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块转过头来,满眼凄楚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说:“老焦,这下子真的啥都没有了,咱俩今天把命留在这里了,连个帮忙收尸的都没有,更别说叶落归根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真想狠狠的给他一下子,但看到他楚楚可怜的神态,心又软了下来。
我伸出的手轻轻的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说:“发什么神经。”
皮猴哈哈一笑说:“大块头,你他妈的猪脑袋啊,老焦兄弟说的是,这火烧得这么旺,说明这时的氧气充足得很,也间接的表明了之前这鬲里的火应该不是缺氧熄灭的。”
雷队长也点点头说:“嗯,其实这也间接说明了,这里肯定是有缝隙跟其他地方在空气流动的。”
大块眼睛瞪得老大,然后又显得尴尬起来,伸手挠了挠头说:“你们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之前不是说怕这里的氧气会烧尽吗,怎么现在又转口了,浪费老子的表情。”
我说:“对,这个对我们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既然这里有缝隙跟外面的究竟相通的,那就说明只要我们将这个通风口找到,或许就能通过这通风口出到外面去。”
大块听了,这一次才真的恍然大悟,他一拍他的猪脑袋说:“太好了,这真的太好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真是猪。”
皮猴嘻嘻一笑说:“死大块,你终于承认自己是猪了。”
大块没好气的说:“我是猪,你是猴子,也好不了到哪里去,都是畜生。”
说完哈哈大笑。
“畜生,哈哈……”
皮猴并不反驳,也哈哈大笑。
我说:“大块,我们谁对这里的环境都不熟悉,你记得随时留意周围的情况就行了。”
皮猴说:“队长,那我们现在要找出那通风口吗?”
雷队长沉吟了一下,说:“等一下吧,现在大家先歇歇,充一下电,在后面的行动中一定要保证体力跟得上。”
经过刚才的折腾,说实话,确实感到很疲乏。
我们几个人决定采取轮流站岗放哨的方式来休息,可是言小哥说留他一人站岗就行了,他不感到累。
众人拗不过他,见他确实精神得很,也不拗了,由得他。
约莫休息了大半个时辰,众人的体力都恢复得差不多了。
大块看到小哥还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不由得赞叹道:“小哥,你是打铁的还是铁打的,这么能熬。”
小哥也不言语,只是笑了笑。
我心里也是十分的疑惑,这小哥真的是太奇怪了。
刚才他割手放血抹给我们,还有之前在上一层墓室的时候,铁牛被吸进尸蕈里被挖出来的时候,我明明已经摸不到他的脉搏了,但他摸了一下铁牛的手,铁牛就醒过来了。
还有,他是羽仙村的人,照他说的,在这里活了两千多年了,那他到底是不是人啊。
一时间,我不禁疑窦丛生。
我偷偷看了他一眼,却看到了他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
噼里啪啦。
那伯矩鬲里的火还在熊熊燃烧,众人更加坚定这里肯定有地方与外面有空气流动,才能保持火苗这么旺。
我和雷队长交流了一下眼神,一起点了点头。
既然现在确定是有空气流通的地方,这已经给了大家不少信心,如果能找到这个地方,对于提振众人的士气是非常有帮助的,因为这一遭下来,大家都感到身心俱疲。
我说:“我们现在先尝试着找一下这通风口到底在哪里,猴子,上家伙。”
皮猴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说:“焦兄弟,上什么家伙?”
我指了指火把说:“通天火!”
哦!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皮猴拿起了地上的火把,掏出防风打火机一下子就点着了。
他看了看我和雷队长,说:“我们从哪里开始试?”
雷队长环顾了一下,说:“就从这一楼开始吧。”
于是,众人又开始从进来的那扇铜门开始。
去到门边,果然,那火把上的火苗就开始晃动了,但是晃动的幅度非常小,就算把火把靠近了门边,也没有多大的晃动。
几人对视一眼,很显然,以这样的风量,这里绝对不可能是通风口。
众人又沿着山墙的那几幅大型的壁画向前走。
本来这里面全部都是尸蛭,密密麻麻的,墙上、梁木上、柱子上全部都是,这要是被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了,估计得当场晕死过去。
它们见了火把进来,顿时一阵骚动,像炸锅一样乱蹦乱跳,潮水一样的向四周退去。
一路上,皮猴都是将火把贴近墙的地方去试火,吓得那些尸蛭疯狂的逃蹿。
头上抹了小哥的血,众人胆气都壮了不少,对那些尸蛭的恐惧已降低了不少。
眼看就要走尽这一楼的一半了,前面就是那另一扇青铜门,可是根据观察,刚走完的这些路上肯定是没有通风口的。
众人又来到了另一扇青铜门前,皮猴照旧是举着火把,依次在门上试探。
一轮下来,这门边的缝隙的情况跟对面那扇一模一样。
大家都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那些尸蛭像潮水一样,随着他们的前进不断的向四周退去。
众人走过那另一扇铜门,来到了对面的第一幅壁画前,那些尸蛭退去,露出了壁画里姬乌手持双矩训斥手下人和巫师们对尸桑树和尸蕈施法的内容来。
壁画前,大块突然看着画出了神,我们叫了两声他往前走他都没有反应。
我过去扯了扯他,他转过身来,一副拼命回忆但又想不起来的样子,对着我们说:“我记得我当时看见的楼梯,好像就在这里附近。”
我听了这话,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难道这楼梯的事,真的存在?为什么我们这么多人都没看见,只有他一个人看见?
见我们瞪大了眼睛,大块又挠了挠头,神色有点尴尬的说:“当时走的太急了,又被摔了一下,晕头转向的,我也不太确定。”
他又抬眼看了看他墙上的壁画,突然猛地转过身来对我们说:“我想到了,你们说这通风口会不会就是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