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皇上请你进宫。”
远处,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忙对褚之尧说。他是眼睁睁的看着墨王的马从身旁经过,还以为今日这旨意是传不到墨王耳朵里了,谁知这墨王又回来了。
“嗯,本王知道了,随后就到。”
褚之尧说完,正准备驾马离开,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对褚一道:“传令王府,最近京城盗匪猖獗,‘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王府,否则严惩不贷。”
听到自家王爷把那三个字着重强调了一遍,褚一秒懂,躬身应诺,然后心里不住腹诽,觉得自家王爷真是没事找事。
他可是把今日王爷和王妃吵架的过程听了个全部,吵架的时候说的硬气,这会却不准人家出府了,何必呢。他家王爷怎么变得这么反复无常了?
就是不知道,等王妃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会不会更生气?
……
秦乔生气吗?气炸了好吧。
等褚之尧离开没多久,秦乔就气冲冲的收拾了东西带着碧薇和碧环准备离开王府。连凌双和凌红都懒得带了,反正是王府的人,就留在王府好了。
可惜,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褚之尧传回来的命令。
门口的侍卫小心的瞅着秦乔的脸,僵笑道:“王妃,你看,这么晚了,出去也不安全,您要有什么事,吩咐小的们一声。”
秦乔冷笑,“本王妃今日就非得出去了,让开。”凭什么他说走就走,想留就留,如今还限制她的自由。
做了这么久墨王妃,秦乔还是蛮有气势的。
门口的侍卫心里打鼓,整个墨王府都知道秦乔这个王妃在王爷心中的地位,王妃硬要出府,王府的人还真不敢硬拦。
“王妃见谅,请不要为难小的们。”侍卫躬身道。
要是平日,秦乔估计还体恤一下这些下人,可这会心里正冒火,也懒得管这王府的人怎么样,反正都是褚之尧的人,关她什么事?
秦乔不管不顾的朝前走去,侍卫也不敢近她的身,只好步步后退。最终,秦乔还是带着丫鬟离开了。
侍卫长看着远去的马车,吩咐人马上告诉王爷,回头又看到凌红凌双神色颓然的站在那里,诧异的说:“你们不是王妃的贴身丫鬟吗?赶紧跟上呀!”
“可王妃不要我们跟。”凌红黯然的说。虽然跟在王妃身边的时间不长,但她真的很喜欢这种平静悠闲的日子,要是王妃不要她们,那她们岂不是又要回到训练营?
侍卫长简直想给两人跪了,哪里有这么木的丫头,深吸一口气,然后恨铁不成钢的说:“忘记王爷的吩咐了吗?王妃要不要不要紧,你们要随时跟在王妃身边保护。今日之事,本就是因你们而起,你们不说将功折罪,还擅自离开王妃身边,你们是要王爷把你们扒皮抽筋吗?”
“再说,你们不跟着,王爷怎么知道王妃去了哪里?”
两人被侍卫长这么一吼,才回过神来,连忙跟了上去。
……
皇宫,朝晖殿
乾盛帝看着跪地痛哭的忠王夫妇,神色不明。
“皇兄,曼儿不能嫁给那元琅啊。自大燕建朝以来,我朝就没有和亲的先例,开国老祖宗也说了,和亲都是因为我们男人没本事,不能把维护边境和平的重任系在女子身上,那样,我大燕男儿哪里有脸面对百姓。”
“再说,曼儿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忍心她一个人待在茫茫草原,忍受别人的欺辱吗?”
“今日这事,是歹人陷害,曼儿一个闺阁女儿,怎会知道那种地方?她已经受到了如此大的磋磨,皇兄要是还把她嫁给元琅,那她就真的活不成了呀?”
