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胡标和罗邹氏好好审一遍,尽快让曾德清查清那名女子的身份。对了抓到的刺客呢?”
听到褚之尧提起刺客,褚一有些难看,“王爷恕罪,那名刺客昨夜中毒身亡了。”
“怎么回事?”褚之尧皱眉看着他,褚一跟在他身边多少年了,怎么还会犯这种错误。
“为了防止像上次那样的情况,我们一捉到人就把人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谁知那人还是死了,大夫检查,刺客应该是早就服了毒。”
褚之尧一听,啪的一掌拍在案桌上,“倒是大手笔,荆州居然出现了这样的组织,朝廷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简直该死。”
褚之尧正生着气,卢久过来了,“王爷,荆州知府送来了帖子,邀请我和李大人明日去胡家做客。”
“你们怎么看?”这时,李同也回来了。
李同和卢久相互看了看,硬着头皮说,“王爷,荆州出现这样的情况,官府上下和荆州府的富商应该都不清白,如今他们还不知道王爷你来了荆州,只有我和卢大人在,那么这些人就会用以前对付其他官员的手段对付我们。”
“哦,那么你说说用什么手段?美酒,女人,银子?只要好处足够多,不愁你们不听话,是不是?所以,每次派来地方的京官都是被这样收买的?
他们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寒窗苦读数年出来是干什么的?光想着升官发财,就不能想想身后站着的百姓吗?”
褚之尧异常愤怒,荆州之事,要是他不在,那么只有李同和卢久两人,是不是就被这荆州官场收买去了?到最后藏在内里的污垢是不是又得掩埋起来?
“王爷恕罪。”屋里众人同时跪了下来。
见褚之尧神情冷冽的盯着他们,卢久朗声道:“臣知王爷愤怒,臣在大理寺办了这么多案子,贪官无非是为了权,钱,命。为了让其同流合污,无论什么手段那些人都可以毫不顾忌的施展出来。
无论主动还是被迫,臣觉得只要官员自身立身正直,任何手段都打不到臣。”
“卢大人说的是,如今朝廷清明,皇权威严,贪官污吏毕竟是少数,像臣和卢大人这样立身持正的人不在少数。这次荆州之行,有王爷在,一定能还荆州官场一片朗朗青天。”
李同说的大气凛然,一旁的褚一忍不住抽动嘴角:文官的嘴还真是骗人的鬼,这脸皮也是挺厚,居然自卖自夸。
“起来吧。”褚之尧看了他们好一会,开口道,“明日你们俩去赴宴,不论他们说什么都先答应下来,先不要打草惊蛇。”
“是,王爷。”褚之尧又对两人叮嘱了几句,就让人下去。
“褚一,罗章是不是出来了?”褚之尧想起今日罗章应该被放出来了。
“是,王爷,罗秀才目前在李大人他们住的客栈里。”
“跟他说今日先好好休息,明日再过来。”
“是。”
……
晚上,秦乔正和褚之尧正用完膳,凌双就来禀报,“王妃,张夫人来了。”
“来这么早?”秦乔望了望天色,天还没完全黑。
“张家家主申时就出门了,张夫人这才出来的。”褚之尧派了人在张府附近盯着,防止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突发情况。
“这么晚还出门。”秦乔边说边和褚之尧朝外走去。
张夫人见到两人,马上跪下,“民妇张李氏拜见大人,夫人。”
褚之尧和秦乔在上首坐下,凌红和凌双一左一右的站着,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张夫人有些紧张,还有些兴奋,内心还有些许的担心。
“起来吧。”褚之尧淡淡的声音传来。
“谢大人。”张夫人站起身。张夫人这会装扮的跟白天完全不同,穿着深色衣服,脸上没有任何妆容,看上去像是久病之人。
“张夫人说你的儿子张怀被人害了,那么现在的张怀是谁?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儿子不见的?”见张夫人一时不知从何说起,秦乔直接开门见山。
“我儿子张怀自小聪慧孝顺,十五岁就考中了秀才,在州府也小有名气。我平生只有这一个儿子,我把他当眼珠子一样的护着。大概在五个月前,他去了一趟江陵。
走之前,他送了一首诗和一幅画给我,那是他亲手所画,因为过几日就是我的生辰,他说他不孝,母亲生辰都不能陪在身边。
知道我喜欢玉兰,就写了一首赞美玉兰的诗和画了一幅玉兰图给我。而你们今日拿出来的正好是怀儿送给我的那首。怀儿还说,这是他在学院里上课,突然看到窗外的玉兰,才即兴做出来的。
所以你们说那诗是一年前写的,我就知道你们跟怀儿并不认识。”
“他去江陵干什么?”褚之尧问。
张夫人摇摇头,“他没跟我说,毕竟他带了家丁下人,以前也经常一个人出门,江陵离州府也不远,所以我也没放在心上。
可是没想到……”说到这,张夫人突然泣不成声。
秦乔给凌双示意,凌双点点头,走到张夫人身边,向她递了张手绢。
秦乔语气温柔,“夫人请节哀,无论你有什么冤屈,我们大人都会为你做主的。”
张夫人逐渐冷静下来,继续说道,“去了江陵半个月,我儿才回来。可这次回来,我却发现了不对劲。
以前我儿性格温和有礼,连下人都很少骂,可这个张怀回来三天,就已经发作了两个丫鬟,只是因为丫鬟笑的声音大了点。
我儿以前无论回来多晚,都会到后院来给我请安,可自从这个张怀来了,我不叫他,他压根不会到我身前。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个张怀吃芹菜过敏。虽然掩饰的很好,但前院毕竟还有我的人,他们不可能把人全都换了。而我儿,吃任何东西都没有问题。
“他们?”秦乔疑惑。
“对,就是他们。张世北和假的张怀。”张夫人恨声说道。
张世北?张怀的父亲。
“你的意思,你丈夫知道你儿子是假的?为什么,张怀不是他亲生的吗?”凌红没忍住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