭把王爷呛着了。但一想到秦乔自从嫁进来,行事都很有分寸,也没有出现过纰漏,王爷的气色也一天好过一天,那点担心也抛之脑后了。
没准王妃做的越多,王爷醒的越快,那就太好了。
……
褚之尧其实对一直给自己喂饭的丫鬟没什么印象。先前那半年,他脑子一天比一天昏沉,只能机械的吞咽,内心也一天比一天绝望,也就没心思关注其他。
后面秦乔嫁过来,系统激活了,他整日被秦乔折磨的关注力都在她身上,哪里会理会其他?
刚才听到秦乔说要给他喂饭,第一反应是这个女人是不是想呛死他?但当听到那个叫翠屏的丫鬟居然敢对反驳秦乔的话时,他顿时想起来把那贱婢给踹出去。
王嬷嬷是怎么管教下人的,让这么个东西来伺候他?身为王妃,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一下人打脸,秦乔以后还怎么在府里立足?
半天没听到那女人说话,褚之尧生气。平日里在他面前放肆的很,怎么处置个下人还思考那么久?幸好王嬷嬷懂规矩,处置了那个丫鬟,维护了她的颜面。
不是,他为什么要担忧她?昨日她敢质疑他男人的尊严,应该好好让她吃瘪才对。想到刚才自己的担心,褚之尧又自个生闷气了……
不小心又偷窥到褚之尧内心的小蜜:你活得可真纠结!还抵抗啥,躺平任蹂躏吧。
……
又过了两日,苏翰过来了,还带来了苏棠。
“棠棠,你怎么来了?”秦乔惊喜的说。
“我的好友现在是墨王妃呢,我怎么不能过来了?我就是想你了,想过来看看你。不过看你这日子,我是真不用担心了。”苏棠看着秦乔面前的烧鸡,打趣的说。
“给苏姑娘净手。”秦乔吩咐丫鬟,
然后对苏棠说:“这烧鸡是我让王府的厨子做的。这王府的厨子手艺是真的没的说。我就这么一说,他就可以做出我满意的味道。本来我还准备让人给你送一只的,没成想你这么有口福,今日就来了。”
“不过,今日怎么就你一个人,你那个江表姐呢?”
苏棠净了手,接过秦乔手里的鸡腿,咬了一口才说:“有我二哥呢,她不敢跟过来。江素从小就怕我二哥。”
“你二哥长那么好看,你表姐居然怕他?为什么?”秦乔八卦之心顿起,好奇的看着苏翰,苏棠也不知道,所以也看着她二哥。
苏翰一直都没有插上话,这会见两个嘴巴油油的姑娘看着他,嫌弃的用扇子掩嘴,“脏死了,离我远点。还有,无可奉告。”
“切,有句话怎么说的,恶人自有恶人磨。”秦乔也无意探究到底,也就没追问。
“咳咳,乔乔,你这样把王爷推出来,自己吃东西,是不是不太好?”苏棠正欢快的吃着,抬头就看见了坐着轮椅的墨王,一下子呛着了。
苏棠想说,你这样是不是照顾的太随意了?这王府的人也让你乱来?
秦乔没有明白苏棠的话,以为是觉得自己吃,王爷不吃有点愧疚。
“这好办。”秦乔拿着烧鸡在褚之尧的鼻子下停顿了一下,然后拿开自己咬两口,然后又在褚之尧的鼻子下闻一下,然后又自己咬两口。
重复了两次,把苏翰和苏棠看得眼睛瞪的溜圆。
“你……你胆子真大。”苏棠看了看王府里的侍卫和丫鬟,对秦乔竖起拇指,然后认真的看着墨王。
“我以前可怕看见墨王了,整个人像个冰窟窿似的,冻死人了。如今这样看着倒也没那么可怕了。”
“哎,殿下,你受苦了,等你醒来,一定要好好教训你这个胆大包天的王妃。”苏翰靠近褚之尧的轮椅,轻拦着他的肩膀说。
“两个多月后,墨王真的能醒来吗?”苏棠吃着吃着说。
苏翰没有说话,他其实心里也担心,虽然看着褚之尧目前情况好转,但一天没醒,谁也不能说得绝对。
“放心吧,一定能的。”秦乔说得自信。小绿已经恢复了一半多的能量,目前在处于长期闭关修复的状态,褚之尧这样的肯定能苏醒。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苏翰奇怪秦乔的回答。
“因为遇到我,是他的幸运。”也是我的幸运。秦乔不要脸的说实话。奈何两人不信。
远处,翠屏看着秦乔如此作为,气愤的对翠屏说:“嬷嬷是不是眼瞎了,王妃这样不是在折磨王爷吗?王爷要是有知觉,一定会生气的。”
“可王爷有知觉吗?”翠枝瞪了翠屏一眼。
“前半年,王爷整日躺在床上,情况一天比一天坏,如今,王妃才入府半个月,王爷一天比一天好,你还觉得王妃不好?”
“嬷嬷说的对,王妃这样是把王爷当个正常人,多让王爷感受外界,王爷没准能早日醒过来。你就不要嫉妒王妃了,就算没有王妃,你也够不上王爷,你死了这条心吧?再冒犯王妃,嬷嬷不会手下留情的。”
翠枝说完就不再理会她,这是她作为姐妹给与的最后忠告,听不听得进去,随便她了。
这边,几人又说了几句闲话,苏翰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这是卖画的钱。”
“怎么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