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因为回忆之卵就在大阪这里下落不明,大阪警官可谓是忙疯了。
中森银三这些本应该亲眼见过那个偷盗了回忆之卵的警官们醒来之后,却都表示对于那个人毫无印象。
这种奇怪的现象,倒是服部半藏想起了一个人来。
之前,一直有一个活跃在国际社会的宝石大盗——怪盗梦魇。
他最擅长的就是通过催眠令人进入梦乡,并且通过心理暗示这些警官,抹去或是模糊掉他们见面的那段记忆。
与怪盗基德一样,怪盗梦魇从来只在夜晚活跃。
不过,与偷盗无数的怪盗基德相比,怪盗梦魇远没有犯下数量如此繁多、涉案金额如此之多的案件。
于是,怪盗梦魇的名声自然就没有怪盗基德这么大了。
可是,据服部半藏所知,怪盗梦魇自十二年前就在国际社会上彻底销声匿迹了。
现在,八年前销声匿迹的怪盗基德和十二年前销声匿迹的怪盗梦魇居然都重新复出了!
再加上突然出现的,那个拐走自己小儿子的组织……
念及于此,服部半藏有些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这都是些什么事情啊!
这时,他身旁的服部静华缓缓上前,她手法娴熟且轻柔地揉着丈夫的太阳穴。
“半藏啊,先好好地休息一会儿吧,”
“休息好之后再想这些吧。”
服部半藏疲惫且倦怠地笑了笑,他轻轻地握住了服部静华柔软的手掌,
他那双已经睁开的暗蓝色眼眸里完全不见平日里的严肃和正经,满是温柔之色。
“好好好,听你的,静华。”
服部静华那张漂亮而知性的脸上有些犹豫之色,她欲言又止着。
“怎么了,静华?”
服部半藏见自己的妻子这个样子,连忙轻声细语地问道。
服部静华低垂着头,养尊处优的手指轻轻抚去自己眼角亮晶晶的泪水。
“半藏啊,儿子他……”
服部半藏长长地叹息着,与妻子相处了十几年,他怎么不知道妻子在想什么呢?
他轻轻地搂过服部静华的细腰,那只空出来的左手缓慢又轻轻地拍打着服部静华的背部。
“静华啊,现在我们能够做的就是——”
“尽我们最大的努力去帮助他。”
话毕,服部静华依旧无声地抽泣着,将头埋进丈夫宽阔的胸膛上。
她的泪水打湿了服部半藏胸前的一小块衣襟。
服部半藏继续这个动作,轻柔而无声地安抚着妻子。
淅淅沥沥的晶莹雨水不断地拍打在庭院里的翠绿色树叶,发出清脆的“滴答滴答”雨声。
在那偏僻的废弃工厂里,暗红色的鲜血与混浊的雨水交织在一起,不断地在泥泞的荒草地上流淌着。
残缺不全的人体四肢在肮脏的泥坑里散落着,泥水轻轻地粘连在他们的皮肤上,就如同被泥水彻底染黑的娇美落花。
那些穿着还算华丽的帮派成员一个一个都被射成了筛子,身体上满是血淋淋的子弹洞洞。
其中,有些还被炸弹炸飞掉的零落四肢和一些内脏。
站立在夏雨之中、身旁人为他撑着伞的俊美少年面色平静,那双猩红色竖瞳冷漠又平静地看着这幅地狱绘图。
“大人,这是这次牺牲兄弟们的名单。”
为作品一号撑着伞的一名组织成员恭恭敬敬地将一份名单递给了作品一号。
作品一号大概地翻阅了几下,点了点头,将这份名单重新交给了这名组织成员。
他那冷漠的嗓音在这个寒气逼人的天气里更显冰冷至极。
“不错,按照组织的规定,给他们一些安家费。”
“是。”
组织成员连忙回答着。
说完,作品一号便提步离开了。
他身边的组织成员也赶忙跟上了作品一号的步伐,狗腿地为他撑着伞。
两人离开之后,那极富节律的雨声继续“滴滴答答”地拍打着这片大地上,它们仔仔细细、细细腻腻地洗刷着这个肮脏的世界。
雨天里满是散发着,淡淡的又清新无比的青草和泥土相互混杂的香气。
这次组织算是给了那个宝石帮派一个大大的教训。
作品一号估计,
这次之后,这个宝石帮派怕是要好好地安分一段时间了。
若不是,组织在其他国家并不能像在日本这里这样只手遮天,
作品一号肯定会让他们体会一下,什么叫做魔鬼手段。
不过,现在倒是可以让那个什么斯内克体会一下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嗯,反正格兰纳里奇还在日本,也正好可以让他乐呵乐呵。
那凶狠的鞭打声响彻着整个铁牢里,空气里满是潮湿和血腥气味。
身形庞大的男人被吊在空中,他的四肢都被铁链死死地捆绑着,他身后是把他固定住的那沾满了干涸血液的木架。
男人身上的黑色衣物破烂不堪,裸露在外的皮肤满是被鞭打出来的血痕,和。
那血肉模糊、向外翻开、很难愈合的伤口。
格兰纳里奇手持着皮革制成的鞭子,那双蔚蓝色眼眸里闪烁着满是属于兴奋的红色凶光。
他手中的皮鞭是组织特制的。
这根皮鞭上面规律规律地遍布着细小但却锋利的倒刺。
此时,格兰纳里奇规规整整地戴着黑色皮质手套,这皮质手套也是特制的,倒刺并不能穿刺进去。
格兰纳里奇好好地卷起皮鞭来,再将皮鞭放在了面前的桌面上。
随后,他就一屁股坐到了离男人很远,但是在男人对面的软椅上。
他那俊美的眉眼之间满是轻松、惬意之色。
格兰纳里奇轻轻地敲了敲自己面前的桌面,“这家伙嘴还挺严的啊!这都打半个小时了,还不招。”
他身边笔直站立着的两名组织成员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随后,一名组织成员犹豫再三之后,才缓缓说道:“那个,大人啊……”
“嗯,怎么了?”
格兰纳里奇轻哼一声,挑眉道。
虽然,格兰纳里奇马上就要回北欧了,
但是,他这么发泄了一通之后,他的郁闷和烦闷的心情倒是消失了一大半。
这名站在格兰纳里奇右侧的组织成员再三斟酌一下自己的用词,才道:“好像——大人一开始就打了他,没有问什么情报之类的耶……”
格兰纳里奇眼角抽了抽,他轻飘飘地瞪了这个组织成员一眼。
“用冷盐水泼醒他,我再问就是了。”
“是!”
这两名组织成员连忙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将堆放在审讯室角落的装满了冷盐水的水桶提了起来,泼在了斯内克的身上。
这些冷盐水在一接触到向外翻开的血肉之时,
那一瞬间,那超出了斯内克忍耐范围的疼痛,立马就将昏过去的斯内克唤醒了过来。
斯内克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那张平凡至极的脸上的那双黑色眼眸完全失去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