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实验场地之外的芙蕾雅释放出相对更加温和的灵能,随后将周围那种若有若无的——神力,聚拢起来。
阿拉克涅没有阻止她,但她依然觉察到了这股力量的强大惰性——必须稍微用点力气才能把神力圈在一个区域内,如果不这样做的话,神力会慢慢的扩散,并撑开她的包围圈。
周围的那些设备似乎能够轻易被灵能和神力摧毁,芙蕾雅需要尽量保持平稳,既不能让神力一散出去,也不能让自己的灵能溃散。
这是个有技术含量的活,尤其是芙蕾雅的本体不在这里。
不过很快,芙蕾雅便发现了一个小技巧,这具身体——似乎和那些神力的相性非常好。稍微使用灵能引导了一下,芙蕾雅便察觉有一股神力涌进了自己的身体。
“……在强化这具身体啊。这也算是一种运用吗?……唔,和灵能不太一样,强化的过程非常迅速——就好像,这具身体在渴求神力一样——而且……无穷无尽。”
生物的进食是有极限的,胃袋的大小决定了一个生物一次性最多可以吃进多少东西(至少在大部分情况下,生物进食的速度远远快于它们消化的速度。不过像大象那样一天有一大半时间都在吃东西的家伙……emmm,)
灵能也是相同的情况,每一寸血肉能够容纳的灵能都是有极限的。芙蕾雅虽然维持着整个基地的灵能网络,但她更多的是采用间接控制的办法来控制灵能网络的流动的,她体内能够容纳的灵能对比其他丧尸娘并没有质的飞跃(差不多是两倍左右?)。
但神力偏偏有所不同——芙蕾雅能够感受到,自己这具身躯能够容纳的神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感知能力不够敏感,反正她感觉自己可以容纳的神力似乎——没有上限。
(……检查一下,嗯……啊,芙蕾雅对容纳神力有一点理解上的不同,就是说,她眼中的容纳并不只是把神力储存在身体里面,而是,通过消耗神力强化身体,这个过程,消耗和产出的效率会逐渐降低,如果入不敷出了,效率为零了,那么在芙蕾雅看来就差不多已经是容纳极限了。
而对于芙蕾雅来说,她目前的(原本的)身体状况,继续通过灵能强化身体大约只有最开始时不到1%的效果。
但是对于正在使用的这具身体,尽管已经吸收了一些神力,但芙蕾雅并没有感受到神力强化的效率在逐渐降低——最开始时是100神力强化10斤力量,现在依然是100神力强化10斤力量。
问题在于,芙蕾雅能够把这个100神力的准确度锁定到小数点后第四位左右。这个等级精确度,在吸收了近乎上万神力之后都没有感觉神力消耗有所增加,或者是力量的增加有所减少——这几乎说明神力和对身体的强化曲线是线性且不衰减的!而这就是芙蕾雅认为的,没有上限……)
这意味着,只要神力获取渠道足够多,阿拉克涅就能够将自己的身体素质无限的往上堆。(总不能这具身躯可以做到这一点,但阿拉克涅本身却做不到吧。)
这件事只是一个小插曲,尽管对神力的特性有所介怀,不过芙蕾雅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浪费时间,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可以作为电池容纳神力之后,芙蕾雅便开始吸收。
阿拉克涅注意到了这一点,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反而开始将一部分神力输送向芙蕾雅的方向。
