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明夏邀请宁文乐前往太京城的仙籁乐坊听曲,沈家外院乍一看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
沈柘收到沈夏送来的消息,已经成功和宁文乐见面,于是便进行最后的撤离。
“这是我们收集到的证据,今日陆云风也会出门,你抓紧将这些放到他卧房里。”
沈柘拿出收集到的证据,里头记了不少仁王府受贿的证据,以及今早送银子的下人,打探到的银子存放处。
真正的沈家早就被宁微雨收用改名换姓去金州了,就算查也查不出来什么。
“那你们一切,小心,我们在王府等你们的消息。”
杨桑拿着证据,几下就消失不见,他的轻功是得到梨院长老的真传,身影诡谲静默,就像影子一般无声无息。
仙籁乐坊一般只接待高门子弟,普通人是没有进去的资格的。
门口的乐童看见是宁文乐,身后还跟着一位只看眉眼就觉得十分美丽的女子,意会,招招手,就有专人将两人引了进去。
穿过栽满桃树,袅袅烟雾的庭院,引路的乐童给两人安排了一间二楼的包间,打开窗户,就能听见乐娘在弹奏,音色纯净平稳,令人心情愉悦。
“仁小王爷,请喝茶。”
依旧带着面纱的沈明夏素手烹茶,宁文乐欣赏着美景仙音,身旁还有佳人陪伴在侧,实在是让人享受。
“多谢明夏小姐。”
沈家送来的钱自己今日在出门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下人在往里搬了,沈家沈明柘的官职也已经被宁怀仁安排妥当,只需沈明柘站稳脚跟,自己就会向沈家提亲。
从此他们两家的关系会更加密不可分。
为什么会选在仙籁乐坊,那是因为这边的节奏极慢,一来就会待上许久,能够为沈柘争取不少时间。
——
“陆栖,我们要在这等到什么时候?”
陆云风看着陆栖,他们两人已经出门一段时间了,陆栖带自己来到这茶摊之后,就坐着喝茶,再也没别的动作。
“你若是没有耐心,大可以回去,我的任务也算结束了。”
陆栖慢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并不理会陆云风的催促。
“是我莽撞了,陆兄,我相信你。”
事到如今,自己选择了相信陆栖,就不得不跟着陆栖一起等待。
陆栖茶杯刚放下,身边就来了一伙人,为首的男子气度不凡,身边跟着几个人看起来也都不是好惹的。
自己坐在旁边,生出一股畏惧感,只见过一次陛下,还是远远的瞥见一眼,在大殿上并不允许抬头直视陛下。
所以陆云风并不知道是否是自己身边的这位,若是皇帝,为何不在宫里,出宫是微服私访吗?
陆栖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过一会,会有几个乞儿被驱赶,你上前去帮助他们。”
陆云风听闻,默默点头。
不一会,果真旁边的馄饨铺有两个乞丐,一老一小行乞。
由于小乞丐太饿了,伸手摸了一个馄饨被老板发现,老板看着两人脏兮兮的,还要偷自己的东西,一盆热水就要泼到小乞丐身上,这一泼怕是要痛上许久。
陆云风此时也顾不得,只感觉自己的身手比往常要迅捷的多,一个扑身,替小乞丐挡住了这盆热水,这滋味真是不好受。
感觉半边身体都被烫麻了,不一会就是刺痛的感觉,但是还强撑着从兜里摸出银子,对着馄饨铺老板说道。
“他们损坏你的食材钱,我出了,你就是不想施舍他们,也不该如此伤害他们。”
“你懂什么,他们这么脏,在我摊子面前影响我的生意,我没向他们索要损失就不错了,你还来装大善人了,既然如此,你将我损失的钱也赔了。”
陆云风看着蛮不讲理的馄饨老板,也顾不上身上的刺痛,将小乞丐护在身后。
“我虽只是一个小小的太京城府丞,但是你这种恶劣的行为已经造成影响了,若是见到弱者就可以对他们恶行相向,那么比你强的人是不是也能对你施暴,实在是没有王法。”
一顿话说完,看戏的群众纷纷鼓掌,指着馄饨老板的不是,这一切都被那个气宇不凡的男人看在眼里。
皇帝昨日就接到了刘柏树的重病消息,派去的御医表示刘柏树重病缠身,一时半会是医治不好了。
冥冥之中,自己做梦有人同自己说,宫外有命定之人,今日出宫果真有。
于是吩咐手下,邀请陆云风前往仙籁乐坊一叙,居然与宁文乐的包间相隔不远。
就在陆云风换了一身衣服,上完药这才同皇帝见面,就在皇帝说出自己真实身份之后,陆云风假装意外,慌慌忙忙的跪下磕头。
“能够帮助陛下的子民,替陛下分忧,是微臣的荣幸。”
“起身吧,不用拘谨。”
皇帝笑看眼前的陆云风。
两人畅聊到夜色降临,皇帝这才打道回宫,并且还给了陆云风一块进出宫通行的令牌。
回到陆府的路上,陆云风这才意识到身上的刺痛,只是之前在皇帝面前紧张的,已经麻痹了身体。
没想到这个陆栖并没有骗自己,不仅让自己见到皇帝,还得到了这块令牌,这一切发生的太过顺利了。
这难道就是自己的大运终于来了吗?一朝翻身就能当上人上人。
陆云风回到家,这段时间宁晴儿回到张家养胎,说是什么想她母亲了,张婉玉从金州被送回来,也已经大半年了,除了张家少许人知道她是被休的,对外都说是宁王爷特许她回娘家。
只见自己的床榻上有一个木箱,不知道是不是陆栖给自己准备的,他从自己帮助小乞丐之后,就消失不见了,这也是他给自己准备的礼物吗?
陆云风打开盒子,这一看差点没有将盒子扔掉,这里头是仁王府受贿的罪证,就连最近的收了谁家的钱,钱放在哪里都知道。
自己若是将此事上交给皇帝,那么自己就会和仁王府处在对立面,若是皇帝不怀疑自己,给自己记上功绩,那还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