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之尧回来的时候,秦乔正坐在暖阁里教阿宁写字。看到褚之尧进来,阿宁礼貌的起身然后出去了。
秦乔已经见怪不怪了,也不知褚之尧干了什么,阿宁见到秦乔再也不叫姐姐了,也不再时时缠着秦乔玩耍。
褚之尧解下披风,用手在围炉上烤了烤,然后把一个盒子递给秦乔。
“这是什么?”秦乔奇怪的接过盒子,盒子外观普通,不像褚之尧送礼的风格。
“打开看看。”褚之尧面上平静,实际心里有些忐忑。他的手工不算太好,也不知乔乔看不看得上。
秦乔好奇的打开,只见盒子里摆着一对双扣玉佩,玉的颜色纯正,看上去就很漂亮。
“好漂亮的玉佩,哪里来的?还是一对。”
秦乔拿起玉佩仔细看,见玉佩内侧有丝细小的刮痕,心里陡然升起一丝疑虑。这哪里来的师傅,居然敢把这样的玉卖给墨王?
眼神看向褚之尧,正准备询问时,突然看到他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到嘴的话突然咽了下去。
眨了眨眼睛,然后把目光投向他的手,端着茶杯的手指有个很明显的划痕。所以,这是他自己做的?
“来,我给你戴上。”褚之尧像是无所觉般,站起身,把秦乔拉起来,把玉佩从中间掰开,拿出一个挂在她的腰间,然后眼神示意秦乔也学他一样。
秦乔失笑,小心的给他戴上玉佩。完了,还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王爷辛苦了,我很喜欢,我会天天戴着的。”
褚之尧轻咳了一下,脸色平静的道:“又不是我做的,哪里辛苦了。”
秦乔奇怪的看向他,这做了好事不承认什么的,他什么时候是这么低调的人了?难不成还真不是他亲手做的?那这雕刻师傅也太大胆了。
“今日听说你发火了?怎么了?”秦乔没有想太久,就听到了褚之尧的话。
“秦铭琛想借西苑显摆,我把人给轰出去了。”秦乔言简意赅的说。
褚之尧没有说话,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秦乔诧异的望着他,“你会不会觉得我做的很过分?外面的传言是不是很难听?”
褚之尧听完笑了一笑,“你是秦府的亲生女儿。”
“你果然早就知道。”秦乔就说嘛,墨王府的消息这么灵通,褚之尧不可能不知道。
褚之尧拉着她的手,“乔乔,我不是你,我不会劝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无论你原谅秦府,还是无视他们,我只会尊重你的决定。
如果是本王,大概会比你做的还要过分。所以,不要因为你是墨王妃,就觉得有负担。我褚之尧立于世,靠的从来就不是名声二字。”
“那,皇上那里……”秦乔刚一出口就被褚之尧堵住了,好半晌,褚之尧才离开她的唇瓣,“我说了,外面一切有我。你的缝合术和酒精,就凭着这两样,皇兄也不会干涉这些小事。”
“至于秦尚书那里,他要是聪明,就应该知道墨王府的态度,他也不敢乱说什么。”
“褚之尧,你真好。”秦乔依偎在褚之尧的怀里,情不自禁的搂着他的脖子说。
“你才知道吗?”褚之尧欣喜于女人的投怀送抱,紧紧的把人抱在怀里。
“对了,那个酒精,要是中毒了,有没有办法治好?”褚之尧突然想起丢失的那两瓶酒精。
“怎么了?谁中毒了?”秦乔早就提醒过那东西不能喝,他的人不至于这么傻,还去试一试的。
褚之尧这才冷笑,把有人尾随他找到制作酒精的庄子,把制好的酒精偷走了的事告诉给了秦乔。
“我怀疑是喀秋部落或者南疆的人,要是谁真的蠢了喝了,能救还是要救一救的。”死透了的倒也简单了。
秦乔摇了摇头,“以太医院的医术,严重的也不用治了,轻微一点的先让他把东西吐出来,然后多喝热水,多休息就行了。”
褚之尧挑眉,“这么简单?那看那个盗贼运气好不好了。”
希望偷东西的人不会那么蠢的以为这东西真是拿来喝的。
褚之尧的愿望没有成真,真的有这么蠢的人,直接把东西拿来喝了,中了毒,然后进宫找皇上告状去了。
褚之尧听到小公公的旨意,直接骂了句蠢货,居然还有脸告状?然后跟秦乔说了一声,就进了宫。
褚之尧一踏进勤德殿就迎上了喀秋部落二王子元琅愤怒的眼神。
“墨王殿下,你居然下毒暗害我们!这就是你们燕朝待客之道吗?”元琅身材魁梧高大, 说话的时候脸上横肉纷飞,让褚之尧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褚子尧没有理会他的叫嚣,恭敬的跟乾盛帝行了礼。
“皇兄一大早把臣弟叫进宫,有什么事吗?”褚之尧明知故问的说。
乾盛帝看着褚之尧一进来就给元琅一个下马威,心里爽了。今日不早朝,他好不容易想睡个懒觉,却被这么个丑东西叫起来主持公道,本就一肚子火了。
这个元琅一进来还不说正事,却开始诉说喀秋部落对大燕的尊敬,边境和平不易,扯出一大堆历史友好邦交的过程,最后才来一句为什么墨王要如此暗害他们部落的族人?
既然大燕如此待我们,那我们喀秋部落的族人也不是孬种,话里话外威胁不惩罚凶手就不要怪他们撕毁协议了。
乾盛帝心中怒意更甚,非常想骂一句,要战就战,朕还怕你不成。可他不能,他是皇帝不能任性,尤其是草原部落近几年隐隐以喀秋部落为首,南疆边境也平息了没几年,不能再劳民伤财。
“元琅王子说你下毒害他们,朕也不了解事情经过,阿尧,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