乾盛帝听到这,冷笑一声,“别人陷害?你以为朕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分明是褚曼与元琅勾结欲算计别人,只是技不如人被别人算计了而已。”
忠王妃听到这话,猛然抬头,“皇兄既然清楚,为什么还要赐婚?分明是那墨王妃心思歹毒才害得曼儿失了名节,怎么皇兄还要责怪我的曼儿?就算我们曼儿失了分寸,可也是小孩子心性,秦乔作为一个长辈,怎能如此放着曼儿不管?”
听到忠王妃这话,一旁的高公公不禁嘴角抽了抽,都快及笄了,还小孩子心性,她要是没记错,那墨王妃年龄好像也不大吧?
余光偷瞄了一眼皇帝,见皇上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不禁有些同情忠王。今日这事,要是忠王府消停也就罢了,要是在胡乱裹挟,皇上定不会放过忠王府。
“看来,褚曼有今日所为,皇嫂也是功不可没。心思歹毒,心狠手辣,嫉妒成性。但凡得罪了她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不是毁容,就是断手断脚。”褚之尧脸色阴沉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刚才从暗卫那得到的消息。
褚之尧以前也听说过褚曼性子嚣张,飞扬跋扈,但着实没想到小小年纪手段如此恶毒。就因为一些闺阁小事,就要报复人家,致人终身残疾。如此行径,实在恶心。
听到墨王的话,忠王妃有些底气不足的开口,“曼儿作为一个郡主,当然不能让人随意冒犯,再说,那些人是自己不小心,哪里关曼儿的事?”
乾盛帝看着褚之尧递过来的消息,眉头越皱越紧。
听到忠王妃的话,啪的一声,一掌拍在案桌上,“你好大的胆子,证据在这里,居然还胡搅蛮缠。忠王,你就是这样管教你的王妃的?本来朕看在皇家颜面上,不准备惩罚于你,没想到你们是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证据确凿了还嘴硬。”
“来人,传令,今日起,忠王褚之平降为郡王,夺去所有职务,闭门思过。另,册封褚曼为新平郡主,即日随元琅王子一同回喀狄部落和亲。”
乾盛帝突如其来的旨意吓了忠王夫妇一跳,忠王妃更是凄厉尖叫,“皇上,你不能这么残忍……”
“来人,把忠王妃拖出去打三十大板。”
乾盛帝厌恶的看着妇人,沉声吩咐。很快侍卫过来就把忠王妃往外拖。
“皇兄饶命……”
忠郡主正要开口求情,抬头就对上乾盛帝平静的眼神。
忠王吓的一个激灵,知道皇帝是真生气了,连忙低头不再说话,眼神却闪过一丝狠厉。
等处理了忠王府的事,乾盛帝才看着褚之尧,“据京兆府尹说,芳揽阁有个隐秘的地窖,不知道可查到什么东西没有?”
王府的侍卫从芳揽阁带出的财宝虽然没有被人看到,但要想瞒过皇帝的眼线还是不容易。
秦乔本来也没想全部据为己有,想着先让褚之尧全部上交,过后皇帝肯定有赏赐。哪里知道两人大吵一架,什么事情也没说就陷入了冷战。
听到皇帝的话,褚之尧眉毛都没动一下,淡淡的开口,“不知道。定是元琅提前转移走了,王府的人什么也没找到。”
乾盛帝看着这理直气壮的样子,气笑了,不过也没有再过多盘问。
对于从芳揽阁搜出来的财宝,乾盛帝并不放在心上。要不是秦乔误打误撞,他们还查不到元琅的联络点,所以那点财宝就当赏赐给她的礼物,反正墨王妃的功劳也大,一点财物不算什么。
两人又就元琅的事情商讨了一番,褚之尧就离开了皇宫。
刚走到宫门口,褚一就上前禀报,“王爷,府里来报,王妃刚才离开了王府。”
褚之尧一听到这话,怒瞪着褚一,“什么时候的事,怎么现在才来报?”
褚一心里腹诽,王爷跟皇上谈话,这哪里是他们敢禀报的。
“一刻钟前,不过我已经让府里的暗卫跟着。据暗卫来报,王妃这会应该在西城枫林路那处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