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螈的过去经历,如走马灯一般,在陆云眼前展现着。
从一条普通的洞穴蝾螈开始,它开启了不平凡的进化之路。
钟乳石髓、地穴寒精等等天材地宝,被它机缘巧合之下吸收,连沉眠之时,也有地震而泄露的地脉之气,融入它的身躯。
它惫懒而无欲,经常不吃不喝休眠十几年。
机缘却总是找上它,于是在兄弟姐妹们寿终而亡后,它依然坚挺而悠闲地活着。
渐渐地,它身上拥有了一丝灵性。
岁月增长,它也开启了灵智。
整个溶洞是它的后花园,沉眠醒来,便逛一逛后花园,钟乳石髓随便喝,地穴寒精随便吃,吃饱喝足之后,又是一轮休眠。
无数岁月过去,洞螈不知不觉,成长为了一头妖物,它却从未离开过溶洞,一生都在这里,吃了就睡,睡了就吃。
地穴解封之际,地脉之气喷薄而出,它又吸收了许多能量,进一步茁壮成长。
灵气复苏之后,普通蝾螈发生了异变,它也迎来了一轮进化。
再之后就是族类陷入危机,它愤而出手,爆发妖气,灭杀了不轨之徒!
回望洞螈漫长的一生,它似乎并未有什么罪大恶极之处。
也就是最后灭杀了四名闯入者,显得冷血残忍了一些。
金莲和锦儿看了画面之后,对洞螈越发喜爱,直言想要当宠物养着。
陆云笑道:“洞螈喜欢这种地穴环境,而且极为惫懒,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你确定你能养好它?”
当然,这只是次要原因,主要原因是这洞螈实力太强,只在第九境之下,金莲和锦儿估计连它一次吐息都扛不住。
将洞螈身上的五蕴之气和妖魔煞气抽取了一些后,陆云将它从孽镜狱放了出来,并没有打入十八小狱。
这四名闯入者也不是什么好人,既然打洞螈的主意,被洞螈灭杀也实属正常。
他将四具尸体扔进孽镜狱。
万千镜面闪烁,四具尸体的罪恶一生显示出来。
果不出陆云所料,此四人为强盗,以前专门干些偷鸡摸狗的盗窃行当,也常常在禁猎期进山伐木偷猎。
后来大武朝建立,治安严谨,法度严明,他们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盗窃土壤。
恰逢灵气复苏,大山里多材多宝,他们一合计便转了行当,成为了探宝者。
有以前的偷猎经验,他们倒是混得风生水起。
常常能采摘或者捕捉到一些灵植灵兽。
但近处的资源有限,加上同行也越来越多,他们商量之后,专门往深山险地探宝。
一是能收获更多的灵物,二是碰到落单的猎宝者,抢夺起来也很方便。
时间一长,他们手上不免沾惹了人命。
这次的溶洞之行,也是从别的探宝者口中逼问出了溶洞的消息,知晓这里有大量钟乳石髓。
所以做了充足准备之后,组队来此采摘宝物。
若是采了钟乳石髓就此离开,他们也不会因此而把命丢在这里。
偏偏人心不足,贪婪过度。
他们一直往溶洞里探去,想要找寻到更多的宝物。
结果发现了洞螈。
洞螈这种生物,他们还真没见过。见其模样,还误以为是幼龙。
惊喜之下,便欲将洞螈捕获回去。
没料到此举惹怒了溶洞之底的洞螈大妖,被冲天妖煞灭除了神魂。
“死有余辜!”
锦儿评价道。
陆云将四具尸体扔进八热第一狱,让烈焰将其焚烧成灰。
此时第一层大厅中,洞螈蜷缩在高台上,望着陆云瑟瑟发抖。
它毕竟是开启了灵智的妖物,有着自我意识,知晓如何趋利避害。
在镇狱这种环境中,它哪怕凶性再大,也要夹起尾巴做妖。
而陆云亦是它惹不起的人,它也不敢在陆云眼前造次。
“我可以放你回去,不过你要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伤人!”
陆云端坐王座之上,威严开口。
这头洞螈倒是没有故意害人的前科,而且喜静贪睡,对龙南县没有什么威胁。
除非别人惹到它的头上,否则它都懒得搭理。
洞螈懵懵懂懂,它听不懂陆云的话,但能听到陆云威严的声音,似乎是在教训自己,连忙摇首晃尾,表达自己的态度。
陆云见此也没有多说,他操纵镇狱,三人一兽回到了岩洞前。
放开洞螈后,那洞螈绕着陆云游了一圈,便回到了溶洞之中。
陆云感知到洞螈回到了溶洞之底,重新趴在那里睡觉,便放下心来。
他看着岩洞口,略一沉思,便从溪边摄来一块巨石,将其封堵上。
再一沉吟,取出一枚初始道文,拍入石中。
“夫君,你在做什么啊?”
看到陆云的一通操作,金莲和锦儿不免好奇。
陆云开玩笑道:“此妖为龙种,既已修行有成,又恐出来为祸,故立下镇龙石,将其镇在此处!”
随着他的话音,巨石之上,石头碎屑刷刷而落。
镇龙石三个大字出现于其上。
其笔法苍劲,神韵非凡,就是当世书法大家来此,也得夸上一声。
“夫君好棒!”
两女拍手称赞。
“此间事了,我们回县城!”
陆云微微一笑,一手搂起一个,纵身一跃,化为一道清风远去。
妖患平息,龙南县城也是逐渐恢复了平稳。
县衙的老爷也已出来主持大局,道武二司的人正在街头担当护卫。
姗姗娘子此时正逗着一个与家人走散的小女童,给她在旁边的摊位上买来吃食,引得她咯咯直笑。
“囡囡!囡囡!”
一道焦急的声音传来。
小女童猛然回头。
“娘亲,娘亲,囡囡在这里!”
妇人焦急地跑过来,俯下身抱住小女童,泪水如泉涌出。
“吓死娘了,吓死娘了,囡囡你要是没了,娘可怎么办啊!”
妇人抱着小女童哭泣,小女童懂事地说:“娘亲不哭,娘亲不哭,囡囡没事,囡囡没事!有大姐姐在这里,囡囡没走丢,大姐姐还给囡囡买了很多好吃的!”
她把手里的糖果给妇人吃,妇人抹了下眼泪,起身向着姗姗娘子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