神力的输送让芙蕾雅的身体逐渐的发生变化,她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似乎正在变得更加强大。
只是,让芙蕾雅不由得开始皱眉的是,伴随着这种强化,她的身体开始发生其他的变化了——
八条蛛腿开始发热,一种微妙的不适感从脊背攀上后颈。
六条手臂在空中挥舞,却哪儿哪儿都感觉不痛快。
而在望向阿拉克涅的时候,芙蕾雅意识到了自己身上的这种变化的来源。
自己……不。
芙蕾雅果断的切割了自己和这具身体之间的界限。
这具身体在渴望——走向阿拉克涅,与她碰触,在她的身体上攀爬,游走,甚至是更进一步——在她的身下……芙蕾雅稍加沉默。
承欢。
或者用更有魔蛛色彩的词汇——与她繁衍下更多的魔蛛。
表达的很明确,芙蕾雅感受到的也是这种明确的感受。虽然不知道神力为什么会和种族繁衍联系起来,但这无关紧要,阿拉克涅作为种族之神——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现在的这种变化。
灵能涌动,切断了芙蕾雅感受到的,这具身体的渴望和情感,她用力一脚,将一条蛛腿插进地面。随后继续集中注意力阻碍神力的扩散。
只是她未必能够坚持很久——
所幸,AI娘在不久后传来了实验中止的信号。她对阿拉克涅脑袋内部的情况建模已经完成了。
于是,阿拉克涅召回了所有的神力,(但已经被芙蕾雅吸收掉的那部分就没办法这么简单的重新收回了。)
“结果怎么样?”芙蕾雅走到AI娘的面前。
“嗯……”AI娘将扫描结果呈现出来。
“这边——还是之前的那句话,如果她脑袋里面的那个东西没有刻意在躲着我的检测——或者天然的处于神力包裹之中的话——那么现有结论便足够证明,她并没有收到什么别的事物的影响了。”AI娘伸出手在阿拉克涅的扫描结果上指了一下:“顺便……”
“呃……半人半蛛的身体形态下,你的上半身人类的部分似乎是人类的骨头——但下半身的蜘蛛腿……emmm。就没有骨头了,转而是坚固的外骨骼。”AI娘看向阿拉克涅的脸色非常古怪——就好像亲眼看到人马娘居然真的有两个子宫(甚至两个子宫都怀孕了)一样!!!!
太……抽象了。(捂脸。)
“……有什么问题吗?”
“呃,不,没有……”AI娘有些尴尬。“总之,现在的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咳,还有其他的实验可以再来叫我——”正打算跑路的AI娘丢下一句话,随后忽然停下了脚步:“呃,说起来最开始我们说到哪儿了?”
“我记得,是说主人之前已经有所研究,不同世界具有不同的规则——但你觉得这种说法不够可信,于是打算进一步研究一下阿拉克涅收到的那种影响的来源。”
“哦……想起来了……呃,主人之前就有所研究什么的……哈,虽然不想说,不过,我还是不打算认同这个结论。这件事背后一定有更加明确的原因。”AI娘摇了摇头,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不同的规则。”阿拉克涅反复品味这个词语,似乎想要从中得到林的想法。
“神力——之前的时候,你说阿拉克涅可能是收到了脑海中的某种事物的影响,出现了那些思绪——这个想法确实很有价值,不过,我想了想,这个推论有些问题。”芙蕾雅如此说着。
“什么问题?”
“出现在阿拉克涅脑海中的信息是——属于这个世界,属于这个防空洞的。”
“……呃——”芙蕾雅的话让AI娘的表情微妙了起来。
是啊,如果阿拉克涅的脑海中确实有什么东西——那,这个东西来自哪里?这个世界——还是,阿拉克涅的世界?
