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君臣其乐融融,站在一旁的元琅等人却是脸色阴沉。刚才那个穿着长衫的男人忙拦住想要开口的元琅,“王子,不要冲动。这结果我们不是早就料到了吗?”
褚之尧又不是个傻瓜,这燕朝皇帝跟墨王的关系也挺好,居然一点都没有怀疑。不过,他们也终于知道了这东西的用处。
不过这燕朝的君臣就当着他们的面讨论这个,难不成一点都担心他们把这东西学了去?
乾盛帝余光扫向元琅几人,见几人竖起耳朵听消息的样子,心里冷笑,岂能让你们占到便宜?
正说着,早就把偏殿的人抬出去灌了尿液的元琅下属和太医进来了,“皇上,人已经清醒,只要好好休养就没事了。”
“好,你退下吧。”乾盛帝一想到那人是怎么治疗的,心里就犯恶心,这会见到给那人治疗的太医,也嫌弃的不行。
太医无辜的看了一眼乾盛帝,心里直骂那个跟他换值的人,怎么就偏生今日有事。哎哟,不行,他得回去洗个澡,他仿佛还闻得到味道……
“元琅王子还有事吗?”乾盛帝看着那群人欲言又止,好心的开口问。
还是那个长衫男子开口,“皇上,不知贵国的缝合术和酒精,我们有没有幸见识一番?毕竟我们的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冤死了,为了安我们族人的心,请皇上允许我们一同学习这项技术。”
男子的话一说完,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内心只有一个想法,这么不要脸的话居然能说的如此大义凛然,真是太佩服了。
乾盛帝嘴角抽了抽,无语的看向那男子,男子面上镇定,依然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哼,你们喀秋部落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了?人死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还安族人的心,这借口新鲜。”苏丞相一甩袖子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
元琅这时也冷静下来了,没有理会苏丞相的话,看着乾盛帝说:“皇上,我们两国友好多年,边境贸易也十分繁荣,想来不会拒绝我们这小小的要求吧?再说,我们的大夫也很厉害,我们可以相互交流的。”
“你们提的要求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乾盛帝故意欲言又止。
元琅两人对视一眼,突然都有个不好的念头,这皇帝不会专门让他们上钩的吧?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皇帝老头的声音传来,
“只是要用你们的战马来交换!”
两人听完,脸色都不好了,这还不如不要知道这个东西呢?中原人最缺马,等有了马,又有武器,他们不是更嚣张了吗?
草原各部供给大燕的东西中,战马是最贵的。每年大燕都要用铁器与草原交换战马,两方卡着对等的数量,倒是谁也没吃亏。
不过,自从喀秋部落发现了另外的一个铁矿,又从中原边境学的了炼铁的技术后,交换给中原的战马肉眼可见的减少。
如今,乾盛帝最想的就是用缝合术和酒精来交换马匹。
“王子回去好好考虑,你要知道,中原的缝合术能把死人救活了,这可比你们的长生天还管用。”长生天是草原各部的神明。
两人听到乾盛帝的话,脸更绿了。他们一直知道中原医术高明,有成套的典籍传承,他们这么多年深入中原,也就学了点皮毛。
可就那点皮毛,也救活了很多人。如今,这缝合术还能媲美长生天,可不更厉害?
乾盛帝可不管他们怎么想,挥挥手让他们退下,单独留下了褚之尧。
“你不会是故意的吧?”乾盛帝问。
褚之尧挑眉,“那可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那么蠢,居然真的喝死了一个。还是皇兄英明,让他们自动上钩。”
“朕也是没法,按说这种东西就不应该让那些人知道。只是边境战马太缺了,今年草原换的战马还没有以前的一半,又病死了一批。”
“还是要培养我们自己的战马,不能光靠草原交换。”褚之尧也皱起了眉头。
“慢慢来吧,这两年已经有了成效。不说那些了,”乾盛帝想起什么,斜睨了他一眼,“听说你把上次朕让送过去的人又送去了庄子上?你胆子太大了,朕的命令也不听?”
乾盛帝脸色突然沉了下来,眼神不善的看着褚之尧。门外的宫人吓得底下了头。
褚之尧面色不变,只是恭敬的回答,“皇兄,我从小就不喜欢陌生人靠近,你是知道的,尤其是女子。现在还是一样的。”说完,就不再开口了。
乾盛帝听到他如此回答,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墨王府传回的消息,说王嬷嬷正在挑选吉日布置新房。
他当时还在想,阿尧还挺浪漫,都躺一个被窝了,还要过新婚夜。这会想来,这个家伙不会还没有圆房吧?
一个大男人,整日温香软玉在怀,居然还能忍住,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乾盛帝越想越心惊,阿尧从成年起,他送了多少女人去王府伺候,无一例外的都被送走了,甚至有传言有女子脱光了扑上去,都被他一脚踢开了。
他以为是性情所致,他怎么就没想到阿尧可能是不行呢?
乾盛帝想到这,端着茶杯的手一个哆嗦,忙唤高公公,“去把太医院院正叫来,快。”
高公公看着皇上紧张的样子,吓了一跳,以为皇上哪里不好了,连忙跑了出去。
“皇兄,你怎么了?”褚之尧也被乾盛帝的动作吓了一跳,忙上前扶着他。
“你先别说话,朕问你个事,你要老实说。你是不是……还没有跟秦乔圆房?”乾盛帝本来想直接问你是不是不行,但是又怕伤了他的自尊,就改了口。
褚之尧自然知道府里有皇兄的探子,还是他故意留下来的。所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遂点点头,正想再说什么,突然见乾盛帝紧握住他的手,“阿尧,咱有病就治。
你放心,朕一定让人把这事保密,要是谁敢乱说什么,皇兄砍了他的脑袋。
不过,你的王妃,你去警告一番,不能让她乱说话。”
褚之尧:皇兄在说什么,他为什么一句也听不懂?他有病,他有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