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青翠欲滴的宽阔草原之上,一些鲜艳的血红色却格外醒目。
那些早已干涸的红褐色血液不均匀地沾染在每一根青绿色的草叶上,这为自然而纯粹的美景增添了几分诡异的地狱美感。
在这片并不太高耸的草地上,明明有着大片大片的干涸血液,但是却看不到任何残肢断臂。
草原上的清风温柔又轻柔,其中夹杂着一股清清淡淡的泥土和青草交织在一起的清香。
那辆红黑色、酷炫摩托车与这美丽的自然风景完全不同,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
一名墨镜男人慵懒地抽着香烟,悠闲地倚靠在自己的摩托车上,淡白色的烟雾自他口中缓缓吐出。
一把黑色枪支孤零零地放在摩托车的车头处,它的弹夹被取了出来,那里面空荡荡的,明显是被打空了。
就在波特酒细细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之时,一辆车外壳满是弹痕的越野车骤然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这辆越野车缓缓停在波特酒的面前,车辆上的四人小队齐齐下了车。
波特酒轻轻睁开眼眸,看向来人。
“哟,波特酒啊。”
基安蒂微笑着向波特酒挥了挥手,眼角处的蝴蝶纹身振动着蝶翼,漂亮又生动。
“你们好啊,琴酒、伏特加、基安蒂、科恩。”
波特酒冷酷地打招呼似地点了点头,带着酷哥特有的狂拽酷炫。
“作品一号给你的任务完成了?”
琴酒冷淡地睨了波特酒一眼,那阴森又冷酷的嗓音在几人耳边响起。
“完成了。”
波特酒直接熄灭了自己手指间夹着的香烟,眸光直直地看向了另一个方向。
这次,剿灭多余机构人员的临时任务,作品一号只通知了琴酒和苏格兰两人所在的小队。
毕竟,作品一号也只信任这两人。
而,波特酒则是一人成团。
他就负责在这整个游戏世界里四处游荡着,完成一些作品一号下达的任务。
“不错,你的行动力倒是挺强的。”
组织日本部再添一员大将的喜悦,很快就让琴酒忘却了之前的不愉快。
这就是,琴酒被作品一号拿捏住了。
琴酒的爱好可谓少之又少。
琴酒抽烟,但是他的烟瘾并不重;
琴酒喝酒,但是他并不嗜酒;
琴酒杀人,但是他也并不嗜杀。
唯一称得上爱好的,大概就是琴酒爱听古典乐这一点了。
除了古典乐,也只有日本部来了一名猛将这一点,才能够让琴酒稍微开心一点了。
就在他们三言两语闲聊时,一辆白绿色雪地车缓缓出现在五人的眼前。
在这辆雪地车停得稳稳当当之后,苏格兰、波本和贝尔摩德都齐齐下了车。
在彻底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个倚靠在摩托车旁的墨镜男人之时,安室透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那一瞬间,安室透仿佛又回到了那年明艳的夏天。
那充满了青春少年时期的清爽气息,似乎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鼻尖。
那时,繁茂的树叶被清风吹拂而过,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地声响。
随着树叶的摇曳,那些影影绰绰的树叶阴影也轻轻摇晃着起来。
那些灿烂又辉煌的阳光轻轻地照耀着那时的少年酷帅、稚嫩的脸庞,这衬得他嘴角的笑意温暖又灿烂。
“零,我一定会狠狠地揍警视总监一次的!”
恍惚之间,安室透似乎再次看见了那个独自死在爆炸之中的朋友。
“波特酒,好久不见啊!”
苏格兰径直向波特酒这边走来,他那万年不变的温柔笑容,终于多了几分真诚和真挚之色。
“苏格兰,我们可才见面不久啊!”
波特酒也扬起一抹喜悦的笑意,向苏格兰扬了扬伸出来的手掌。
苏格兰见此,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过,他无奈之后,苏格兰还是认命地伸出了手掌,与波特酒来了一个清脆的击掌声。
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安室透的心脏逐渐沉了下来。
这是松田阵平对待时他们,特有的小习惯。
这是只有他们五人才知道的隐秘。
可是——
安室透暗自握紧拳头,那双灰紫色眸子里水光粼粼,掀起层层波涛汹涌的海浪。
如果,诸伏景光的经历是有迹可循的。
那么,松田阵平呢?
作为爆破部的松田阵平,可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组织啊!
他是怎么跟组织扯上关系的呢?
“波特酒?又是一个被作品一号安排过来的新人吗?”
贝尔摩德双手抱胸,轻轻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两个关系明显很不一般的家伙。
作品一号——又是这个作品一号!
安室透暗自咬牙切齿着。
这些日子和苏格兰相处下来,安室透自然明白苏格兰的靠山就是作品一号。
作品一号,一款创立时间为1979年,产自美国加州的葡萄酒。
根据安室透的情报,作品一号比贝尔摩德更受boSS宠爱,他的身份地位的的确确比贝尔摩德高得多。
虽然,安室透直到现在都没有查清楚作品一号的具体身份。
但是,安室透清楚地知道一件事——作品一号绝对要比朗姆更有利用价值。
据安室透了解,作品一号麾下的下属代号基本上都是葡萄酒酒名。
比如,那个将贝尔摩德挤出美国部权利中心的西施佳亚。
安室透估摸着,苏格兰之所以不是葡萄酒酒名,就是因为他之前就是这个代号。
作品一号估计也是懒得给苏格兰改了。
而,波特酒也是一款葡萄酒酒名。
也就是说,这个大概率也是松田阵平本人的波特酒,也是作品一号的下属之一。
可恶!
这个作品一号是跟他有仇吗?
怎么现在,安室透接触到的几个他的下属怎么都跟他关系匪浅啊!
“哟,这不是,我们那位美丽又多情的——烂苹果女士吗?”
波特酒冷笑一声,那冷酷又酷帅的下半脸满是讽刺的笑容,直接贴脸开大。
贝尔摩德那张美艳的面容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不过,她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了。
与贝尔摩德第一次交锋胜利了之后,波特酒的目光就直接越过了贝尔摩德,直直地与安室透对视在了一起。
波特酒轻笑着,向安室透扬了扬自己伸出来的掌心。
“怎么了,波本,不认识我了?”
“我可真是伤心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