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祈毓的吩咐,温月与众多暗卫心领神会地径直往媚羽的方向冲过去,毫不留情地对她发起了攻击。
而媚羽的人与别的刺客们,在暗卫和护卫们的前后夹击、左右围攻之下,已经死伤得所剩无几。
这一回,被围得密不透风的人变成了媚羽。
一想到她很有可能就是这次预谋刺杀蔺欢的罪魁祸首,温月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拼命地向着她冲杀过去,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势。
同时,她转头对其他暗卫们高喊:“这个女人胆敢指使手下刺伤我们的夫人,今日绝对不能让她轻易的死掉!”
对于王妃所受的重伤,温月心中悲痛万分,只想着能快点手刃仇人给王妃报仇雪恨。
媚羽本身的武功并不算高强,之前之所以能够伤到蔺欢,纯粹是因为她们一方在人数上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
毕竟在援兵到来之前,蔺欢只有一个人,而他们有着上千的人手。
纵是如此,蔺欢那身强悍的实力还是撑到了援兵到来的那一刻。
如果蔺欢不是她的追杀目标,她是十分佩服蔺欢的。
而今,时过境迁,她的手下以及其他刺客已然伤亡殆尽,她自然也就失去了所有的优势。
眼看着自己敌众我寡,媚羽决定趁乱反击,寻找机会突出重围。
她借着回击敌人的间隙,迅速地从袖口中掏出好几枚淬着剧毒的柳叶飞镖。
右臂用力一挥,毫不犹豫地将暗器朝着温月和暗卫们狠狠射去。
就在她以为敌人会被自己的暗器射中时,却见敌人轻轻松松地避过了她的暗器,毫发无损!
温月的语气中是满满的不屑:“区区雕虫小技,也敢在我们面前班门弄虎,简直是不知所谓。”
他们身为毓王府的暗卫,从小就与各种兵器和暗器打交道。
要是他们能被她的暗器轻易打中,蒋淮一定会笑话他们的。
温月随即跟着她有样学样,从袖子里掏出数枚金钱镖,手一挥,迅速地将暗器朝着她袭去。
媚羽一门心思避着温月的暗器,等她再想从衣袖中掏出剧毒的粉末来攻击敌人时,她一个躲避不及时,手臂上和大腿上分别被长剑划上了好几道口子。
她疼得青筋直冒,口中低咒一声:“你们竟敢伤我,该死!”
温月看准机会,右手用力一握,蓄起内力一掌将她拍飞。
在她落地之前,又一脚踹在她的心口处,嘴里忿然出声:“让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伤害我们夫人,你罪该万死。”
等媚羽落地之后,温月把利剑架在了她的脖颈上,又利落地蹲下身子封住她的穴道,卸掉她的下巴。
做完这些后, 她的怒意仍然未平:“要不是主子有命只让我们抓住你,我真想立刻、马上就把你给大卸八块。”
一想到蔺欢那副身受重伤的凄惨模样,她满腔的怒气不降反升。
她把手中的剑从媚羽的脖子上移开,一剑刺上了媚羽的大腿,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媚羽血水横流的惨状,仍旧让她无法熄灭心中的怒火。
正当她欲再次刺伤媚羽时,其余的暗卫连忙出言阻拦:“温月,你先别冲动,主子留着她的性命还有用呢。”
王妃伤得那么重,王爷还要留着媚羽的小命,亲自给王妃报仇呢。
温月点头表示知道了,收起自己的佩剑后,让两名暗卫把媚羽架着,一行人朝着祈毓的方向走去。
刺客们都死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了几个活口,皆被祈毓带来的暗卫控制着。
而蔺欢已是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右手的虎口处因为与刺客对战的时间太长,早已被震得发麻,手中的剑再也握不住,只能任由它掉落在地上。
她倔强地不肯倒下,抬眸看去,与不知何时来到她眼前的祈毓四目相对。
祈毓的双眸中是一览无余的担心:“欢儿,别怕,刺客们都死了,没事了。”
看着伤得体无完肤的蔺欢,他心中痛极,他宁愿重伤的是自己,也不愿意让蔺欢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想伸手去把蔺欢抱住,双手刚刚伸出,又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害怕自己的触碰会弄疼蔺欢的伤口。
蔺欢费尽全力地睁着双眼,仔仔细细地瞧着他的眉眼,不确定地低声喊着:“祈…毓…”
“你是…祈、毓?真的…是你吗?”
话音刚落,她筋疲力尽,身体像是一根没有了脊椎支撑的蜡烛,无力地往身后倒下。
祈毓眼疾手快地接住她,不敢用力碰到她的伤口,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慌乱:“欢儿,你别睡好不好?”
“是我不好,是我没用,没能早点找到你,才害得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蔺欢听到他的话,努力地睁开双眼,伸出满是血迹的右手,轻轻地抚上他的右脸颊,声音虚弱得仿佛风中的一丝游魂,微弱而无力:“你来了…真好!”
“你别…责怪自己了,这…不是你…的错。”
“你说…你要带我回…回家,那就…带我走…”
虽说她的父母告诉她,凌川是她的家,可她待在这儿却是一点儿都不开心。
她不要留在这里了,就算身死,也要离开凌川。
只要以后都别待在凌川,去哪里都好。
祈毓伸手握住她的手,柔声应着:“好,为夫这就带你回家。”
“欢儿,你也要答应我,你现在别睡过去,好不好?”
他随即将蔺欢拦腰抱起,问着蔺欢的护卫们:“你们作为凌川人,应该知晓主街上最近的医馆在哪里吧?快在前方带路。”
“是!你且随我们来。”
护卫们急忙带着祈毓一起往就近的医馆赶去。
蔺欢是未来的川主,他们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众人刚走出巷口,迎面见到蔺曲思和凌盼若两人带着护卫姗姗来迟。
清楚地瞧见血迹斑斑的蔺欢,凌盼若控制不住地踉跄了好几下,差点儿站不住脚。
她急匆匆地跑到祈毓面前,哭得泣不成声:“欢欢,我的女儿,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了?”
他们最终还是来得太晚了!
此时的蔺欢双眸紧闭,气若游丝,让她的一颗心狠狠地提了起来,生怕蔺欢会撑不下去。
祈毓想起蔺欢会有今日的惨状,全都是败拜忠义侯夫妇所赐。
他很想、很想不顾形象地把他们夫妻俩大骂一顿。
可是,眼下最要紧的是救治蔺欢,什么都及不上蔺欢的命重要。
故而,他的语气非常不悦:“夫人此刻才来这里哭,有什么用?”
“你有这哭哭啼啼的时间,还不如快点派人去把你们凌川医术最好的大夫叫来给她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