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花若兮叹息一声，摸了摸她的俏脸。
“你这张脸，要得到什么男人不成？还需这么折腾自己。”
她不知魏如以什么秘术改造过自己，以往的底子还在，可五官的精致程度至少上升了几个等级。
若说以前的魏如是个清秀佳人，如今的庄梦瑶倒成了祸国殃民的狐狸精，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一展颜，仿佛能抵世间万物，让人甘愿献出所有，只为博佳人一笑。
她肤若凝脂，周身似蒙上一层莹亮的雾气，看似清冷疏离的仙子，让人自惭形秽。
想当初，魏如将花若兮从火坑里救出，让她免于荼毒，成了她此生最大的恩人。
如今，更是让她一个命如浮萍的烟花女子当上了天香楼的老板，对魏如，她只有由衷的感激。
即便要了她这条命，她也甘愿。
当魏如提出借天香楼重塑身份时，花若兮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当今世上，得知庄梦瑶就是魏如的人，就只有她了。
“人生嘛，不折腾折腾，怎对得起来这一趟？”
庄梦瑶理了理身上的装束，确定面纱固定好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来吧，好戏开场了。”
花若兮翻了个白眼，走在前头。
“怎么新花魁还不出来？故意端什么架子？”
“故弄玄虚，我看以前花若兮也不曾这么做作，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天仙不成？”
“就是，一个青楼女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千金小姐呢？呸！”
“天香楼的新花魁也是我们这种穷人能看的吗？赶紧走吧！”
“千人枕万人骑的货色当上菜卖？笑死人了！”
人群里的讨论声逐渐离谱。
或粗鄙，或嗤笑，毫不留情。
当人们激烈讨论时，楼上终于有了声响。
“好了，好了，客官们，想必大家都等得心急了吧？”
花若兮登场，浑然天成的媚态让众人一下就噤了声。
她能言会道，三言两语就安抚好了躁动的人群。
“花老板，花魁什么时候出来？我们脖子都等长了！”
“就是！这花魁该不会比不上花老板，才迟迟不出来吧？”
“哎呀，咱们的梦瑶姑娘千娇百媚，比我美多了！”
花若兮朝台下抛了个媚眼，男人们齐齐噤了声，全都双眼放光死盯着她，快要洞穿了。
天香楼的花魁花若兮是近几年的极品，还引得当朝太傅不惜花重金纳入羽翼，听说太子与太傅为争佳人不惜撕破脸皮。
太傅还落了个被废的下场。
如今看来，花若兮确实有引人争艳的资本。
她艳名在外，平时想看一眼，花上万金也未必见上一次。
如今就这么活生生站在眼前，不看个够怎么划算？
“各位看官，现在就请我们的梦瑶姑娘~”
花若兮玉臂一挥，身后出现一个红衣美人。
美人头戴面纱，遮住半张脸，露出的一双眼流光溢彩，光是对视已经能让人头晕目眩。
女子身姿窈窕，薄纱逆着光勾勒出美好的曲线，玲珑有致，动人的曲线行走间散发出最致命的吸引力。
她举起一个鲜花制成的绣球，蹙眉看着台下，看似犹豫，实为拉扯。
“梦瑶姑娘，这儿！给我！”
“扔给我！我！梦瑶姑娘！”
“好美！这姑娘我要定了！”
庄梦瑶出场的瞬间，立刻引起了狼群骚动。
声浪之大，险些掀翻了这条街道。
路过之人要么艳羡，要么厌恶地望着她，指指点点。
一街之隔，一辆华美的马车行驶。
楚廷渊闭眼假寐，被百姓们的嘈杂声惊醒。
“远山，什么事？”
“回主子，好似是天香楼的新花魁在抛绣球。”
“新花魁？”
说起天香楼，他不禁回想起三个多月前那夜。
女子浑身颤抖，要将他推开又紧抓住他发尾的手，柔弱纤细，仿佛一折就断。
销魂噬骨的滋味仍历历在目。
寻遍女子无果，他甚至尝试过让人将不同风情的美人送入太子府。
可一见到那般庸脂俗粉便倒了胃口，直接赶了出去。
他只觉自己得了心病，竟将魏太傅不时与那哑女对比，看到魏如脸红害羞的样子，还忍不住逗弄他。
自己想要的人，一个个都离他而去，真是可笑，呵...
“主子，我们这就绕道。”
远山的声音从车外响起，将他的思绪拉回。
“无妨，就走原路。”
“是！”
楚廷渊的车队高调有气势，瞬间把道上的行人冲散不少。
“梦瑶。”
花若兮站在高台上，看见远远来到的车队，朝庄梦瑶使了个眼色。
庄梦瑶点点头，拿着绣球在台上巡视一圈，偶尔伸出手去，引来不少高喊。
色字当头，不少男子连太子马车也没留意，只顾大喊大叫，让美女把绣球扔给自己。
“好了好了，我们梦瑶姑娘准备抛绣球了啊！”
花若兮负责起哄，引得一帮色鬼开始推搡，互不相让。
庄梦瑶的眼神看似游移，可始终随时留意着由远及近的马车。
想起与楚廷渊的往事，不禁身子为之一颤。
“主子，前方有百姓们挡着，是否驱赶？”
楚廷渊慢条斯理喝下一杯酒，“还在抛绣球？”
这般吊人胃口，果然是勾栏院的小手段。
“是...”
远山小心地看着楚廷渊的脸色，生怕他突然暴起，全街的百姓就遭殃了。
“无妨，孤就下去看看是何方神圣。”
楚廷渊陷入回忆之中，不禁想起那夜的疯狂，心情为之舒畅，出乎众人意料。
“你们待在这儿，你们几个随太子一起！”
远山把车夫留下，带着侍卫们紧跟楚廷渊。
一回头，楚廷渊已走在队伍前方。
“来呀，客官~”
天香楼里的美婢全部出动，三层站满了人，香粉扑鼻，美景惹人醉。
楚廷渊出现，引来不少惊呼。
百姓们一改之前的疯狂态度，接连跪下。
“参见太子！”
“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楚廷渊鹤立鸡群，长身玉立，逆着光，不自觉望向三楼之上的女子。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激迸出异样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