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不幸的是,顾长烽和沈明诀刚在天亮之前,骑着白龙马各自回了营帐中,并没有惊动旁人。可是在山顶上胡闹了一宿,两人还是不约而同的得了风寒。
虽说身体病着,可心里却是极大的满足。
就连喝下去又苦又辛辣的汤药也没有像往常那样皱眉头。
赵四越发觉得奇怪,世子平时喝药可从来都没有这般高兴,难不成一个晚上不见,世子撞坏了脑子?连喝药都觉得是高兴的事儿了。
“世子,你是不是撞坏脑子了?”
“?”
顾长烽皱眉:“你说什么呢?你才撞坏脑子了!”
赵四急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今天看起来这么高兴,不会是和沈公子和好了吧?”
顾长烽轻笑着反问:“我看起来很高兴吗?”食指忍不住在桌子上敲了一下。
赵四笑而不语,指了指桌子上的药。意思是他连喝药都这么愉快,定是有好事发生。
“我昨天晚上和他……”
顾长烽还没说完,赵四想起自己昨晚去送花,立马叫了一声:“啊!”
“你俩好上了!你俩好上了是不是?”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的办法是有用的!”
顾长烽憋笑憋的难受,赵四那三个鬼主意,简直没一个管用的,可他不能说,免得让赵四伤心。
“是啊,赵四,我能和明诀在一起,多亏了你呀。”
赵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哈哈哈哪里这么厉害,还是那沈公子本就喜欢世子的缘故,我也就只有那么一点点功劳罢了哈哈哈哈哈……”
话虽然这么说着,可嘴角早就扬到了天上去。
另一边照顾沈明诀的薛忠弟弟也是这般想法。
明明让他们两个去镇子上采买一些物品,回来的时候也没觉得怎么样啊?怎么这一宿过去人看着傻了吧唧的?
“哥哥,你确定你不来一块蜜饯吗?”薛忠端着被一口喝干净的空药碗,忍不住问他。
沈明诀心情甚好,说道:“哎,还有蜜饯吗?那就给我拿一个吧,这药好像也怪苦的。”
薛忠沉默着去拿蜜饯给他:“我昨天没有和你们一起去,哥哥,你跟我说实话,你不会真和他好上了吧?”
沈明诀突然瞪大了眼,太激动把核也咽下去了。
“咳咳咳,咳咳咳……”
薛忠急忙给他倒水。
好半天,沈明诀才缓过神来。可咽下去了核子,仍是不太舒服。
“你……看出来了?”沈明诀红着一张脸,抬头看他,十分难为情。
薛忠真的很想翻一个白眼,看出来这种事情很难吗?这两个人突然一起生病,又都变得这么反常(他早上和赵四一起去拿药,便听说了世子这晕晕乎乎的状态,和哥哥如出一辙),要是说他们两个没有趁自己不注意做了什么,也没有人会相信吧?
“对啊,不只是我,赵四也能看出来呢。”
沈明诀羞红了一张脸,看来那个山头实在是危险,是不是他们两个鬼混被其他士兵瞧见了……
“那你是……是赵四告诉你的,还是有什么人看到了什么?”沈明诀不放心的问。
“只有我和赵四两个人,你和世子这么反常,看不出来才有鬼呢?”薛忠小声嘀咕:“平时见面都客客气气的两个人相处的和陌生人似的,这才过去一天,哥哥的魅力真是大。”
沈明诀没有听清他这便宜弟弟后面那句话说的是什么,薛忠就端着空碗出去了,他放心下来,要是他们两个定情的场面被其他士兵看见,再传到了父亲那里,只怕是不好过呀。
他们家他哥哥已经和娄煦这个臭男人跑了,要是父亲知道他也和哥哥一样是断袖,沈家从此绝后,非得棒打鸳鸯不可。
“不过那山上……马上春天到了树木都开始长出翠绿的叶片,倒不失为一个隐蔽的场所……”沈明诀忍不住想,当年在乐坊听那些客人讲荤话,最让人激动期待的,就是荒郊野岭,少许人烟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