“退一万步——真的有什么存在可以把我的脑壳掀开,然后给里面放个什么东西吗?”而阿拉克涅的接下来的举动则让AI娘更加确信了自己的错误。
阿拉克涅随手一拳,把身边的一整面墙给拆了下来。
“呃……”
“……”重新将其放回原处,随后运用神力将它修复好。阿拉克涅沉默下来。
“说回神力,阿拉克涅,之前你问我为什么不直接说,我告诉你我想先看看她的结论——现在我可以确认。或许问题的关键就在你的神力上。”
“……so?”AI娘挑了一下眉,如果没有更进一步的结论,AI娘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告芙蕾雅抄袭自己的论文(虽然她还没写。)
“我不是说,神力影响了先前进行了的实验——而是说,神力就是影响,让阿拉克涅的脑海中出现那些多余信息的直接原因!”芙蕾雅这么说道。
“……直接原因吗?”阿拉克涅汇聚了一团神力,注视着它,似乎希望从中看到什么。
“嗯……但是?”AI娘明显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却一时无从反驳。
“虽然目前还没有直接的证据,不过,认为研究神力这个方向比执着于阿拉克涅脑海中的嵌入物更加合理。至于接下来的方向……我提议表决。”芙蕾雅看向其余两人。
“嗯,我弃权。”阿拉克涅举手示意。
芙蕾雅看向AI娘。
“……我也弃权,就按你说的来吧。毕竟——在继续检查阿拉克涅的身体的话,不管是设备功率还是周围的环境安全性,可能都得重新调整。神力既然能够影响设备检查的结果,为什么不能反过来影响其持有者呢。”AI娘摊手,似乎放弃了自己原本的想法。
“那么,问题的关键就来到了,要怎么确认神力和阿拉克涅脑海中的信息的关系上了。”芙蕾雅这么说着。
“……”阿拉克涅在一旁不发一言,实际上她本来要投出反对票的,因为在她看来,自己身体上产生的变化,似乎并不是自己来这里的关键目的。
自己来这里,是为了寻找能够辅助自己破局的人或者事,对于系统和他的阴谋一无所知的自己,需要一种全新的思路——但眼下芙蕾雅和AI娘却执着于检查自己的身体,这在阿拉克涅看来毫无价值。
但……就在阿拉克涅打算说出什么的时候,她的直觉却告诉她,不要反对。
于是,阿拉克涅投出了弃权票。
尽管她现在依然没办法判断出芙蕾雅和AI娘的行为到底有什么作用——但她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希望这些研究能够帮助自己找到,破除,或者至少发现系统阴谋计划的一角——
‘世界……世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系统。如果能够找到它的那个世界的话,或许……但,我似乎从来没有通过别的办法前往另一个世界之中过——除了借助系统的协议锚定了主人所在的世界以外……’
阿拉克涅皱着眉思索着,隐约之中,阿拉克涅意识到自己似乎隐约触碰到了另一个,与单纯地成为神明截然不同的,……特殊的道路(pVp,太晚了小妹妹,已经成熟的主角几乎没办法在pVp上再有任何的建树。……除非她的那本小说还没完本。算了,反正这又不是我该关心的事……)
另外,虽然阿拉克涅的直觉和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信息——似乎很像,但这两个事物,啊实际上也确实一模一样——但是,我们都知道啊,故事的设定由解释权决定,所以这两个东西到底是不是一样的,得看后续阿拉克涅与AI娘,她们怎么动用属于她们的解释权(不论有意无意。)。
言归正传。
针对神力的实验,芙蕾雅和AI娘磋商的流程会非常漫长。
而在另一个地方,
思考阿拉克涅和芙蕾雅之间的事情花掉了林很多的时间。
虽然在等待系统铸造黑渊之戒的时候她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不过总归还是有些无聊的。
所以黑渊之戒铸造完成后,林立刻向深渊许愿来点乐子了(误!)。
咳咳,言归正传,黑渊之戒的制造比想象中顺利,系统完成了铸造之后,林的手上便多了一枚戒指,林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在世界意识的影响下将它戴在了左手上。
左手是系统意志寄宿的位置。
“好的,尊敬的宿主,那么接下来,您的每一次行动与祈愿都可能促进深渊的扩张,还请您务必谨慎行事。”
“……总之就是不要许愿就是了,对吧——”抬起手,黑渊之戒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微妙的晕彩——五彩斑斓的黑。
闪瞎了林的钛合金萝莉眼。
“只是……一个被描写成绝绝对对不能使用的戒指——在故事中总会有被使用的那一天的吧。”抬起手,林多多少少有些无奈的说着。
“或许确实是这样,尊敬的宿主。”系统不置可否。